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笑成這樣?”林晴看到藍雲一臉笑意地進來,就沒好氣。
藍雲白了她一眼,“難不成非要我哭着進來,你纔開心啊,師伯,你看看林師姐,回去你要是再罰她進那什麼冰風崖,只怕以後見了我,都要跟我動劍了。”
“動劍好啊,正好挫一挫她,別老以爲天老大,她老二,算過來算過去,還什麼都沒算到。”華如面無表情。
林晴嚥了一口吐沫,欺負人欺負成這樣,也只有師伯能幹得出來,憑什麼她就能算無遺策,明明算無遺策的應該是師伯纔對,她可是大長老,喘下一口氣,懶得再理她們,當下做個木頭人,一動也不動。
“師父,你回來的正好,星機真君把封印阿吉脫的陣圖拿了過來,說讓你好好看看的。”丁怡連忙轉換話題,林師伯渾身的冷氣,害她生生打了個抖。
藍雲拿過她手中的玉簡,朝她笑笑,“師伯,師父,等阿吉脫的事了以後,是不是我們就要回南望,錢名他們已經答應我,跟我一起走了,到時還要請林師姐,在那邊的坊市給找個好地方,讓他們接着開店。”
林晴嘴角歪歪,本想不理她的,不過看到師伯與師叔都不啃聲,想想還是算了吧,“幹嘛找我?”
“我聽水師妹說,你是宗內五大執事之一啊,權利應該很大吧。”
林晴點頭,“是,不過初音,你知道我回宗內會有多忙嗎?讓我管這雞皮小事,真虧你想得出來,你自己兩個徒弟都是掌院執事弟子,讓她們吩咐一下就好了。拜託,現在你好好看看那封印玉簡吧,過兩天,東至的幾個陣道修士,肯定要過來,你要是什麼建議都沒有,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藍雲‘噢’了一聲,拿出玉簡,找了個蒲團,隨意坐下。這一看,就是八天,動也沒動。害得林晴都後悔死了,早知道就讓她到靜室去看,現在害得她們所有人,進出客廳都得輕手輕腳,因爲這。華如師伯看她的眼光,越發不滿,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第九天時,藍雲長長嘆了口氣,神遊回來,本來的好心情。也所剩無已。
“怎麼樣?”林晴第一個問,“星機老道這幾天,都來四次了。”
藍雲沉默半晌。“他來不來,關我什麼事,阿吉脫的封印,持續了多少萬年,從上古之時就開始了。這麼多年來,就沒什麼改變。你想讓我怎麼做?”
“不錯,這件事,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月林,你想初音證明什麼,再證明下去,她能不能回南望,都是未知數了。”華如給林晴一個警告的眼神,走進來。
兩人一齊給華如見了禮,“師伯,那封印按正常情況來看,本來確是能支持兩萬年左右,可是上古之時的封魔材料,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再加上後輩封印的改動,早就不能經事了,所以纔會在小千世界的自爆下,重新鬆動,如果還按以前的封印,只怕真的支持不了多長時間,阿吉脫需要血食,他們還偏偏送上四位元嬰血肉。”對於這點,藍雲也無奈得很,想改變封印,得不到東至大部分修士的支持,根本不可行,可要是不管,那底部封印,到底爛到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
華如點頭,“見機行事吧。”此事不是她們能管的,如果事發南望,或許藍雲的話能得支持,在這時,根本不可能。
“我回去想想辦法,師姐,把你的地心火種給我用一下,看看能不能煉些東西出來。”
林晴把火種給她,見她關了制器室的禁制,乖乖地向華如認錯。
“你可知你錯在哪了,她的路跟你們的不一樣,不要把你們的想法加到她身上,這麼長時間,你還不清楚嗎?”
