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血降魔咒?”我疑惑的扭頭看了一眼趙繼佑問他:“什麼是三血降魔咒?”
問完之後我又一次繼續的在整間墓室裡面不斷的摸索着,希望能在裡面找到點兒線索。
“三血降魔咒是道家《道法會元》中的最上層的道符,這種道法道行不高深之人習用不僅不能起到這種道法的作用反而還會被反噬,所以能夠習得三血腥魔咒的道法高人少之又少,道法會元中記載過這種道法,不過卻很模糊,我讀過道法會元所以記得一些咒語以及三血降魔咒的紋路。”
趙繼佑沉吟了一下拿着手裡面的劍輕輕比劃了一下說:“習得三血降魔咒的條件頗爲坎坷,不僅要在法器上用黑狗血深邃的刻寫三血降魔咒的紋路,還得祭煉七七四十九天將黑狗血永遠凝固在法器上。”
“傳聞三血降魔咒是用修道之人的血來催動的。”
趙繼佑看着手裡的劍有些戀戀不捨。
“三血降魔咒顧名思義,咒中三血。
一血降服魍魎魑魅。
二血降服鬼魅妖邪。
三血降服魔法天尊。”
“只聽說古靈王是風水玄學、占卜起卦的高人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懂的道法的高人。”趙繼佑慷慨道。
我勉強地笑道:“既然那麼喜歡那就拿着就好了,反正又沒人知道。”
趙繼佑微微一怔,眼裡閃現出一抹喜愛的光芒,看得出他也很喜歡這把劍。
只是不等趙繼佑說話我餘光突然一閃,驚奇的發現我們剛剛進來的那間墓室內有着一道人影閃過。
“快回去!有人!”我驚慌的大叫了一聲迫不及待的拔腿就往回跑。
趙繼佑以及毛正元愣了愣緊接着立即跟隨着我快速的奔跑過去,跑的時候趙繼佑還順勢將那把劍戴在了身上。
我出了主墓室一眼就看到我們先前進來的那間墓室有着一道石門緩緩打開,緊接着人影突然而逝,石門也隨之關閉。
我伸手指着那道石門道:“那裡有路!剛剛那人就從這跑出去了。”
這間墓室到處都是標本瓶手術檯之類的東西,我們哪能想到真正的暗格竟然在這間墓室裡面。
趙繼佑一馬當前三步兩步的走到那道門前皺着眉說:“這果然是一道門,先前我們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主墓室,倒是忽略了這個地方。”
“元光啓和溫元恆很有可能就在這裡!”我急促的衝着趙繼佑說:“快,打開石門!”
趙繼佑猶豫了一下對着我道:“做好準備,石門裡面是什麼我們不能預測。”
我明白趙繼佑的話有些慌亂的將腰間的手槍拔了出來。
我堅信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即使當初面對穆成止也依然沒有這麼緊張過。
我面對不是元光啓和溫元恆這兩個瘋子,而是……而是不知死活的江冰!
我腦海裡沒有任何想法,只知道如果江冰沒能挺住,我會毫無顧忌的開槍射殺溫元恆和元光啓這兩個瘋子。
石門被趙繼佑緩緩的推動,我握住槍的手在不住的顫抖着。
石門最終還是被推開,裡面的景象讓得我們有些無法回過神來。
這裡竟然又是一間墓室,只不過墓室裡面沒有棺槨只有數十個箱子,箱子內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戰國時期的瓷器以及數不勝數的金銀財寶。
在墓室的最後端處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石碑,石碑全身漆黑恍若間似乎還散發着點點的黑芒,只不過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石碑上,而是在石碑下依着石碑的江冰。
五天。
整整五天的時間我沒有看到江冰。
再一次的見到她我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我沒有感覺到激動,也沒有感覺到懼怕。
卻偏偏是古井無波般的靜,靜到連我自己都害怕。
“你們終於找來了……”
突兀而起的聲音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我目光移動手裡的槍穩穩地指着站在一個桌子前的元光啓。
很久沒有見到元光啓他沒有多少變化,腿腳依舊不方便,不過這也無法阻止他的冷靜以及手中的動作。
他好像正在做着什麼實驗,面前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擺放了無數血管,血管內同樣也是殷虹的鮮血。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以爲我能始終保持平靜,最後我發現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江冰依躺在巨石旁紋絲不動的模樣讓我有些懼怕,我害怕她會一直那樣躺着。
那句話我幾乎是咆哮出來的,我用槍狠狠的指着元光啓,似乎稍有不慎我就會開槍射擊。
但是我的動作完全沒能讓得元光啓以及溫元恆忌憚,他們連眼皮都沒能擡一下。
是的,有江冰在我不敢輕舉妄動。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他們手上有人質,在保證不傷害江冰的情況下他們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毫無條件的遵從。
“她?”溫元恆眼皮微微擡起看了我們一眼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溫元恆和我們的猜測的一樣,他有嚴重的潔癖,放下手頭動作的時候溫元恆轉過身去從懷裡拿出一條白淨的毛巾輕輕擦拭着剛剛不小心滴在手上的鮮血。
鮮血似乎已經凝固,單單用毛巾好像無法擦掉,溫元恆用嗜血貪婪的目光看着手指頭上的鮮血,到得最後竟然將手指頭放在嘴中輕輕吸吮了起來。
“如果不是我們的最後一步計劃需要她,也不會將她帶到這裡來。”手指的鮮血被他吸吮乾淨,溫元恆再度的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手擡了擡眼皮看了我們一眼不屑的冷笑道:“我還是高估了你們的能力,不過你們能找到通道下到古墓已經不容易了,畢竟你們人類的腦子、智商是有限的,不能我們相比。”
或許是聽到他們沒有對江冰做什麼的緣故,我一直懸着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我也清楚我手中的槍對於溫元恆和元光啓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能力,不是他們不害怕我手中的槍,而是他們知道我不敢開槍。
我慢慢的將手中的槍放了下來,衝着溫元恆厲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人類,那你們又是什麼?”
