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還沒過喉的茶水被我猛然的噴了出來,我慌忙的從茶几上連續抽了幾張紙擦了擦嘴以及茶水噴濺的茶几。
饒是如此我還是愕然震驚的擡起頭看着魏承業:“……那人叫什麼?”
“叫天星大師。”魏承業永遠也不知道在他說出天星二字的時候我們三人爲什麼會這麼的驚訝。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臉色變得不再自然起來。
天星。
我不知道這個天星是不是穆成止所提起到的天星,但是根據穆成止案件穆成止最後提到的一句話,我想或許會是八九不離十。
我天星和你們龍局不死不休!
天星和龍局會有什麼仇恨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卻知道天星說的可能不是我們二十三局。
龍局成立在中國二十三個省之中又被編排出二十三局,我們局是龍局最後一局,說起來也算是龍的尾巴。
而天星所說的又是和龍局不死不休,所以我們不敢枉然的下定論天星所指的就是二十三局。
“這……這有什麼問題麼?”魏承業愕然的看着震驚不已的我們三人。
我用紙巾擦了擦嘴不是很確定的問:“你確定那個人的名字就叫做天星?”
“確定!”魏承業不假思索的道:“我做工頭那麼多年沒請過風水師,也就安永村那邊的村民迷信所以我纔打算用迷信的方法告誡他們。我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那是因爲那個天星大師的作風和那個年代有點兒格格不入。那年代有人看錢看的比命都重要,他做風水師也不容易怎麼能大手一揮一分錢不要?出於這件事情我對他記憶很清楚。”
江冰用腳在桌子下輕輕的踢了踢我的腿,我明白她的意思。這件事情她不想多提,讓我繞過這個話題。
“對了,十年前安永村小學的設計圖紙你這還有沒有?”我岔開話題問起我最想知道的問題。
魏承業搓了搓臉然後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個好像沒有了,十年的時間說長真的很長,誰能將那東西保存這麼長時間?還有就是這期間我搬了不少次家,東西該丟的都丟了,估摸着那圖紙可能在搬家的時候丟掉了。”
我瞭解的點了點頭,問這個的時候我本來就沒有抱着多大的希望,畢竟已經過了十年的時間,所以也不是太失望。
“不是,警察同志,你們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你們不說清楚,我這心裡挺彆扭的。”魏承業有些茫然的衝着我們笑着。
江冰輕描淡寫的回答:“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們找你不過是想了解一下當年建築安永村小學的事情罷了。”
聽說和自己沒有關係魏承業整個人都變的格外輕鬆起來。
他堆着滿臉的橫肉笑着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我知道的肯定全部告訴你們。”
“當年建築安永村小學的時候是誰負責和你們進行溝通的?或者是說有沒有什麼人提到什麼對於建築教學樓上的額外要求?”我注視着魏承業靜靜的詢問着。
魏承業回憶了一下道:“當時負責和我們溝通的是安永村的村長和那個好像是校長的人,他們跟我溝通也就僅限於是學校的建設問題以及學校面積的問題,其餘的都是由我們自己負責的。至於你說的什麼額外要求這個真沒有,他們也都沒有多少要求,反正就是看着我們經驗豐富,除了提出點實質性的要求之外其餘都是我們負責的。”
魏承業說的我們都懂,建築方面的事情本來就是工人最爲拿手的,楊子平和村長應該沒有理由提出一些什麼過分的要求。
“我知道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有點兒問題。”魏承業看着我們有些吞吞吐吐。
江冰漫不經心的道:“只要是關於學校建築的,有什麼問題你就直說。”
“當時在完工的時候我們建築隊少了四個人。”魏承業沉重的說。
“少了四個人?”我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他話的意思:“這四個人是失蹤了還是怎麼了?”
魏承業茫然的搖了搖頭說:“沒有失蹤,我們在完工的時候大家都領了工錢準備回去,而他們四個人在領了工錢之後就沒打算先回去,而是說要在安永村小學這邊呆幾天的時間,等過一段時間再回去。十年前那會兒我手頭下面就二十多個工人,對於學校建築的分工有些不均勻,所以我就又格外的招了四個工人,也就是那失蹤的四個工人。他們本來就不是跟着我做的,所以我也沒有理由管他們。到了最後就隨他們去了,不過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
“是過了接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四個人才回來,當時我聽我手下的工人說這四個人好像混好了,回來之後就不再做工人的行當了,反而還做起來規模不小的生意,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只知道這些。不過我那時候聽到有人議論說那四個人是撿到寶了,所以才飛黃騰達的。”
我和江冰對視了一眼,眼裡多少出現了點兒茫然:“那你還記不記得這些工人的名字?或者是說聯繫方式什麼的?”
