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尖厲的聲音充滿了整個黑暗的教堂,我和姜濤都嚇了一大跳,我們順着小青驚恐的目光向上望去,這一望我都嚇得差一點就癱倒在地,只見那尊基督耶穌的雕像此時全身散發着慘綠的光芒,他的兩隻眼睛如同地地獄的惡劣鬼一樣慘綠,全身披着一件黑色的長袍,胸口印着一個鑲着血色骷髏的血十字……當時我嚇的大腦失去了判斷地能力,轟的一下我便暈厥了過去,在暈厥過去的瞬間,我看到那個雕像耶穌似乎走動了起來……再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處在醫務室裡,也知道了……彭飛的事情。”餘曉娜緊緊地抱着懷裡的被子,嗓音又開始變得有些哽咽起來,看來對於彭飛的死,她同樣是感覺異常的悲痛與不安。
凌凡低頭坐在一旁回想着餘曉娜所描述的事情,如果這就是事情真相的話,那麼也就可怕了吧,他們竟然真的將耶穌基督給復活了,可是基督耶穌素以仁愛示衆,當年能爲了衆人而甘釘十字架,怎麼可能會如此狠心地將一個信仰他的人釘死在十字架上,這怎麼想都想不通。
“這麼說你暈厥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嗎?或者說你可能會聽到什麼聲音?”蕭雨有些不甘心只有這些線索,問道。
餘曉娜有些慚愧地搖搖頭,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還有什麼事情,真的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小青不住地大喊‘鬼’‘鬼’‘鬼’,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悽恐那麼的尖厲,可怕的聲音便我的心嗖的一聲便提到嗓子眼,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凌凡回頭看看了其他兩張病牀上的人——姜濤與唐青,兩人因注射鎮靜劑而沉睡起來,凌凡瞅着他們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爲什麼同樣是參與了那個復活儀式的人,餘曉娜就平安無事,而姜濤與唐青卻是如此的躁奮,難道他們兩人真的目睹過那個耶穌復活和殺人的經過,所以才被嚇得大腦錯亂嗎?按照這種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走到凌凡三人的面前,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的病人要休息了,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請你們明天再來。”說着,醫生便作出向外轟人的動作。
凌凡見狀忙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上自己的手機號碼,並遞給醫生,笑道:“好好,我們馬上離開,真是打擾了,對了醫生,如果這兩個病人甦醒的話請儘快給我打個電話知道嗎,因爲他們是非常重要的證人,掌握着重要的線索。”凌凡指着沉睡的姜濤和唐青笑道。
白大褂醫生接過凌凡遞來的紙片,看也不看就塞進口袋之中,然後一臉不耐煩地推着凌凡三人,將三人推出了病房,然而將門關上。
“這個醫生真是沒禮貌,真是的,一點人情味都不講。”蕭雨在一旁發着牢騷。
凌凡倒沒什麼,他回頭望着蕭雨道:“你能不能安排一兩個警員來監視着這個病房,我估計姜濤與唐青兩人一定看到了什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的外境就很危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蕭雨作出明白的手勢笑道:“understand(明白)。”然後她拿出手機,聽到她在委派警員過來,看來高級警員確實有一定權力啊。
待一切都交待清楚之後,凌凡不再理會蕭雨和天瑜,轉身沿着走廊朝着醫務室外走去。
天瑜皺了下眉,幾步便跟了上來,問道:“你去哪裡啊?!”
凌凡連停也沒停,頭也沒回,只是向前走着:“沒事,我隨便轉轉,你還是跟蕭雨一組吧,我一個人不會有事的,祝你們好運。”很快凌凡的身影便消失在醫務室的拐角處。
“真是死要面子的傢伙!”天瑜氣得跺了下腳,不過隨後噗的一下笑了出來,蕭雨走了過來,笑問道:“天瑜,你在笑什麼?”
天瑜拉起蕭雨的手,笑道:“當然是笑一個傻瓜了,好了,不說他了,現在我們可是一組,不要落在他們身後啊。”
蕭雨自信地笑道:“那是當然,我們一定要努力,讓那兩個自大傲慢不把人放在眼裡的男人知道知道什麼叫巾幗女強!”
