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宗成長太快,亂象早定,華如想想,大概水靈兒在西幽戰場,用那一招水靈共振傳回靈界的時候,來宗門拜師的就多了起來,後來,因爲魔嬰事件,南部仙盟重新洗牌,爲了宗門長足發展,水月宗收得弟子就更多了,魚龍混雜,這裡面的人,有幾個,已經進階化神,只是領了宗門任務在外,沒回來罷了。
對於把所有在靈界進階的化神修士,全都派駐在外,自然也不是巧合,現在,夕顏峰與觀月峰的弟子,無論在哪一頭,都全然對立起來,雖然秦夢是不管宗門事務,可夕顏峰的,她卻管得非常嚴,藍雲一回來,就被宗門幾個大佬給下套子,她們要是什麼都不做,也說不過去,那大家就一起玩玩吧。
當年的水月宗,是四方界上來的人挑大樑,現在在外面行走的修士,卻基本都是在靈界培養出來的弟子,夕顏峰因爲上來的人最多,所以收得弟子,也最多,幾下一對立,藏在燕子河坊市的各宗探子,就看出來了。
一個當年被逼出宗門的人,現在再次迴歸,一回歸,就惹出這麼大的事,而華如幾個更老一輩的人,卻一點沒管,顯然,水月宗是在下一盤大棋。一時之間,安靜異常,靜等水月宗內部決出勝負,大家好混水摸魚。
夕顏峰最老實的老實頭,榮莫竺都咬着牙,跟觀月峰的衆弟子,算她給她們制的各種陣盤材料,人家不差錢,要麼還材料,要麼還陣盤,反正她的東西,就是喂狗,也不給觀月峰的人了。
潘小妹也從閉關地,發下話來,讓門下弟子。有樣學樣,對觀月峰的人,斷一切煉器供給,短短三天。觀月峰不管是在宗內的,還是在宗外的,都被夕顏峰的人,圍追堵截。可恨的是,冰封崖被打上了結界,林晴幾個,想進去都進去不了,現在,不是她們想幹預,就能干預得了的。
成功摘得紫靈花的鄭海妹,難得回一趟宗門,結果發現,居然亂成這樣,也是無語。別人進不了冰封崖,她只在外面放了一個傳音符,結界就打開了。
只是看藍雲渾身泛起的一層薄薄冰凌,眼睛一轉,坐到她對面,“怎麼,拿我師父沒辦法。就朝我用苦肉計?你想見平安,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見是可以,但你只能用夕顏峰我師妹的名頭。”
藍雲壓根就不想跟平安再扯上什麼關係好吧,她只要知道,平安好好的就行。“平安是你徒弟,關我什麼事,我另有事找你。”
“不是爲平安?”鄭海妹上上下下把她打量個遍,“那你演苦肉計幹什麼,真想夕顏峰跟觀月峰幹起來啊?”
打起來了?藍雲微蹙眉頭。“我纔剛回宗門,拜託不要把外面的事,跟我連到一塊兒,有什麼事,我可吃罪不起,把那顆情種借我一下。”
“咳……”鄭海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情種?”睜大了眼睛,再次瞄她面色,突然笑得花枝亂竄,“原來是中了情毒,我說嗎?你這個最怕冷的傢伙,怎麼可能跑到冰封崖來,原來是壓制情毒?呵呵,你說你,幾百年不見,就不能讓我對你敬重一點?每次都弄這些讓人無語的事來,哈哈哈……”
藍雲冷眼看她笑成這樣,心中鬱悶,“快點,別笑了,這裡日子可不好過。”
鄭海妹強忍了笑意,“你先跟我說說,誰這麼大的本事,能在你身上下下情毒。”渡劫大修士,這一界最頂尖的人,不說其他,光藍雲的戰力,宗內就沒人能比,能在她身上下了情毒的人,該是多厲害的人,這樣的人,她當然要敬仰敬仰。
藍雲嘴角抽了一下,不過對鄭海妹,她也只能實話實說,反正自己在她面前,什麼狼狽樣子都露過,再多這一樣,蝨多不癢罷了,“小仙界的二階妖獸,淫羊知道吧,我被幾個妖修算計,中的是淫羊香。”
鄭海妹張大了嘴巴,想想宗內吵得不行的主因,“原來是那東西啊,果然,你夠倒黴的,這麼說,你一直用靈力壓制這東西?……嘿嘿!要不是中了這東西,只怕你現在還在小仙界晃吧。”
“宗門這麼多破事,”藍雲伸出手,“好師姐,快點吧!”
