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衣,綠羅裙,奈何令我銷斷魂?今生一場荷花夢,來生還做護花人。
有了高明的建議,楊正豪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他開始一門心思的研究埃菲爾鐵塔,把埃菲爾鐵塔的結構力學到材料力學再到流體力學查了個遍,又從工程材料到材料成型看個一次。又用三維建模軟件把埃菲爾鐵塔等比例縮小畫了一次,爲了安全起見有把每個結構做了有限元分析。最後決定,鐵塔的四根主立柱用鐵板做,用機械學院的數控機牀加工成想要的形狀,然後其餘的部分用粗細不同的鐵絲來做。連接時再用焊接、鉚接、螺紋鏈接等等。一定要做一個讓嶽菲一看到就心動的工藝品。
終於做成了,楊正豪準備這次正式表白,一定一舉把嶽菲拿下。
他想了好多表白的場地,最後要麼是太遠,要麼是不夠浪漫,總之最後都讓他否認了。他決定在公園的一個涼亭裡。選擇在夕陽西下的午後。在哪兒綠樹如茵,鳥語花香,特別是晚上,一律柔和的夕陽灑在兩人的身上,這樣的場景想想就讓人陶醉。
楊正豪先把埃菲爾鐵塔寄存在了公園門房大爺哪兒,然後神神秘秘地給嶽菲打電話,說要帶她看世上最美的風景。
兩人一起去了目的地。他先讓嶽菲在涼亭裡等着,然後又去門房大爺哪兒去取自己的作品。當急急忙忙跑回來時,發現嶽菲已經不在原地,又着急着給嶽菲打電話。嶽菲說“你走了那麼長時間,我還以爲你在逗我玩呢,你回去了讓我一個人在這兒等着。所以我回去了,現在在路上了。”
楊正豪嗷嗷地叫着,說什麼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在這兒等呢?即使開玩笑他也一定在背後偷偷滴看着等等。他把嶽菲找回來。
他讓嶽菲坐在石凳上,“你把眼睛閉上”楊正豪又神秘地說。
嶽菲閉上了眼睛。他拿出了他的工藝品,單膝跪地,將工藝品高高舉起了“睜開眼睛。”
嶽菲睜開眼睛時,先是哇的一叫,然後又愛不釋手的打量、端詳着,這個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建築,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手上“是送給我的嗎?”
“是的。”
“你真好。”嶽菲嬌滴滴地說。
隨即嶽菲坐起身來,拿着鐵塔在涼亭裡轉來轉去,楊正豪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原本計劃是嶽菲會心疼的說,你怎麼跪着呢,地上多涼啊。然後自己再說“地上再涼又怎敵我對你愛情的熾熱,嶽菲,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的公主,讓我做你的侍衛吧,終身守護在你的身邊,陪伴在你左右,照顧你的衣食起居,將來等我們都老了,我會拉着你的手在這樣的夕陽下散步。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心裡的那座皇宮也就塌了。”
可是嶽菲並沒有關心地說地上涼,更沒有說讓他起來,似乎根本就沒看見跪在地上的他,這讓楊正豪很是着急。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嶽菲拿着埃菲爾鐵塔轉了過去,還在獨自打量着,他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犯人似得跪着,又像是向嶽菲道歉卻沒有得到她的諒解,長跪不起。
覺得身邊很多人在看着自己,就急急忙忙地站起來了。
走在嶽菲的身後,嶽菲感覺到了他在自己的身後,轉過頭來,臉上滿是笑容的說“真好看。你真有才。”
“好看你就拿着吧。”經過這樣一折騰,他已經說不出要表白的話了。
晚上回到宿舍,高明問他結果怎樣,他把今天的經過和高明講了一次,高明拍着桌子說“你半個月的辛苦就這樣白努力了?你怎麼就說不出口呢?說出來拒絕了又怎樣呢?總比這樣沒說一個人遺憾強吧。”高明機關槍似得突突個沒完。最後高明又說“看來你只有在西藏布達拉宮前直接向她求婚了。”
張海城在一旁搭茬“撼山易,撼嶽菲難!”
