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對上飛劍,頓時漫空凌厲氣勁飛濺,就連腳下的海面,都裂開了無數道幽深的裂痕!
“三十六道迴環劍,曲曲折折無窮盡!”那眉目剛硬的男子,見朱元‘蕩’出劍氣,將自己的飛劍絞飛,頓時提起法力,暴喝如雷。
在劍指的指引下,碧‘色’飛劍迴環曲折,劃出一個個環,又好像連成一條條線,對着朱元圍了上去。
朱元指尖一道玄光‘射’出,點在紫薇鐘上,無量紫氣盎然,點點銀白‘色’星辰懸浮轉動,在迴環曲折的飛劍接連碰撞下,蹦出一連串的火星,咚咚鐘鳴之聲,不絕於耳。
“如此手段,也敢對我動手?今天就讓我告訴你,劍應該是這麼用的!”朱元手腕一震,渡魔劍錚錚長鳴,劍光暴起數十丈,恍若驚天長虹。
長虹倒貫,彷彿星河墜落,橫亙虛空,將整個天空,一分爲二。圍着紫薇鐘不斷迴環曲折的劍光,頓時也在這璀璨劍光之下,被截成兩斷。
飛劍被毀,反噬自身,讓這男子一口氣血逆涌,溢出口角。
但正在受到傷害的,還不是他的**,而是他的心神。
一個以飛劍爲傲的修士,在大庭廣衆之下,見到自己的飛劍,被別人輕易折斷,這樣的‘精’神衝擊,是何等的巨大!
就在飛劍斷落之間,他‘精’神竟然恍惚起來,有些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僅憑劍光,你怎麼可能將我的飛劍斬斷!”
“有什麼不可能,你這飛劍不但所用材料極差,就連祭煉的禁制也不甚高明,被我的劍氣斬斷,是再正常不過了!”朱元手持渡魔劍,淡淡地回道。
但這男子卻似乎沒有聽到朱元的話,依舊在一旁喃喃自語,彷彿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他這樣的情況,倒讓跟他一起出來的幾位修士,有了一種通病相連的感覺。
這些人都是從神州各地逃出的散修或小派修士,本來就沒有什麼神功妙訣和高明法器,平日裡也就是艱苦度日,一心修煉而已。
哪知道天有不測風雲,突然冒出一個吞天‘門’,大肆整合勢力,將他們的師長擊殺,山‘門’滅絕,如今只能在這聽濤山莊苟延殘喘。
這樣的修士中,能有幾個真的高手?手中的法器能有幾件算得上極品?如今看同伴的飛劍被截斷,又聽到朱元的解釋,頓時就起了無名怒火。
“呸!我們就算法器再差,也不會像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傢伙投降,你以爲自己修爲高超,就可以在這裡爲所‘欲’爲了嗎?”剛纔一直沒有說話的灰袍修士,這時也站了出來,指着朱元罵道。
朱元眉頭一皺,滿臉不耐煩道:“我已經說了,我不是吞天‘門’的修士,你們還想怎樣?”
就連他身後的幾人,也紛紛報出自己的來歷,以證明朱元所言不虛。
但人的觀念一旦有了偏向,想要他客觀理智地看待問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眼前的這幾個修士一樣,既然已經主觀認定了朱元等人,是吞天‘門’的修士,那再這麼解釋,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狡辯僞飾而已。
“跟他廢話什麼,他既然廢了谷莠子的飛劍,那大家就一起上,先將他拿下再說!”另一個身穿藍白袍服,滿臉橫‘肉’的修士,當下就對朱元拋出一杆游龍戟。
長戟離手,宛如游龍,四周‘潮’聲漸起,層層水汽掩映長戟周圍,將之隱藏在一團濃濃的白霧中。
另外幾個修士,也紛紛出手,有人震動手中漁鼓,咚咚的鼓聲如同夏日裡的驚雷,轟隆隆震‘蕩’起周圍空氣,化爲無形音‘波’,殺向朱元。
也有人藉助法器施展神通,晃動手中八角小瓶,吸起海中無量海水,然後在身前化爲一條十丈長短的水龍,撲騰着水汽就飛了出去。
朱元冷眼看着這些攻擊,並沒有絲毫擔心,只是轉頭對身後衆人說道:“你們先往後躲一點,看來今天不將這些人全都拿下,是別想安安穩穩地上島了!”
清靈等人知道他的厲害,不擔心他會有什麼危險。反而自己幾人如果遇到攻擊,可能會牽扯他的‘精’力,當下就按照他的話,往後退出了數百丈。
這時,第一‘波’攻擊已到,無形的聲‘波’,如同天際驚雷,突然在朱元耳邊炸響。
籠罩在體外的紫氣光幕,在這無形聲‘波’的攻擊下,泛起道道漣漪,如同水‘波’一樣,在光罩上不停‘波’動。
但這樣的攻擊,根本不能給他造成任何影響,甚至他都不要鼓‘蕩’法力,紫薇鍾就已經將聲‘波’產生的威脅,給消磨殆盡。
叮!
清越的劍鳴聲,從紫薇鍾中傳出,響徹了周遭海域,讓人心神一凝。
這劍鳴聲看似聲音不大,卻直入人心,竟然反將四周震耳的擂鼓聲,給壓制了下去。
拼命搖動漁鼓的修士,在劍鳴聲突然出現後,瞬間臉‘色’慘白,連手中的漁鼓,都一時拿捏不住,從手中掉落海面。
在他的眼睛中,劍鳴聲竟然化成了百千萬道凌厲劍氣,將自己一片片凌遲,冰冷的劍氣和刺骨的劇痛,一下子席捲了整個心神。
而這時,化爲游龍的長戟,已經刺到朱元眼前。紫薇鍾垂落的光罩,在長戟的劈砍鑽刺下,竟然隱隱有崩潰的趨勢。
“這一杆游龍戟在力量上還算可以,但在靈活上,卻不符游龍之名!可惜了!”朱元不急不慢,劍尖輕點長戟,將它從光罩上崩開。
同時劍刃橫截,一道灰‘色’劍氣飆出,彷彿颯沓之流星,一下就劈在剛想重新刺殺過來的戟杆上。
說來也怪,這長戟力量巨大,連朱元的紫薇鍾都可以被他攻得岌岌可危,但卻避不開這一道劍氣,而且一被劍氣集中,就如同被人拿住了七寸,頓時萎靡了下來。
“好賊子,竟然敢壞我的游龍戟!”將長戟召回手中,看着法器上出現的細密裂紋,這修士瞠目‘欲’裂,恨不得將朱元撥皮‘抽’筋,方能解自己的心頭恨意。
但不管他如何憤恨,朱元早已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一道劍光分開天地‘陰’陽,將海水凝聚而成的水龍,重新劈散爲海水,散落海面,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怒火。
但就在他一連破掉數人攻擊,正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將他們全部拿時。
驀地,又從島上飛出一道遁光。
“放肆!什麼人敢來我聽濤山莊撒野!難道真當我驚濤叟,是泥捏得不成!”人還未至,厲喝聲已如滾滾驚雷,‘激’‘蕩’起數十里的雲氣,傳遍了周遭海域。一股深沉而又暴怒的威勢,從遁光中傳來。讓朱元凜然的是,對方的氣勢,竟然隱隱於周圍的海域,形成了某種聯繫。腳下原本還算平靜的大海,此時突然狂暴起來,彷彿有一隻大手攪動,數百萬噸的海水,竟化爲一根碧藍水柱,猛地轟響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