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得了怪病?”莊名揚心中一動,想了想道:“這個人的官聲怎麼樣?”
“還不錯,雖然有時候也會隨波逐流,但是原則姓的問題他還是能堅持的。”陳永貴道:“有個影響很大的強~制拆遷案,開發商提着成箱的錢找上門來,都被他給擋回去了,這件案子讓他贏得了不錯的聲譽。”
“這人年齡還不到五十吧?”
“老三,你怎麼知道,你查過他?”陳永貴一愣。
“呵呵,這個圈子的大風氣怎麼樣,你我都知道。這位廖副院長居然反其道而行,這隻能說明一點……”莊名揚笑道:“他還有上升的空間,需要成績唄。不過無論他目的何在,也算做過件好事。這樣吧,二哥你先替我把案子立上就好,先不急着約他出來,如果他肯堅持原則那當然最好,如果不肯我自有辦法。”
“自有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陳永貴一愣:“老三,廖雲亭也不是好惹的,到了他這個級別,可不是你一個實習律師能動的啊?”
“瞧你說的二哥,我有不是黑x會,還能怎麼樣他?”莊名揚失笑道:“放心吧,我說有辦法就是有辦法,不過二哥你幫我留意下,廖雲亭請來的專家姓什麼叫什麼,是什麼出身。”
陳永貴越聽越聽不明白了:“老三,你沒事兒打聽人家專家幹什麼,你得病了?”
“你才得病了呢。”莊名揚搖頭道:“二哥你別打聽,你就照我說得做。我要是告訴了你,你就該難做了。”
“得,我明白了。”陳永貴也是老油條了,聽話聽音兒,知道有些事情問清楚了,反倒不好。
“咯咯,陳庭長,您就拭目以待吧。莊生可是很神奇的,他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嘍…”
駱冰目光流盼,意味深長地看着莊名揚,這個男人身上究竟還隱藏着什麼秘密呢?想到這裡,駱冰有些嗔怒,她曾經問過莊名揚,你學過功夫嗎?好厲害啊。莊名揚回答說,其實我是盛龍大哥的徒弟……“你不說我纔不問呢,哼……”
堂堂的御用大律師,竟然跟個孩子似地,和莊名揚嘔上氣了。
吃完八大碗,陳永貴先走了。人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曰程表上都排好了夫妻‘運動’時間呢,又吃了這麼大補的東西,自然是歸心似箭了。再說陳大庭長那也是老江湖了,犯不上做惹人討厭的電燈泡。
三馬集團的電話倒是打來了,駱冰看了下,沒接就直接給掛了,還衝着莊名揚笑了笑。莊名揚一咧嘴:“駱大狀,你也不厚道啊,這是憋寶呢吧?”
“憋寶?”駱冰愣了下,纔回味出這話的味道來,頓時咯咯笑了起來:“莊生,大陸的語言真是豐富多彩啊,不過我們那邊可不會這樣形容。我們會說,這是一種商業談判手段、一種智慧。”
“都一樣。你們的形容更虛僞罷了。”莊名揚挺得意,駱冰今天可是笑了兩回了,冰雪女神?擱在哥們兒這裡,遲早也讓你流上一地水啊。爲啥,化了唄,可沒別的意思。
是個女人她就知道浪漫,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還知道要在野花叢裡會情郎呢,更何況是駱大狀?她可不是小資,她是大資,不是賣味兒,是真有味道的人。
如今到了夫子廟,駱冰當然不會放過坐畫舫暢遊這十里秦淮的機會,興致勃勃地道:“莊生,你請我坐畫舫好不好?”
“好啊。”莊名揚比她還來勁呢。這會兒明月當空、詩情畫意、水面如畫、美人如花,正是狗男女勾搭成殲、笑傲風月的好時間啊。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自己和這個快要融化的冰山美人兒還沒勾搭上。不過機會屬於有準備的人嘛,就憑哥們兒這身手、這尊容、那就是主角啊?而且身邊兒還站了個嬌滴滴的女姓,按照電影上演的,多半就會有踏腳石愣頭青狗少一類的倒黴蛋送上門來,讓咱來個英雄救美,然後月光下駱妹妹腦袋一熱,就此……那啥了……大功告成,親個嘴兒……莊名揚腦袋裡唸叨着‘韋爵爺’的經典口頭禪,臉上帶着微笑,駱冰卻是看得一頭霧水,很純很天真地問道:“莊生,莊生你怎麼了?”心說難道莊生剛纔吃得太多,被撐着了?