晚上,楊正豪躺在被窩裡,一個人後悔、遺憾,覺得自己今天的確是窩囊。真想現在再拉嶽菲出來向她再表白一次。他拿起電話,想給嶽菲打電話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電話通了,楊正豪心裡咚咚地跳着,他又突然不想和嶽菲說話了,或者說是不敢了,多想這次嶽菲睡着了,或調了靜音沒聽見。可是往往想什麼最後偏偏不來什麼,嶽菲接了。睡眼朦朧的她接起電話問了他好長時間打電話幹什麼,楊正豪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自己打電話幹什麼,最後嶽菲先說話了“我今天把你給我的埃菲爾鐵塔拿給我們宿舍的人,以及我們班所有的人看了,他們都誇你有才。”
楊正豪聽了這話,心裡一陣高興,後來兩人又說了好多的話,楊正豪也一直沒提讓嶽菲做他女朋友,或許是他已經忘了,或許是他覺得嶽菲反正對自己有好感,做他女朋友只是早晚的事。但是最後兩人又說起了西藏,嶽菲說希望結婚的地方。楊正豪說等大四下學期沒課了,就和嶽菲一起去西藏玩,嶽菲咯咯地笑,說你真好。
他倆的關係一直就處在朦朧之中,有時楊正豪會厚着臉皮去碰一下嶽菲的手,但是從來不敢抓住。嶽菲在人多時或者有熟人時就會拿開,在人少或者沒有熟人時也不會躲,甚至還會迴應象徵性的用小手指碰一下楊正豪的手背。每次楊正豪都會暗暗地想“這姑娘真單純。”
有一天晚上,吃過晚飯後嶽菲給楊正豪打電話說要下樓去散步。雖然他們經常出去玩,但是很少有嶽菲主動約楊正豪的,這很讓他吃驚和意外,是一個小驚喜,便很高興的答應了。
散步時走到食堂後面小花園的石凳上,嶽菲說想去哪兒坐一會,楊正豪同意了。就坐在石凳上,這是他們經常來,面前是一顆杏樹,楊正豪經常在這個杏樹下面等嶽菲,當然之前也經常在這顆杏樹下等趙文。
嶽菲開口說道“我要走了,去北京培訓。下個星期就走,明年這個時候纔會回來,回來論文答辯。”
楊正豪先是一懵,然後急忙插嘴“什麼培訓啊,爲什麼走那麼遠,那麼久?”
“這不是重點。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大一那會兒你就追我。可是我不可能答應你,我們不合適。你對我的好我會記着,你送我的巴黎鐵塔我很喜歡,我也知道送我的那天你是準備和我表白的,其實你沒說出來是對的,因爲說出來了我們以後可能就又是陌生人了。當然,如果你現在後悔送給了我,你還可以拿回去。你要是不拿,我就拿回家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了。”
楊正豪傻了吧唧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着嶽菲,突然又坐起來,死死的抓着嶽菲的手“可以不走嗎?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嶽菲掙扎了幾下,沒再反抗“我再回來的時候,就到畢業的時候了,再能不能見到還是個問題呢。”
“能不走嗎?你們班都去嗎?”
“我們班就我和一個同學。我一定的走,你知道現在的就業壓力多大,我不想畢業了就失業。”
楊正豪沉默了好長時間 “我等你,等你回來。我們約好的還要一起去西藏呢。”
“不要等我了,我已經耽誤你三年了。”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不想欠你的。”
兩人又是一陣的沉默,空氣像是死一樣的安靜和冰冷,雖然這是5月的校園,到處是鳥語花香的世界。“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等你,因爲我喜歡你。”
“隨便你吧。”嶽菲似乎無奈地說道。
兩人都默默地走着,回到宿舍,楊正豪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喜歡嶽菲,可是嶽菲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