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王三才三人主動起身,莊嚴也連忙站起身來,快步朝王三才走了過去,熱情地摟住了王三才的肩膀,大聲笑道:“哈哈哈,三才,能見到你平安來到飛流城,我真是太高興了。”
王三才微笑着回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能從雨林裡逃出來,肯定還有福等着我去享呢,當然會平安來到莊伯伯這兒了。”
“哈哈哈,三才說的沒錯。”沒有多餘的廢話,說完,莊嚴的目光又落在了方桐的身上,笑道:“方小兄弟臉色紅潤,看來傷勢恢復的已經差不多了。”
“託莊族長的福,不然恐怕到現在我還都下不了牀。”方桐禮貌地笑着:“莊族長還是跟大哥一樣稱呼我爲‘小桐’吧。”
“好,那我就稱呼你爲‘小桐’了。”莊嚴爽快地一點頭,目光最後不禁落在了白曉的身上,看着黑紗蒙面的白曉,他的眼底不由得悄然浮上了幾分疑惑:“這位是?”
說着,他還奇怪地補充了一句:“大衛沒有跟你們回來嗎?”一說到這,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難道他是出了什麼意外?”
“莊伯伯放心吧,有海先生帶去的精英死士團,我們肯定不會有任何危險,大衛也沒出什麼意外,他現在正在做着另一件事情。”王三才隨口解釋了一句,微微瞄了跟着莊嚴一同起身,站在莊嚴身邊的龍先生,便看向白曉,從容道:“這位是我的夫人,她有疾在身,不方面露面,也不方面開口講話,還望莊伯伯不要見怪。”
說這句話的同時,白曉也很配合地低頭微微下蹲了一下,做了一個無可挑剔內人見面禮,他自小對這些禮節都無比熟悉,縱然一旁的老管家看了去,也絕對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
“哦?”莊嚴有些意外,也不知他是對王三才已經有夫人了感到意外,還是對王三才“夫人”有疾感到意外,略頓了一下,便關心道:“是何疾病?我這裡有上等郎中……”
“不用勞煩莊伯伯了。”王三才一口打斷,隨意解釋道:“我已經帶她看過郎中了,郎中說服藥期間不能開口講話,也不能暴露在光線之下,否則將前功盡棄,所以,她只能打扮成這樣了。”
莊嚴臉上頓時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可一旁的龍先生卻是打量着白曉開口道:“王夫人生的是何疾病?我可沒聽說服用什麼方子期間不能講話,也不能暴露在光線下啊。”
王三才心裡不免有些不爽,但想到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言語間還是客氣了一些,笑道:“我也很奇怪,但郎中既然這麼說了,我當然不敢冒險了。”
言下之意王三才是在告訴他:你不是郎中,就別瞎懷疑了,難不成你比我請的郎中還要專業?
龍先生顯然聽出了這個意思,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不減,改口道:“看王夫人的身材,難道是在懷胎期間?我聽說懷胎期間不宜服藥啊。”
“龍大哥,既然三才的夫人正在服藥,那就說明疾病耽誤不得。”莊嚴擺手阻止龍先生講下去,自己則嘆息一聲:“我記得以前裳晴有次病了,郎中也說不能開口講話,也不能見到光線,說開口講話會泄了她的本命元氣,光線也會消耗她的本命元氣,她那段時間只能待在一個小房間裡,終日用布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族長,你……”龍先生突然有些於心不忍莊嚴再說下去了。
莊嚴閉上了嘴巴,擺手示意無礙:“都過去了。”
王三才心裡鬆了一口氣,白曉的身份算是暫時糊弄過來了,如果方纔只是說白曉因爲某些原因纔不方便的話,龍先生恐怕會更加懷疑,說不定還會讓他有暗中去
調查白曉的心思,說白曉是因爲有疾在身,至少也給龍先生一個印象了。
但王三才也知道,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尤其是龍先生,早晚都會知道自己說的是假話,不過,只要他暫時不清楚白曉的真實身份就足夠了。
王三才見莊嚴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便主動轉移話題道:“莊伯伯也知道我這一次的來意,我聽小桐和大衛說,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在莊伯伯這裡發生了一些事情。”
說着,他還故意看了龍先生一眼,但龍先生卻只是笑吟吟地望着他,一點都沒有主動告退的覺悟。
莊嚴似乎也覺得沒必要讓龍先生離開,直接一擺手:“咱們坐下慢慢談吧。”
衆人重新坐回去後,莊嚴便看向了老管家:“莊叔,你下去休息吧,叫個下人在外面候着就可以了。”
顯然,莊嚴不想讓老管家在這件事情上操心。
老管家話也不多說,得令後立馬離開了大廳。
當大門關上的這一刻,莊嚴也終於開口了:“三才,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事情經過了,對於這件事情,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我就是聽大衛說海先生派去通知莊伯伯的人被砍了腦袋,信鴿也下落不明,飯菜裡也被人下了蒙汗藥,就連莊碧雲的那份食物也不例外,而且,我聽說,後來負責那頓飯菜的廚子和下人都被人暗中做掉了……”王三才凝視着莊嚴:“這些都是真的嗎?”
莊嚴還未開口,一旁的龍先生就接話道:“千真萬確,事發後族長就立馬開始調查這件事情,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半點頭緒。”
王三才當着龍先生的面,不敢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全都吐露出來,只好問了一句:“一點線索都沒調查到……那麼,莊伯伯有沒有懷疑負責調查這件事的人?”
“負責調查這件事的人是我自己。”莊嚴略微顯得有些無奈:“我這些天一直住在莊園裡,其他那些事情我暫時都交給別人打理了,一是爲了等待三才你的到來,二就是爲了徹底查明此事,但卻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兇手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王三才此時真想詢問莊嚴親自調查的時候,龍先生有沒有跟在身邊,如果龍先生跟在身邊的話,那他可是清楚莊嚴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接下來的着手點。
龍先生身爲封臣擁有自己的人手,提前及時派人抹去一些痕跡和線索莊嚴也沒有辦法知道。
可是,王三才記得大衛.布萊克說過,出這三件事情的時候,龍先生根本就不在場,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大衛.布萊克和方桐到來的事情,也就更不可能有之後的打算了。
這樣考慮的話,龍先生似乎又不在該懷疑的對象之列。
不過,龍先生本人當天就真的不在飛流城麼?他如果就是最初算計莊碧雲的那人,那在莊嚴和莊碧雲返回之後定然會比以前更加小心,派個假身份出去,真身留在城內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王三才對龍先生還並不熟悉,但不能不排除這個天大的疑點!
王三才不知道莊嚴是沒意識到,還是充分信任龍先生,但他知道眼下不能當着龍先生的面說出這個疑點,便故意嘆息一聲,惋惜道:“真可惜,看來兇手太狡猾了。”
既然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線索,莊嚴也知道再在這個話題上談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便主動轉移了話題:“這件事情先暫時放放吧,總之我在飛流城裡,他就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了,三才,說說你吧,我只在大衛那裡略微瞭解了一下你的近況,對了,你讓小桐和大衛給我送來的那本舊書是怎麼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