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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瀾忙不迭的接過林澗手中的手帕,仔仔細細的給着自己的眼角擦拭起淚水來,她心下升騰起一抹微暖,可是這一抹暖意還未得在胸腔之中保留,便被林澗無情的潑了一桶水。
待得她擦拭完淚水,想把着帕子還給林澗的時候,林澗只是掀了掀眼皮,他無所謂的冷冷道:“髒了。”髒了,不要了麼?若雪瀾愣愣的收回自己遞過去手帕的手,把着手帕塞入了自己的風衣口袋之中,她躊躇不安的看了一眼林澗,而林澗沒有理會她,而是自顧自的又走回那座椅的地兒去。
“你不是說你累了麼,還不過來坐坐。”林澗冷冷的說着,說着這話語的時候,他已大刀金馬的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而若雪瀾則是疾步走到座椅旁,放下手中的購物袋,把它置身於一旁,這才坐了下來。
“你在電話裡面跟我說,有點事兒要跟我說說,說吧,是什麼事情,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跟你說說,你說完我再說。”林澗目視着前方,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淡淡的說道,他面上的神色一如他的口氣,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什麼波動的情緒。
若雪瀾仰首望着林澗,她的眼神熾熱深情,可林澗似乎是沒感受到,他沒有轉頭,而是依舊注視着前方,若雪瀾只好幽幽的嘆了口氣,轉移目光,把着目光轉移到前方的湖畔上邊去,湖面上,有着幾隻鴛鴦在戲水,鴛鴦成雙成對。不時有着遊客前來投喂鴛鴦,歡聲笑語入而不絕,一時間若雪瀾的這處兒還真是寧靜得不似一般。
“我……我……”該要說正事的時候,原本早就準備好的話語到了嘴邊又難以說得出口,她“我”了半天。還是沒敢把着心中的那一句話說出來,倒是林澗見她久久的只說了一個我字,他轉首過來看了若雪瀾一眼,劍眉蹙起,他說道:“你在緊張?”他這句話有點兒類似安撫,但又是隻是隨口問問的話語。
“你在我面前竟然還會緊張……”林澗喃喃自語的說道。因着若雪瀾與着林澗離得近,這句話她清楚無誤的聽見了,她愣了一愣,想着點頭,又見着他一直目視着前方。纔出聲恩了一聲,又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當然會小小的緊張一下。”說着,她露出了一抹有點兒勉強的微笑。
“你的事情,我可能沒辦法解決,你要做好準備……”林澗冷不防的冷冷說道,若雪瀾驚訝的“啊”了一聲,啊完之後。她斂目低眉,聲音落寞的說道:“我知道,我攤上的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你又怎麼能幫得我,對不起,不僅沒有幫到你,還扯了你的頭腿。”若雪瀾聲音低低的,她的聲音有點兒委屈,以至於讓着心冷硬如磐石的林澗都忍不住轉首又看了她一眼。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林澗的後半句說得是十分的輕聲,就連着離着他十分近的若雪瀾都沒有得聽得到。因着後半句話他只是脣瓣蠕動了一下,並沒有發出聲音。若雪瀾聞言。心下警鐘大響,她一直不敢問林澗,他有沒有連同夏景灝來一起算計她,怕的就是林澗沒有做,她這麼一問,反而拉遠了他們的關係,所以她纔在着心中猶豫不決。
“不、不、不,我沒有幫到你,當初我答應幫你的,如今……”若雪瀾說着,嘆了一口氣,她復又擡眸看了一眼林澗,見着林澗依舊目視着前方,他的眼神有點兒迷茫,彷彿透過了湖面,看到了不知名的遠方那般。
“你現在自身難保了,”林澗毫無憐憫之心的點破若雪瀾如今的處境,若雪瀾聞言,一愕,她恩一聲,聲音落寞的說道:“是啊,我自身難保了,但是我保證,我一定不會牽連你的,你放心……”
若雪瀾的話語還沒說完便被林澗打斷了,他冷冷的說道:“誰要你擔心,若雪瀾你知道嗎?從着很久以前我就討厭你了,從着你少女時期的時候,一直到現在,一直。”
“是嗎?”若雪瀾嘴中發苦,她一日兒沒有進食了,整個人的臉色都面白如紙,更何況又經受了林澗的打擊話語,她仿若吃下了黃連那般,不僅嘴巴苦苦的,連着心都苦得不行,仿若在冒着苦泡泡那般。她輕聲的回道:“我現在才知道你如今還討厭我,我以爲你早已經原諒我當年的任意妄爲了。不過,既然你討厭我,那爲什麼還要接受我幫助你這一事兒呢?”她的語氣透出一點兒不解,又透出了看到希望的光輝。