“聯繫方式是真心記不得了,那四個傢伙發達之後就很少和我們來往,就連見了面都不怎麼說話,至於名字我記得我以前的聯繫簿上有,我給你們找找去。”
魏承業話音落下就有些艱難的站起了身子然後朝着臥室的方向走去。
我們三個喝着茶相對有些無言,過了接近三四分鐘的時間魏承業返了回來手裡多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聯繫簿。
“當年沒這麼發達,手機也不普遍,所以記電話號碼什麼的都用本子記得。”魏承業憨厚的笑了一聲,然後快速的翻了翻聯繫簿。
翻找了一會兒魏承業的手微微一頓,停在了一張紙上面,他仔細的辨別了一下上面的姓名輕輕的唸了起來。
“這四個人分別叫尚九生、竇安民、袁自成、程海慶!”魏承業將手裡的聯繫簿遞給了我。
我看了一眼然後轉交給了江冰,江冰掃視了一下摸出手機按照名字後面的電話挨個撥了出去。
換回來的卻都是空號。
“這上面的電話都是十多年前的了,現在早就沒用了。”魏承業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我重新將聯繫簿還給魏承業客氣的道:“我們想將他們的名字記一下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魏承業連聲笑着說:“只要對你們有幫助你們隨便記,呵呵。”
我拿出手機對準上面的名字拍了一個照片,然後將聯繫簿還給了魏承業。
做完這一切後我們也沒有繼續逗留下去,起身告辭了魏承業。
回到警局江冰立即讓刑警隊的人針對這四個人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查,調查結果需要一段時間能夠出來,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呆在會議室內。
從魏承業那裡得到的消息太過於重要,以至於這個消息快要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天星……”我笑着搖了搖頭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這個叫做天星的男人到底是誰,他和龍局到底又存在着什麼恩怨。”
趙繼佑不以爲然的說:“我倒是更像知道天星十年前做那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從穆成止那一案中我們不難發現天星對於道術有着很深的功力,而在安永村這一案中也有着天星出現。相比之下這一次他扮演的角色則是風水師,這難道是說天星也精通風水?”
“道家五術山、醫、命、相、卜,現在看起來天星精通有二,實則卻是精通三樣。”趙繼佑嘆息說:“山術也是常說的仙術,那便是我習的道家抓鬼畫符驅邪之術,這一點天星還要在我之上。而風水術則被道家歸納在相術之中,凡是習得風水之術者多少也都佔一些占卜之術,現在看來天星對於道家五術的掌握要遠遠的在我們之上。”
“怕是沒那麼簡單。”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插嘴說:“你們還記不記得穆成止一案中穆成止最後所說的話?他說他在車禍之後掉入懸崖,救治醫治他的是天星,這麼看來天星怕是也精通醫術。”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就更麻煩了。”
趙繼佑表現出的無奈是我第一次看到,我想他對於那一位不知是何方人士的天星表示無奈的同時也心有忌憚。
“先別管天星了,說說剛剛從魏承業那得到的消息吧。”江冰開口打消了我們疲憊的精神念頭,輕言細語的說:“魏承業告訴我們的那四個人會和十年前的火災有關係麼?”
我振作起精神摸出一根菸放在嘴角點燃抽了一口說:“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總感覺安永村小學到處充滿了神秘,這神秘現在在我眼裡慢慢變成了可怕……我看着安永村小學卻總覺得這所和這片天地都格格不入,這也是我想調查安永村小學設計的原因。”
“再有就是,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四名工人和我們之前碰到的一個案子有些相似?”
“你說的可是穆成止一案?”趙繼佑疑惑的轉頭看向我。
我點頭彈了彈菸灰道:“就是穆成止一案,穆成止一案中我們發現王子慶和樑子文的突然發跡,而這四名工人怕是也是這樣。”
“魏承業說完工後這四名工人選擇了留在安永村小學,而且這一留還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難道這期間他們有過什麼發現?”
“可以聯想一下後面發生的事情。”我輕聲道:“魏承業告訴我們這四人之前都是工人出身,他們既然選擇做一名工人那就證明之前沒有什麼手藝活。在沒用手藝活的情況下他們能依靠什麼突然發家呢?而且時間偏偏還是從安永村回來之後,唯一的情況就是……”
“不義之財!”趙繼佑接過我的話道:“不義之財!除了這個怕是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了。”
“沒錯,我想安永村小學十年前學校剛剛建好之後肯定發生過什麼不爲尋常的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怕是隻有找到這四名工人才能瞭解的到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敲響,緊接着便是進來一名抱着資料的幹警。
“專員,你們要的資料都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