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名揚這個冠名的要求,讓林天明猶豫了下,一方面他是略微感到有些爲難,莊名揚借政協的名義搞這個基金,是爲了給政斧個臺階下,這個他當然知道。可政協畢竟是出面了,如今掛上個人的名字,政協的臉上終歸不好看。
另外他也是故意做給莊名揚看的,這小爺的要求肯定要答應,何況政協臉上好看不好看,又關他林天明什麼事?他可從沒想過要以政協爲家。
所以在‘思考’了片刻後,林天明才勉爲其難地道:“那好吧小莊,這也就是你,換了別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莊名揚笑了:“那就多謝林主席了,這個人情我領了。兩位領導,這兩天我就要離開楚都,去香港一趟,這基金的事情,就拜託兩位了。”
林天明點了點頭:“放心吧小莊,這是大好事,當然要特事特辦,我會親自督促,估計最多半個月就能辦妥,你這個小財神只管出錢就好了。”
事情談完,這酒也就喝到頭了,莊名揚離去的時候,林珂珂沉着個臉沒說話,這頓飯就聽他們三個聊了,她都沒插上嘴,這會兒正使着小姓兒呢。
林天明似乎沒看到女兒的不快,送莊名揚出門的時候,很隱晦地提了一句:“小莊,代我向費老國手問聲好,他老人家可是楚都人呢,歡迎他有時間回來看看。”
“嗯?林主席的消息好靈通啊?”莊名揚微微一愣:“那我就替師傅謝謝您了。”
“果然,他果然是費老的學生!這就怪不得能驚動中組部了。”林天明心中一陣竊喜,他本來也就是猜測,雖然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但是畢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莊名揚這一回答,那就絕對沒錯了。就衝這,別說莊名揚只是要搞個基金,就是他要弄家上市公司開開,林天明也得豁出去幫忙啊。
李強那邊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把手續辦下來了,莊名揚以‘赴港學習’的名義,可以在留港學習期間,保留大陸律師身份,實習期照樣計算。也就是說,如果他在香港學習三年,回來後就是個有三年執業經歷的律師了。這可不算是搞特殊化,各地的司法部門都鼓勵律師出外學習的,反正是自費,還不耽誤他們收取律師註冊費,何樂而不爲呢?在司法部門看來,這些出外學習的律師們,就是他們的一盒‘粉’,甭管是抹在臉上還是屁股上,那都是香噴噴倍兒有面子的事。
聽說方卉的‘病’好了,廖雲亭屁顛屁顛地從金京趕了回來,握住莊名揚的手一陣道謝,那眼神兒甭提多銷魂了,就跟敵佔區的非良民見到八爺一樣:“莊律師,啊不,莊醫生啊,今後要是再有什麼冤案,儘管來找我啊,千萬別拿我當外人!”
莊名揚心說,那是啊,你老婆我該看的地方都看了,該摸的地方都摸了,咱倆當然不是外人了,是盟兄弟啊,嘴上卻說得非常主旋律:“哎呀廖副院長,現在是太平盛世、處處笙歌、和~諧社會、百姓安康,哪有多少冤案呢,看你這話說的。”
廖雲亭呵呵乾笑着帶着自己的小嬌妻上路了,臨去之時方妖精還回頭看了莊名揚一眼,她其實沒想勾引誰、更沒有到處留情的想法,可看到莊大律師後,想起自己被這壞蛋擺佈的樣子,臉蛋沒來由的一紅,配上那對水汪汪的眸子,怎麼看都像是告別情郎呢。
莊名揚被她這麼一望,心裡頓時哆嗦了一下,這女人,就是個惹禍的根苗啊,老廖,你多多保重吧……這段時間法該委沒有提石油漲價的事情,正是坐飛機最安全的時候,楚都事情已了,也該是去香港的時候了,莊名揚訂了兩張機票,和駱冰一同飛去香港。坐在飛機上,回想起當曰初見的場景,莊名揚和駱冰心裡都有一絲甜蜜,彼此對望一眼,味道濃濃的。
到了香港後,莊名揚先找了個賓館住下休息,準備第二天再去榮家,像這種大家族極重禮儀,規矩也多,自己就算是榮老的恩人,也不好冒然打擾。駱冰見他處事得當,也很欣慰,陪着他定好了房間,才自行離開,她家也住在半山別墅區,跟榮老倒是不遠的鄰居。
第二天一早,莊名揚起身後就撥通了墨哥的電話,對這個身手一流的特種兵,莊名揚很有好感,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這些舔過血殺過人的漢子都是最好的朋友,當然前提是他們要把你當朋友看。
墨哥接通電話後的第一句話,不是什麼沒營養的客套話,也沒提榮老的事情,而是口氣有些嚴肅地道:“莊老弟,你怎麼招惹上高買的人了?”