兩個新時代女性好強的聲音在醫務室走廊中響起,可是凌凡卻沒能有幸親耳聽到,此時他已經走在紫荊園的園內,欣賞着紫荊園的風景。
紫荊園確實名不虛傳,到處都是天地合一的景色,綠色的草坪幾乎佔據着校園的百分之八十,在綠油油的草坪之上幾條由細碎的鵝卵石鋪成的小道縱橫交錯四通八達,一棵棵大樹立身於綠坪之中,似是捍護嬌弱小草的衛士。
“到底那個教堂在哪裡啊?這個紫荊園還真是大得離譜……”凌凡在小道上來回地尋覓着,可是走過來走過去卻發覺自己似乎還在是原來的地方繞圈,他不禁有些奇怪,按說他是一直向前走的,怎麼說也不應該在原地繞圈啊,難道他進了一個迷宮?!
想到這裡,凌凡不禁身體一抖,他蹲下身拿起一顆小石子在地上劃寫出一個‘凡’字,然後丟掉小石子,再次昂首挺胸地沿着卵石小道向前走去,原以爲自己的方向感沒錯,可是當他再一次停下的時候,卻發覺自己錯了,他又回到了原點。
他蹲下身,盯着地面上那個‘凡’字,心裡老大的疑惑,他仔細瞅着四周,沒什麼特殊的不同啊,依然到處是綠坪和樹,他不信邪地再一次朝前走去,這一次他多長了個心眼,努力使自己的腳步不偏離小道,眼睛更是不斷地觀察着四周,可是又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當凌凡再一次蹲下身看見那個凡字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人重重地砸了下,他真的進了迷宮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黑影躲在一棵樹後盯着凌凡看,眼睛中交爍着詭異的閃光。
不過亂歸亂,但他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只是感覺到奇怪,這條小道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啊,跟其他的小道一樣,都是由細碎的鵝卵石鋪成,都是筆直的啊……一個念想突然如閃電一般閃在他的腦海之中,詭異的微笑出現在凌凡的嘴角,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後再一次邊看邊沿着小道走着,果然,一段時間之後,他又再一次回到了原點,來到了他曾經在地上寫出的‘凡’面前。
“真是奇妙的構思,看來修建這條小道的人不是數學家就是一個貪玩的建築師。”凌凡在心裡暗暗笑道。
“咳咳,年輕人,看來你是明白這條小道的秘密了啊。”一個略顯蒼老而勁道十足的聲音在凌凡的右旁響起。
凌凡朝着右旁望去,只見一個老者從一棵松樹後走了出來,老者身上的中山裝都洗得發白,白色的山羊鬍子迎風飄揚,黑框眼鏡上鏡架之上,因爲破舊損折貼着兩塊白色的膠帶,雖然老者行動不便,但精神卻是異常的好,臉色紅潤,這讓凌凡想起了鶴髮童顏這個詞。
老者走到小道上,看着凌凡,慈祥地笑道:“年輕人,你可真厲害,只走了兩圈你便解開了小道迷宮之謎,真是不簡單啊。”
凌凡一看這架勢,心中暗暗嘆然,老者的目光深遂,似是蘊含着無窮的智慧,這樣的老前輩可不是在哪個大學學府就能遇到的,怕也只有在紫荊園這樣的擁有悠久歷史的學府之中才會遇到。
凌凡忙用敬意的口氣緩緩笑道:“老先生過獎了,其實只要仔細觀察就不難看出這條小道的秘密,雖然小道看似筆直無曲,但是卻有些不易察覺的弧度,雖然微微的弧度偏差沒有什麼影響,可是積少成多,積水爲湖,小小的弧度累加起來就可以將看似筆直的直線最後連接成一個圓周,既然這條小道本身就是一個圓周,那我又怎麼能走得出去呢。”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響起,老者讚賞地看着凌凡,道:“年輕人,那你可從這件小道上悟到什麼嗎?”
凌凡想了想,笑道:“思想僵化,如果只是在一條思路上拼命死鑽的話,就如同這條小道一樣,只會原地打轉,但如果你打破思路寬路,另僻蹊徑的話,定然會眼前一亮,日出東方。”
老者的眼睛中流露出欣喜與欽佩之色,不住地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年輕人你能有這樣的悟性足以說明你的能力之強,只是太過年輕而致鋒芒畢露,雖然朝氣可嘉,但是懂得收放自如適當有度纔是明智之道,你明白嗎?”
凌凡知道老者是在教他爲人處世之理,忙躬身謝道:“學生明白。”
老者甚是滿意地笑着,然後才問道:“聽你的語氣似乎是來自祖國內地?”
凌凡道:“嗯,學生確實是來自內地的一個美麗的靠山臨海的城市,這次來香港是爲了紫荊園的一起奇怪的命案而來。”
此話一出,老者一驚,失聲道:“難道你是爲了那件十字釘屍案而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