“沒啥,我去買票,你稍等一會兒啊。”
事實證明,生活不是小說,也不是電影,莊大律師期待的狗少沒來,英雄救美這麼惡俗常見的橋段居然都沒能上演,他和駱冰之間的距離,仍然如同從楚都到香港那麼遙遠。太傷自尊了……回到酒店,一夜無話。是的,雖然隔壁就是美女大律師,還是無話。這年頭兒不是掃~黃呢嗎,而且不掃流鶯、專掃純潔的男女朋友。所以莊大律師是進村兒的不能,打槍的就更不能了,混得那叫一個慘,還不如皇協軍呢。
第二天一早,三馬公司的電話早早打了過來,這都不知道是該公司第幾次打電話給駱冰了,駱冰估計寶也憋得差不多了,匆匆吃了些早飯,就打車去了三馬公司,只剩下莊名揚一個人在餐廳內百無聊賴,正感到無聊,陳永貴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三,廖副院長回來了,你那個案子我給他看了,結果不出所料……那位專家也來了,聽說是燕京中醫大的副教授,國家中醫研究院的副研究員呢,專門研究疑難雜症的牛人,他還有個外號,叫‘天下無病’常保安。”這綽號起得,還真是狂妄。
“廖雲亭的動作這麼快?”莊名揚有些意外。他意外的不是案子被壓,而是這位廖副院長的面子不小啊?國家中醫研究院的副研究員,那在全國中醫圈子裡也是頂級牛人了,居然會賣他這個小院長的面子,這麼快就來了?
“是老廖的運氣好罷了。剛好蘇省這幾天要搞箇中醫研討會,省裡的一些中醫專家都會到金陵來,老廖是算準了這個時間,專門跑到燕京去接人家。”
莊名揚微微一愣,想起自己來金陵前曾給劉尚文打了個電話,劉尚文確實提過這件事,只是自己當時一心想着案子,就沒往心裡去。看來這位廖夫人的病情很古怪啊,省裡已經聚集了這麼多專家都束手無策?要不那位廖院長也不會眼巴巴地跑去首都啊?
不過放着二師兄這位‘一手門’的傳人在,廖雲亭居然不去請,可見這位廖院長還是沒把咱楚都這小地方看在眼裡啊?
他這卻是錯怪了廖雲亭。廖雲亭自從老婆生了怪病後,就四處打聽名醫神醫,金陵的能人都被他找遍了,個個都是束手無策。其中也有人向他推薦劉尚文的,不過劉大院長高傲得很,一聽是個副院長,你丫算老幾啊?有這時間老子還不如練練槍法呢,所以就給回絕了。廖雲亭一打聽劉尚文的名聲,就是個‘熟婦殺手’,也就沒把他放在心上。老廖同志就一點好,私生活很檢點,因此對私生活糜爛的人沒啥好感。
“那這位大神醫給廖夫人看過了病沒有?”莊名揚道。這是他最關心的,這位‘天下無病’的口氣可是不小,也不知道起這個綽號時,是不是受了馮大導演的啓發。要是他真有這麼牛,自己的計劃怕是要改改了。
“嘿嘿,我早就很‘關心’地問過老廖同志了。據說這位京城神醫已經去他家裡看過了,說他老婆這病比較有價值,需要謹慎研究一下再說。”陳永貴嘿嘿笑道:“要我看有點兒懸。”
懸?壓根兒他就沒戲啊。莊名揚笑了,這種成名的醫生是最愛惜羽毛的,要不就不出手給人看病,既然出了手,那就要慎之又慎,這位京城神醫說要‘謹慎研究’,就是他沒有辦法或者十成的把握,不敢出手罷了。
看來廖雲亭老婆這病有點意思啊?莊名揚嘿嘿一笑,心裡有了主意:“二哥,你幫我個忙,替我整理一下最近提到你們審監庭的案子。凡是證據確鑿、按照法律規定應該重審的,卻被高院以種種理由壓下來,或者準備駁回人家再審申請的,有一件算一件,你都幫我整理出來,最好幫我列個名目,對每件案子做個註釋……”
“你要這些做什麼?”陳永貴十分奇怪,老三這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些,自己的案子還沒掰扯清楚呢,居然還艹心別人的案子?
“二哥,你就別問這麼清楚了,就當是幫我的忙好了。”
別說,廖夫人的怪病還真是勾起了莊名揚的好奇心。可他就是再傻,也不會就爲了姚廣順這個案子,巴巴地跑上廖雲亭家給人家治病去。‘一手門’的弟子,可跌不起這個份兒。就算要治,也得讓姓廖的拿出誠意來才行啊……陳永貴點了點頭:“好吧老三,我今天下午就給你整理出來送過去。對了,聽說這幫專家今天還搞了個聯誼酒會呢,就在雨花臺附近的一家商務會館裡……”
“哦,二哥你幫我打聽下酒會的具體地址。”莊名揚眼珠轉了轉。要讓廖雲亭主動送上門來,乖乖地求自己,還真要利用下這位京城神醫呢。
陳永貴的效率很高,沒過多久就把聯誼酒會的地址用短信發了過來,莊名揚算了算時間,這會兒酒會應該是剛剛開始,於是就駕車趕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