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種與范蠡一番交談下來,都覺得相見恨晚。
范蠡問文種:“子禽兄幾次放下身份與我相見,不知我范蠡有何用。難道子禽兄這是要給官我做?文種也聽出來范蠡這是要談正事了。”
文種說:“以賢弟這樣的大才,委身於此,甚是可惜。只是現在楚國君王昏庸無能,奸臣當權,不是貴族,又無人引薦,就算再有能耐,根本無法進楚國郢都做官,如果楚國肯用或者能用力挽狂瀾之人才,你在楚國這裡輔佐楚王定能幹一番大事業啊。”
范蠡回道:“你我皆是楚人,當然是希望能在楚國效力,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看來是很難的了。如今楚國東邊面臨強大吳國,西邊又有秦國的虎視。楚國的未來真是今人擔憂啊。不過只要能牽制住吳國,不讓吳國對楚國發動戰爭,那就是對楚國最大的效勞了。”
文種道:“是啊,當年伍子胥帶着吳國的士兵打入楚國,使得百姓生靈塗炭。還掘開我楚國先王的墳墓,鞭屍三百以解殺父兄之恨。不知賢弟可有什麼辦法能牽制吳國這個強大的敵人呢?”
范蠡拿起案子的酒一飲而盡,說道:“我覺得現在能夠牽制住吳國的就是與之相鄰的越國。現在楚國已是江河日下,又不用有能力的人才,所以只有助越牽制住吳國,這樣才能讓楚國免遭塗炭。”
文種說道:“剛纔聽賢弟這麼一說,我突然茅塞頓開,我現在終於知道怎麼報效國家了。現在楚國的國君只會任用一些沒用的小人,我想前往越國去謀一份前程,賢弟如此雄才大略,是否願意跟爲兄一起建功立業呢?”
范蠡說道:“我在這裡也就是閒住,如果兄長不嫌棄,我當然願意跟隨。雖然不指望能名垂千古,但是能光宗耀祖也是不錯的。”
兩人越說越投機,越說越開心,範詳夫婦時不時的就聽到范蠡文種兩人的笑聲。範詳老婆自言自語道:“我說縣令大人怎麼會幾番來見小弟呢?原來大人也是個瘋子啊。”
範詳笑了笑道:“縣令大人是瘋子的話,那我弟以後肯定也可以當官,因爲他們都是瘋子。”範詳這話把老婆也給逗樂了。
這次過後,文種和范蠡走得更加親近了。文種沒事的時候就會經常買點酒過來跟范蠡吃酒,邊吃邊討論今天哪個國家又去哪裡打仗了,死了多少人啊什麼的。然後又感嘆那些爲了戰爭而死去的人,還有戰爭給百姓帶來的痛苦,道理誰都懂,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不,纔沒兩天文種又來找范蠡,不過這次不是來找范蠡喝酒的。
只見他一進門就對范蠡說道:“我已向上面寫好辭職信,就等上面派人來接管這裡了,到時咱們再去越國。”
范蠡說:“都聽子禽兄的,一切你說了算。等你處理好一切再說吧,急不來的。”
文種道:“想必你也知道,辭官這事按一整套程序走下來,怕不是一時半會能批得下來的。”
范蠡當然知道,這辭職信首先要送到郢都,等上面批示了還得等接管的官員到來交接完手頭上的事纔算完事,估計怎麼的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吧。”
在等待的兩個月時間裡,范蠡每天儘量的幫助哥嫂他們做些農活,畢竟以後他就要和文種到越國闖蕩去了,到時不知又得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了,所以能幫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文種也是盡心盡力的把一些要處理的事情給做好,雖然過段時間自己要走了,但也不能把自己的事情留給下一任來做,這樣交接起來也麻煩,所以當天的工作文種絕對不會留到第二天才去做的。
時間一天一天的就這樣過去了,接管文種的官員也已經到了,文種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天。交接完後,文種買了些好酒好菜奔范蠡家去了,這天他們開心之中還帶着激動,因爲他們終於要去越國奮鬥了,這天兩人喝了個爛醉。
第二天,辭別了哥嫂,范蠡跟着文種朝着他們的目的地越國去了,去那裡幫助越國牽制吳國,不讓吳國有機會跑到楚國去踐踏他們的國家和人民。
就這樣他們兩個月後終於到達了越國,見到了當時的越王允常,這個越王允常就是後來臥薪嚐膽的越王勾踐的老爸。越王允常接待了他們,讓他們留下來爲越國效力。不過他們剛來到越國,根本就沒有機會表現自己,雖然越王允常很是看好他們,但是他們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當時越國的大將軍叫石買,對於范蠡和文種的才學有些質疑,於是打算在越王面前說他們的不是,越王到時肯定會慢慢排斥他們,到時看他們是如何把越王說服過去的。如果能繼續留在越王身邊那說明他們還是有點本事的,我石買也會盡我所能的給予幫助,萬一應付不過去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有一次石買對越王允常說:“范蠡和文種周遊列國到此,自薦爲官,像這種人如果真的是有真材實料的話,別的國肯定搶着要啊,可是他們卻都沒在其他國家呆着,而是來到了我們這個小國來,還請大王明察啊。越王聽信了石買的話,於是以後越王每次召見大臣的時候都有意無意的疏遠范蠡文種兩人。”
後來他們才聽說有人在越王允常面前說他們的不是。文種知道官場上爾虞我詐很正常,所以對范蠡說:“我去找越王談談,如果我不能說服越王,那這官我不做便是。”
文種見到越王后,說:“我聽說越王最近對我們心存介懷,想必是有人在背後詆譭我們。我知道一般有才能和有大智慧的人一般都會被妒忌猜疑,這種情況古已有之。而一般有大成就的君王,都會不拘一格的任用人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和立場,所以每個人說出的話都會有所不同,所以你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想大王你一定能分清是非黑白的。”
越王看文種說的頭頭是道,不由自主的暗暗佩服,從此也對文種高看了一眼。石買聽說了文種的這番言論,也是不由的心生佩意。
但是范蠡與文種知道,雖然這次重新得到了越王允常認可,但是想要得到重用,還是得找機會表現一番才行啊,要不然怎能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