“呃——墨哥,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怎麼這事兒也被你知道了?”莊名揚無所謂的笑笑:“也是爲了個朋友,和高買組織產生了一點小摩擦,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不算大事?”墨哥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下午,高買三大龍頭之一的‘白翁’和高買北地三雄到了香港,‘白翁’負責的是長江以北、黃河以東的高買勢力,他無緣無故是絕不會到香港來的。我也是聽到洪~興那邊的消息,才親自見了高買北地三雄之中的魯雄,早年總算跟他打過交道,他也沒瞞我,我才知道‘白翁’這次來到香港,其中就有你的原因!”
“昨天?”莊名揚一愣:“那不是跟着我一路來的香港?這是要玩兒真的啊。”
“也不全是爲了你,近來高買在香港跟洪~興起了點摩擦,按高買的規矩,洪~興起源於江北,現在雖然南來香港發展,一旦有了摩擦糾紛,還是屬於‘白翁’處理。”墨哥道:“他主要是來解決和洪~興的矛盾,你在‘白翁’眼中應該只是順便要對付的人。”
自己還成了蝦兵蟹將了?莊名揚嘿嘿一笑:“來就來唄,我也不怕他們,那個叫洪鋼的香主怎麼樣,跑到半路上要截殺我,結果最後輸的還是他。”
“老弟,高買組織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別太大意了。你強買了人家的東西,要還一年後賬,人家高手如雲,區區一個香主算什麼?就這北地三雄,任何一個放在武術界,都是一流高手啊……”
墨哥連聲埋怨着,他和莊名揚交往不多,卻把他看成自己的小老弟一樣,是真心替他着急:“這樣吧,我跟榮老說說,他老人家在黑白兩道都是有面子的,看看能不能幫你在中間說合一下,你擺個茶認個錯,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莊名揚心說,別啊,我這剛突破到三級醫法官,正想找高手過過招呢,要是老沒人找咱的麻煩,那也影響升級不是?可墨哥是一番好意,他也不好直接拒絕,只得道:“那就麻煩墨哥和榮老了,對了墨哥,我想過去看下榮老,順便幫他把病根兒除了,不知道今天是否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榮老知道你來了,剛纔還說要我去接你呢,沒想到你的電話先打了過來。這樣吧莊老弟,你在酒店裡等着我就好,我馬上到。”墨哥笑着掛斷了電話,連他所在的酒店地址都沒問,估計是已經知道了。
墨哥親自開着輛加長林肯,很快就到了酒店,接了莊名揚前往榮家,從側門進了別墅,一直開到榮老住的地方。
榮老可比上次見面時精神多了,見到莊名揚更是心情大好,立刻吩咐菲傭,把珍藏多年的‘大紅袍’拿出來給莊名揚泡上了。
可惜莊名揚是牛嚼牡丹,一通牛飲看得榮老直搖頭:“小莊啊,我聽冰丫頭說,你這次來香港是想學習法律,準備要在香港做律師?”
“是啊榮老,國內執業環境不好,我這是想感受下法治社會的春風啊…”莊名揚笑了:“聽說您還是香港大學的校董,我這不就立刻奔您來了?”
“咯咯,你可不要想着像在大陸一樣走走後門兒什麼的,榮伯可不喜歡這一套呢。”隨着笑聲,駱冰盈盈走了進來,今天她穿了一身紫色套裙,高雅之中還帶了一絲神秘,讓人不由生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想法’來,當然莊大律師的目標可不僅是遠觀。
駱冰笑着招呼了一聲榮老,也不客氣,自己倒了杯‘大紅袍’喝起來,人家這喝茶就比莊名揚風雅多了,雪腕輕袖,映着碧綠的茶湯,小口小口抿着,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讓人看着都賞心悅目。
“這個丫頭,還是動了心思啊。”
榮老笑了。他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駱冰對莊名揚的情意?御用大律師有多忙?可她居然放下手上一堆事兒巴巴地趕來,總不會是衝着大紅袍的吧?
“呵呵,我上香港大學的事情先放一放,榮老,我先替您看看病況。”莊名揚伸手搭上了榮老的腕脈,略一查看就笑了:“恭喜榮老,您好了。”
“好了?不是說還要你給我扎一針麼?”榮老有些驚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好了。
“呵呵,到底是富豪之家啊,榮老您的身體機能恢復的非常快,現在已經自愈了。”莊名揚也是非常奇怪,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大部分變異基因已經被他清除,榮老身體底子也好,此消彼長之下,變異基因被正常基因慢慢同化,也不奇怪,這種自愈其實是醫生追求的最高境界,對病人有莫大的好處,榮老算是有福的人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