是親不是親,非親卻是親。美不美,鄉中水;親不親,故鄉人。
楊正豪再沒聯繫過趙文。宿舍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和諧。很多時候只是張海城一個人吧啦吧啦的說,高明也摻和着,但是吳文昊和楊正豪兩個人都只是在一旁聽,別人主動和他兩說話時纔會被動地言上一句。上課也不是之前那樣,以前一般都是高明自己走,張海城自己走,然後他倆一起走,現在卻是四個人都各走各的,誰都不會等誰,誰都不會搭理誰。
“一個宿舍的,吵吵也就的了唄,至於這樣嗎,趕緊和好吧”高明做起了和事姥。“就是,夫妻吵架牀頭吵架牀尾和嗎!”楊正豪和吳文昊還是不說話,高明和張海城也覺得尷尬,都不做聲了,宿舍又回到了以前的安靜,只有走廊裡傳來陣陣高聲唱歌還有斷斷續續的籃球聲。楊正豪心煩意亂地坐着,這些天發生的不如意太多了。
走廊裡又有人拍籃球,好像邊在地上拍還邊往牆上拍。楊正豪猛地一下起身,跳下牀穿了雙拖鞋,打開門大罵“拍你妹啊,你們家走廊拍籃球的!”
那小夥子一開始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罵驚住了,拿着籃球傻傻地站在那兒看楊正豪,但很快又緩過勁來“老子想拍,關你屁事啊。”說着向楊正豪走了過來。他們宿舍的人也似乎聽到了兩人的吵架,都走了出來。雖然在樓道里拍籃球是不對,但在這些學土木的工科生來說卻早已習以爲常,再說了即使人家不對,也輪不着楊正豪出言不遜。但是正豪此時正在氣頭上,他也的確想出手打一架。
就在這時,文昊從牀上下來,拉着楊正豪的領子說到“你他媽對我有什麼意見就和我發,不要瘋狗亂咬人。”邊說邊把楊正豪往宿舍啦。
楊正豪原本想,人家宿舍的人都一起站出來助陣,自己宿舍的人即使吳文昊不幫自己,至少還有張海城和高明,吳文昊也不會倒打一耙。但沒想到,吳文昊還真落進下石,反過來和自己動手。越想越生氣,別人越看他越覺得沒面子,特別是剛纔那個拍籃球的男生狗屎一般的笑。
“去你妹的,忘恩負義的小人”楊正豪氣瘋了。邊說邊揮舞着拳頭。
吳文昊沒說什麼,只是用力的把楊正豪甩在屋內,順便用腳把門關上了,又以極快的速度把門插上了。楊正豪正準備和文昊動手,文昊卻揚起手以特別無奈的樣子和口吻說道“好了,我不想和你計較。”說着上牀去了。
楊正豪其實也本不想和文昊發生這一系列的矛盾,更何況他今天的表現讓自己本來就有點不解,文昊這樣說,他也就沒再揪扯下去。
屋外的人看着他們自己宿舍的人都打起來了,更何況最初罵人的人也氣的夠嗆,推了幾次門沒有推開就解散回屋去了。倒是那個拍籃球的人沒有再拍,也許是剛纔讓人罵了,怕一會兒再有人罵他,也許是經過這一鬧,沒心情了。
當天晚上,就那樣誰都不說話,各幹各的,沒人下地去熄燈,沒人開頭說話,連放屁聲都沒有。只有吳文昊在抽菸,楊正豪在自言自語地說“真他媽嗆”。文昊也不去言論,繼續抽着煙。
最後也不知道誰下去熄了燈,只知道那晚吳文昊在一根接一根的吸菸。最後楊正豪也沒有正面干涉過。
第二天沒課,楊正豪實在呆的難受,拿起電話翻了好幾次也不知道該給誰打個電話解解悶,打發一下這難熬的時間。最後還是打給趙文吧。電話沒通,語言提示說是空號“難道把我拉黑了?”楊正豪自言自語地嘀咕着。掛了電話後又打給了嶽菲。
通了,嶽菲接通後的第一句“我還以爲你這輩子不給我打電話了呢,我還以爲你是看不上我這個被人拋棄的女人呢。”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後,才問道“打電話幹什麼?”