“主宰者。”溫元恆雙臂緩緩展開無限享受的道:“我們不是人類,我們是人類世界的主宰者,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神。”
“一羣神經病還自翎爲神,我們在你們眼裡是弱小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人類,你們在我們眼裡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我不甘示弱的與溫元恆對視着,反駁着。
溫元恆卻絲毫不動怒,他靜靜的拿起房在一旁的柳葉刀,然後輕輕的用柳葉刀劃開自己的手掌。
殷虹的鮮血立即從他的手掌蔓延開來,但是溫元恆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怎麼樣?現在看到我們的能力了吧?”溫元恆極度自信的看着我們。
“……”我和趙繼佑對視了一眼,如果不是現在的情勢不符合,我恐怕會當場大笑出來。
溫元恆所指的應該是他把自己的手指用手術刀劃破流血,然後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也不顯得疼痛,這在他眼裡似乎是我們所有人做不到的,因此他還將這件事引以爲傲。
神經病就是神經病,完全不能用正常的言語與他們交流。
見我們一行人都在默默的看着他,溫元恆自認爲我們是害怕了。
他重新放下柳葉刀輕聲對我們笑着:“你們好像很想知道這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們依然保持着沉默,不過心裡的確想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現在我們雖然猜測出了許多,但遠遠的還不能夠將這整件案子給圓滿的演繹出來。
溫元恆看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元光啓淡淡地笑道:“現在時間還早,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不妨坦白的將事情告訴你們。”
他應該是在等待着什麼,說話的時候又看向了元光啓。
我注意着元光啓的動作,他站在那裡不急不躁緩慢的進行着手裡面的工作,他不斷的將一個個空出來的血管倒滿鮮血,然後又放在一旁,那一大堆的血管很有順序的被擺放整齊。
“我的確不是楊子平,他也不是樑青山。正如你們所說那般,我就是溫元恆,而他……也就是樑青山。”
這一切在之前我們就已經猜測調查並且確定,所以溫元恆說出來我們也不顯得驚訝。
我目光注視着元光啓,生怕他在暗中有所動作,溫元恆的話被我聽在耳中,我靜靜的開口道:“十年前你們殺了樑青山和楊子平並且冒名頂替了他們,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瞞過所有人的。”
這是我們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溫元恆和元光啓到底是如何做到天衣無縫隱瞞了所有人,蟄伏在安永村十年!
“這並不複雜,反而還很簡單。能夠永遠保守秘密的就只有死人,知道我們倆身份的人事到如今已經全部死了!”溫元恆平淡無奇的解釋着,彷彿人命在他眼中弱小的猶如螻蟻一般。
知道他們倆身份的人事到如今已經全部死了!
知子莫若父,楊子平的父親當年還活着,楊子平是他看着長大的,楊子平有什麼生活習慣他再也清楚不過,也就是說楊子平的父親很有可能知道當時的楊子平並非是楊子平。
十年前的時候楊子平的父親因爲心臟驟停救急無效死亡,現在看來那完全不是救急無效而死,而是被溫元恆和元光啓二人殺害!
最知莫若枕邊人,元光啓對待樑青山的母親和妻子用的一樣的手法,也就是說樑青山的妻子根本不是被人仇殺,而是被元光啓殺害!
從我們接手這個案件他們都在用謊言將我們圈起來,圈到我們一直沉浸在調查謊言的事實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