“因爲……”因爲秦挽,林澗把着秦挽這名字在着舌尖咀嚼了一遍,脣瓣開合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下意識的覺得,若他說出了口,那也太打擊若雪瀾了,畢竟她對他還是一片真心的,只是這一片真心是用着血液灌澆的。
“難道是因爲秦挽?”若雪瀾喃喃自語道,她驚愕的瞪大水眸的問道,林澗聞言,沒有出言否定,只是沉默不語,久久之後,他才輕輕的恩了一聲。而若雪瀾已經控制不住讓着自己的淚水掉落了,一滴又一滴的豆大淚水從着她眼角滾落,滾燙的淚水燙得她的臉頰一片滾紅,她無聲的流着淚水,林澗沒有注意到,他的心神已經有點兒恍惚。
“你不覺得,我們已經攪合在一起太久了麼?無論我怎麼想與你分開,都是無疾而終,就像冥冥之中天註定的那般。”林澗嘆了一口氣,低低的說着這些話語,他復又開口說道:“多年前你還沒入獄的時候,我的確是十分的討厭你,而你的父親落馬也有着我的一份功勞在其中,我們不是戀人,是仇人。”
“是嗎?是嗎?”若雪瀾不敢置信的喊了出聲,她的聲音有點兒沙啞,她激動的遠離了林澗,素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怕的便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嚎啕大哭。而林澗聽見她的嘶啞喊聲,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他見到她滿臉淚水的時候,愣怔了一下,隨即的想從口袋之中掏出手帕遞給若雪瀾,這纔想到之前手帕已經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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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淚水,我知道,你不是軟弱,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至少你成功的算計過我。”林澗前半句話語說得擲地有聲,後邊半句,倒是放輕的聲音說,畢竟是相處過多年的人,就算沒有感情,也有着不忍之心。
“是,我從來都不是小白兔,那麼秦挽就是,他是小白兔,他成功的從我的手中奪得了你,他就是你心目中畜無害的小白兔?”若雪瀾激動的喊了出口,她的淚水仿若決堤的那般。
而林澗聽聞到若雪瀾的這話語,臉色成功的陰沉了下來,他冷冷的掠了她一眼,那一眼,不帶任何的溫度,直讓着若雪瀾哭泣的動作頓了一頓。
只聽得林澗冷冷的說道:“不要妄自在我面前評論秦挽,你自己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怎麼樣算計我,才讓着秦挽和我的感情破碎,而你才成功的從中插了一腳,別以爲你那些假惺惺的自以爲是的要幫助我奪回我的心血公司的話語會讓我感激涕零,甚至哭着求着要你,那些不過是你想得到林家大太太的名號罷了,你這個心思骯髒的女人,先後迷惑了我們林家兩兄弟,爺爺又怎麼會允許你入我林家的門,倒不如現在這個情況好,你從那兒來,便回哪兒去,說不定那纔是你的歸宿。”說到後邊,林澗的聲音已仿若來自地獄的低語那般,讓人不寒而慄,讓人驚恐。
“我不要——我不要回監獄,那裡是個恐怖的地方,不——我不——林澗,求求你了好不好,我不要你了,你只要讓我別回監獄就好,我不屬於那兒,我不想回到那兒。”若雪瀾一臉驚恐之色的拉扯着林澗的衣袖,她滿臉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心疼極了。
林澗的冷眸之中閃過一抹不忍,但隨即的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麼,他扳開若雪瀾握住他衣袖下襬的手指,俊朗的面容冷硬如冰,他冷冷的說道:“我幫不了你,你不必求我,而我,早已心有所屬,你莫要癡心妄想,不——你當初若不癡心妄想,本本分分的做好你自己,也不會有着今日之災。”
“我不癡心妄想……我不……哈哈哈哈,這是我這一年聽到最好玩的笑話,林澗,你別在這自欺欺人了,若你真的心如磐石般堅硬,我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以爲看到希望,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若雪瀾又哭又笑,虧得暮色漸晚,不然好事的圍觀者一定不會少。
林澗聞言,沉默了一下,隨即露出了冷笑,他說:“原本可能不是,不過如今都是你的錯。”他說完,竟然是不再看他一眼,看他冷淡的面色,似有離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