“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在幹什麼。”楊正豪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很累。
“我肚子疼!”
“怎麼了?吃錯東西了?要緊麼?”
“不是,我來那個啦。”
楊正豪一時語塞,他還真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只記得曾經張海城在和“女朋友”打電話時常說“喝點熱水”,不管女生得的是什麼病,熱水總能治好。
“你喝點熱水吧!”楊正豪試探性地說到。
嶽菲咯咯的笑“你個潑猴,還挺會關心人的,不過不要以爲你這樣我就會把芭蕉扇給你。”
楊正豪聽了也跟着笑了起來。最後就這一話題嶽菲給楊正豪講了很多關於女生來大姨媽時的表現,症狀,還有忌諱。楊正豪又想起了趙文,那個曾經青澀的女孩。記得以前他也問過趙文,關於這些女性方面的知識,但每次趙文都是紅着臉迴避了。或許每個男生都這樣吧,對於異性的隱私總是特別感興趣。高中時的生理課幾乎每個男生都是最活躍的。但是現在嶽菲給他講了他“想聽”的東西,還是主動的,沒用他苦心去求人家,這反而讓楊正豪覺得有些傷感。
珍惜所有,不要負了這美麗的時光。愛可以是一瞬間的事情,也可以是一輩子的事情。很多人,因爲寂寞而錯愛了一人,但更多的人,因爲錯愛一人,而寂寞一生。很多時候,我想愛你,卻發現自己根本不可以愛你;很多時候,我想忘了你,卻發現你早已嵌入我的生命裡。
楊正豪和嶽菲兩人的聯繫漸漸多了起來,經常在一起出出進進,很多人以爲楊正豪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了,也有人說怪不得嶽菲的前男友說他移情別戀呢,原來她早就有相好了。但是楊正豪不在乎這些,嶽菲也不在乎。兩人經常一起上自習,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公園玩,一起騎車去野外狂奔。
有一天楊正豪又約嶽菲一起上自習,嶽菲說不想去了,今天心情不好。正豪急着問出什麼事了,自己能不能幫得上忙,或許能分析分析、出出注意。嶽菲想了半天說到“好吧,看在我們是哥們的份上,就把姐的小心思告訴你吧。我男朋友和我道歉了,說還是覺得我好,想和我和好,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那我呢?”張正豪緊張的說。
“我們還是哥們啊,放心吧,我不會重色輕友的,不可能有了男朋友就把你忘了的。”嶽菲嬉皮笑臉地說。
楊正豪不明白嶽菲的意思,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話,還是故意那樣說的。難道這麼長時間她就沒有點別的想法?但是想了想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跟着嶽菲笑了笑。
“你倒是幫我分析分析啊,到底該怎麼辦呢?”嶽菲咿呀地嚷嚷着。
“要是你心裡還有他,那就答應他,在一起吧。”楊正豪努力地壓着自己內心深處的情緒,鎮定地說着。
掛了電話,楊正豪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人們開始下班了。楊正豪想找人聊聊天,說說話,給自己想想法子。可是腦子裡轉了一大圈,最後也不知道該和誰說。以前每次有心思,都和吳文昊傾訴,他就是自己的狗頭軍師,可是現在和吳文昊鬧變扭了,而且他那天做的事那麼不可理喻。一定得忍着,不能先和他說話,本來是他做錯了事,憑什麼要自己先開口放下面子啊。張海城吧,這個人的主意往往是那種風花雪月的,而且他要是知道了,全世界也就知道了。高明就更不可以了,太魯莽,動不動就霸王硬上弓,弄不好他要自己把嶽菲綁架了的可能也是有的。
找了一大圈,還是找不到一個正經的,後來索性不找了,吃飯去吧。
之後的幾天,楊正豪一直沒給嶽菲打電話,他不知道該和嶽菲說什麼,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嶽菲。他希望嶽菲能夠聯繫自己,好給一個臺階下。當然,更希望嶽菲說她沒有和前男友和好。最最想要的,還是嶽菲和自己說,她明白正豪的心,其實早就對他有好感。
但是,一個星期過了,電話始終沒有想起過嶽菲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