林晴點頭,“我知道,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師伯,最近常覺心浮氣燥,回去,我就到冰風崖。”
華如嘆了口氣,“初音她在祖師堂明悟明心道法,此法從傳下至今,只有七千年前的一位菲凌真君知道,她也一路走到元嬰中期,只是最後死在獸潮之中,聽說她的一生,就沒在處理人事上錯過,藍雲除了心慈手軟了些,倒也沒什麼大錯,或許她的心慈手軟,也是她必竟之路,夕顏老祖的話說得明明白白,別人有事的時候,她肯定有事。與其你在這左擔心,右操心,不如與王敏一樣,放了手,隨她自己走。”
林晴深吸一口氣,此事,她又如何不知,可事實在眼前,哪怕王敏當面,只怕也做不到放手吧,她這樣捲進一件又一件的事裡,難道真的老天註定。
藍雲不知她們的糾結,把金鈴聖女布在藥田裡的佈陣殘具拿出來,找其中的辟邪之物,別說金鈴聖女本身是魔門中人,又打劫了大部分魔門的庫房,身上的避邪之物也多,雖然沒有紫電神晶此種神物,確有不少金烏石與鳳凰涅槃木。
這些東西,在現在的修真界,都沒有多少了,藍雲開了地心火種,加上其他一些辟邪之物,一起煉了不少金鋼伏魔陣牌,這次可不是臨時性的了,可惜,哪怕她再簡省,也不過是成就了八個大陣。
做好這些,她才鬆了口氣,有關金鈴聖女的一切,在去北邙山的路上,月清就把記載她一生的玉簡給她看過了,這樣的人,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金木水火土五系本源,只怕就是後面的五劫,不過能把小千世界弄成那樣,還救下那麼多人,怎麼着也不該算魔門中人,所以把她的東西,用在封印阿吉脫身上,確是最好。
“師父,東至的十位陣道大師都過來了,想請你一起談談封印的事。”丁怡對他們實在膩歪,可又不能不通報。
藍雲把自己做好的東西拿上,甚至把自己的佈陣手法,也一併記錄在玉簡之中,好在這次,可能是因爲星羅七宗的關係,裡面的一位陣師,正是天權宗的元嬰老祖,就是他也恭恭敬敬拜了八祖,所以大家並未爲難她,只是送四個元嬰修士肉身,一齊入陣之事,十一人起了爭執。
“初音小友,如果沒有四位元嬰修士的血食,封印的時候,一旦阿吉脫的神魂跑出,我們就根本沒法進行下去,此事你以爲我們不知道,確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顧老道對此事,也無奈得很,沒有血食相誘,以前的封印一旦太鬆,他的神魂跑出,在東至到處爲禍,那纔是真正的大難。
對於這點,藍雲認爲阿吉脫的神魂,不能離開本體太久,要不然,四個元嬰修士的血食,與萬千修士的血食相比,難道阿吉脫自己還不明白嗎,每次他都老實只吃四位元嬰修士的血食,肯定有問題。
只是東至的修士不敢賭,也賭不起,藍雲說了半天,沒人支持,也只好放棄,就像太天門郭誠說的那樣,她不是東至修士,出了事情,她拍拍屁股走了,他們卻要留下來承受阿吉脫的所有怒火,現在可沒什麼化神修士,只憑幾個元嬰修士,根本截不住阿吉脫。
他們走得是保險路子,這條路,從上古走到現在,不可能因爲她的一個假設而改變,要不是看在她獻出那麼多辟邪的金剛伏魔陣,只怕嘲諷更多。
幾人不歡而散,藍雲對給出那些東西,倒沒覺得什麼,必竟她是以星羅七宗的名議給的,三宗的人,封印阿吉脫以後,同樣會給星羅七宗補償,只是在裡面全程聽下來的水月宗幾人一齊不平,卻也沒法。
藍雲進去時,見她們臉色都不太好,已經明白,“師伯,師父,那些材料,都是我在小千世界裡,從金鈴聖女那拿到的,我不想欠星羅七宗的人情。”
華如早在她交出那些東西的時候,就知道她有此意,嘆了口氣,“還了情也好,如果你不須去北邙山佈陣的話,明日,我們就走吧。”
藍雲揉揉額頭,累得很,跟他們商量了半天,沒人聽她的,她去佈陣,只怕別人根本不會再認同了,就是星羅七宗的那位陣師,最後也沒幫她說話,與其吃力不討好,什麼事都做不了,還不如早走早安心。
“師伯,反正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我們今天就走吧,什麼八祖,不過是他們要利用我罷了,現在該給的,都給了,也該走了。”
藍雲放下事情的速度,一直是華如最欣賞她的地方,只要她不鑽牛角尖,很多事情處理得都有如快刀斬亂麻,現在離開星羅七宗,想來他們也沒什麼話了。
爲了避人耳目,免給水月宗招來麻煩,藍雲從林晴那把乾坤屋拿到手,讓錢名三人一齊進去,她們走傳送陣。
林晴在她要乾坤屋時,就知道她有事瞞着了,憑她見外人時,都是面紗覆面,早跟也說東至的修士知道她長什麼樣,她還這麼做,傻子也知道有事了,想了半天,終是化爲一聲長嘆,隨她自己處理。
因爲有錢名幾人陪着,藍雲忐忑的心,總算稍爲定些,連續兩次的遠距離傳送,對元神未復的她來說,肯定是個不小的負擔,華如也清楚,讓她與南宮晶,丁怡一起進乾坤屋,不用第一眼面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對藍雲來說,是最好的事,所以馬上逃也似地進去,南宮晶拉着面色複雜的丁怡進去時,發現她在念清心咒,就更是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