“咳,”鄭海妹坐直身體,眼中笑意不減,兩手攤攤,“唉,不是我不想幫啊,實在那東西,我早交宗門了,當日月升說,制情種的藥草,都是從宗門拿的,所以,那顆情種,也是宗門的,我懶得跟她們爭,就上交了。”
居然爭到這種地步,那些靈藥,還是她給的,藍雲心下發怒,難不成,要她跟祈九月說,把情種交出來,這樣一來,憑成寶兒幾個的聰明,自己可真成笑掉大牙的了。
鄭海妹欣賞她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唉!就是你現在,不要面子,想朝宗門要,宗門一時也拿不出來,那東西,被東部仙盟的長在山給借去了,所以,你還是要受幾個月的苦,用靈力壓制。”
藍雲怒力壓制自己想伸出去的腳,免得自己把她踢飛,“那我現在怎麼辦?”
“呵呵,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唄!”反正淫羊香她在一開始壓制下來,那就能一直壓制下去,這方面,鄭海妹,倒一點不介意看她多吃點虧,留一口氣就行,這幾百年沒見,她一回來,還就給她找事,她要是不順便出出氣,如何對得起自己。
藍雲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打什麼主意,這位師姐,小氣得要死,能灌她苦藥汁那麼長時間,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師姐,我都用靈力壓制大半年了,要是還能壓制住,我這麼怕冷的人,怎麼可能住到這冰封崖來,好師姐,你救救我,要什麼我都給。”
“噢……,原來是跟我談交易啊!”鄭海妹閒適地給自己撐一個靈氣護罩,“一,我不缺靈石,二,我身上的靈藥衆多,三,你就是給我再多東西,我用不上,不也白搭,我可不像你,看到好東西,就走不動道,不搬完,不算完。”
藍雲無語,兩個裝血魂草的玉盒出來,“師姐,這是血魂草,都是七百多年的,正當服用,絕對不是交易,是孝敬,孝敬。”
鄭海妹收了兩個玉盒,卻還是白了她一眼,“你說,宗內要是因爲你帶的這些血魂草,打得人腦子,變成豬腦子,該怎麼辦?”
藍雲蹙緊眉頭,“怎麼宗門現在亂成這個樣子,華如師伯和成師姐也不管嗎。”
“哼!她們不要修煉啊,成寶兒已經落後林晴多少了?原指望南宮晶能挑大樑,誰知……,宗內每個人都忙,即要把宗門往強了做,又不能讓自己的修爲落下來,你以爲,都像你似的,一個人,在外面,逍遙自在幾百年。”鄭海妹雖對宗內有些事不滿,卻對人性有更多理解,她和藍雲不也什麼,都想給夕顏峰最好的,有些事,難得糊塗。
這樣說她,藍雲對自己缺失的幾百年,卻只有慶幸,“你是丹師,我也不是宗門的執事長老,這麼多年,她們連培養個繼承人,都沒培養好,能怪得誰?祈九月,纔是結丹中期,這在四方界,可以當掌門,在靈界,明顯就是等着別人壓啊,華如師伯老糊塗了,成師姐幾個也老糊塗了?”
鄭海妹似笑非笑,“這話你要是敢跟成寶兒她們面說出來,我就服了你,知道別人說我們水月宗是什麼嗎?鐵打的宗門,流水的掌教,嗬!不知道,就別亂說話,所有有潛力的核心弟子,都要在宗門,當十年的實習掌門,她們每一個人,想逃都逃不掉,這個祈九月,向來最笨,資質卻實不錯,所以,王敏親下命令,讓她實習二十年。”
還能這樣,藍雲不由得對華如等人的強大,頂禮膜拜,“那宗門就一直沒有真正的掌教嗎?”
“有啊,不過,那丫頭,從四方界上來沒多長時間,對靈界這邊不熟,被鐘琴和盧文玲帶着,拜訪各宗去了,說起來,她和你還有些關係。”
藍雲心頭一跳,別是藍玉嫚吧,“誰?”
“夏語,鐘琴代師收徒,現在已經拜在水靈兒門下,聽說,她是你帶進宗門的?她的四象破天決,可是厲害無比。”
回想當日只有十幾歲夏語的沉穩,藍雲把心放下來,“你給我找點東西,幫忙壓制一下這情毒,要不然,四天之後,我從冰封崖出去,肯定露餡。”
用冰寒之氣壓制,同樣治標不治本,在外面稍爲情緒波動,都會引發一些,一次兩次,別人或許不注意,三次四次之後呢,她可不要,幾百年不回宗門,一回來,就給別人當笑料。
鄭海妹眉眼彎彎,扔給她一個小玉瓶,“裡面是我煉的冰清丸,十天一粒,過段時間,夏語她們從東部回程,應該就會把情種帶會回來,到時,你拿你的令牌,自己到庫房配去,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