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薜瑩瑩的過度緊張,以至於她不小心將咖啡澆灑在她的身上,褐色的咖啡漬弄髒了她的衣服和雙手,於是她向凌凡和天瑜致歉要去洗手間清洗一下,於是便離座前去。
整個咖啡廳的人都沉浸在一種慵懶的感覺之中,每個人都沉浸於自己的世界。
明亮的陽光透過淺藍色的玻璃,將溫馨的淺藍色光線灑鋪在整個房間之中,如同流動的藍色彩虹。
時間一分一秒地隨着杯底的咖啡消失而逝去,卻不能像咖啡一樣再倒一杯。
“奇怪,薜瑩瑩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啊?咖啡漬很難清洗嗎?”楚天瑜明顯有些焦急地問道。
凌凡剛要回答,突然一種不祥的預感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感覺到有一雙可怕的眼睛暗處在盯着他。
凌忙向四周仔細地巡望着,可是卻仍然沒有找到那雙可怕眼睛的來源。
“啊……”
突然一聲恐怖的尖叫聲從洗手間的方向傳來,像尖銳的鋼刀一般瞬間將咖啡廳的安靜和和馨給撕破。
衆客人忙扭頭向洗手間的方向望去,臉上呈現出各種和樣的表情,有驚疑、有疑惑、有恐慌、有憤怒……
而表情最緊張的當屬凌凡,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他猛的站起身,身後的椅子咣噹一聲被他推落倒地,而凌凡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他提步像百米衝刺一般地衝向洗手間,而天瑜則緊隨其後,她的手也已經摸向腰間,緊緊地握着微型手槍。
一個長髮女子癱倒在洗門間的門外走廊裡,她的後背緊緊地貼着牆壁,身體蜷縮在一團,雙手緊緊地握着自己的嘴巴,強烈的恐懼將她的面色染的慘白,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洗手間。
凌凡此時已經跑到洗手間的門後,當他看到這名少女緊張恐怖的神情時,便知曉洗手間一定發生了可怕的事。
洗手間的門沒有上鎖,露出一條縫,凌凡握住喇叭型門把,他緩緩地將門拉開,猛然間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門縫中涌出,差點將凌凡早上吃下的麪包給吐了出來。
門緩緩地被推開,可是出現在凌凡面前的一副場景卻是他最害怕看到的,而此時卻無比真實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鮮紅的血沿着光潔的地板緩緩地流淌着,彷彿在抒寫着恥笑凌凡的話語。
一個女子倒躺在地板之上,她的面容已經被劃的血肉模糊,兩顆眼珠也已經被挖出,只留下兩個黑洞洞的眼洞,血水在眼洞中流動着……一杯高腳酒杯靜靜地置在洗手間的梳理鏡前,杯中被染得血紅,可是裡面卻沒有液體,而鏡面之上卻恐怖地染有一片血液,似是嘴脣的樣子。
凌凡拼命地抑壓着心中的那股恐懼與憤怒,他的拳手緊緊地捏着,眼睛盯着那面鏡子,越看心裡越是憤怒,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是案發現場,他早已將這面鏡子給打破。
其後跟來的楚天瑜見狀忙跟陳玉珍彙報情況,請她帶人速來現場,然後她在旁邊的臺子上發現一個白色包包,很明顯這個包包的主人便是薜瑩瑩。
剛纔還活生生地談話聊天的美麗女子,此時卻無法現哼聲,只是不斷地從她的脖頸大動脈處流淌着血來訴說着自己的悲痛。
“凌凡,這包包是薜瑩瑩的……”楚天瑜將包包遞給凌凡,道。
凌凡當然知道天瑜的話中含意,很明顯眼前的這個慘死的女子便是薜瑩瑩,他沒想到薜瑩瑩只不過去洗手間清洗下衣服上的污漬,怎麼就會被殺害,而且竟然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殺的人,顯然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殺人,甚至是對自己的挑釁。
不多時,咖啡廳外傳來急速的腳步聲,只見陳玉珍帶着五名警察急匆匆地走進現場,將洗手間給隔離開,派一名警察維持現場秩序。
陳玉珍盯着現場良好,才轉頭望向凌凡,口氣顯然甚是憤怒:“凌凡,你到底在查些什麼?!它還要殺多少人才肯罷手?!”
凌凡的臉色同樣很沉重,道:“珍姐,你放心,我一定會逮到這個血腥瑪麗,哪怕它真的是活中鏡中的東西我也要將她掏出來!”
他的話剛說完,口袋中的手機便急促地響起,上面顯示的是方義的名字,凌凡剛接下接通鍵,方義那罕見的憤怒聲音便從手機裡傳出:凌凡馬上給我回總部!”
簡單利落的一句命令卻讓凌凡感覺自己的後脊都在冒汗,他感覺到一股狂風暴雨正在等待着他,而且這是他至少碰到最棘手的案子,因爲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找到絲毫關於血腥瑪麗的線索。
凌凡還沒有推開總部的大門,便感覺到一股嚴肅而沉寂的可怕的氣氛從裡面傾瀉出來,他感覺到自己握門把的的手都有些發顫。
吱的一聲,凌凡推開了客廳的大門,瞬間一股濃濃的煙味撲鼻而來,然後便是呈藍色的煙霧翻騰在整間客廳裡,似是濃濃的霧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客廳裡沒有其他人,只有方義一人在沙發上坐着,他的後背靠在沙發後幫上,眼睛直望着天花板,一個勁地抽着煙,菸灰缸之中已經有不下幾十個菸頭,而每當方義如此吸菸的時候便是他要發飆訓人的時候。
凌凡心裡打着戰,面對方義他總有一絲敬畏,他小心地走到沙發前,站在方義的面前卻不敢坐下,只是不安地站着。
“坐。”又是一句簡單的話從方義的口中發出,對凌凡來說卻是一種命令。
凌凡剛一坐到沙發之上,方義便向凌凡拋來一份報紙,報紙的日期是今天的,可是當凌凡看到報紙第一版的時候臉色刷的一下紅了半邊天,他拿報紙的手也劇烈地抖動着,原來報紙的第一版的主題是“神秘咒語血腥瑪麗”,下面便是對最近的幾起案件的報導,甚至提到了五年前蘇薇薇的案件,再接着便是撰者引用西方國家曾經發生類似案件,來進行天馬行空的評論表述。
“我想你也知道了,現在這件案子已經引起了社會的強烈關注,而且已經有市民在質疑警方的行動力啦!”方義終於將手中的香菸給按滅在菸灰缸,擡頭望向凌凡。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到處都是血絲,似是幾個夜晚都沒有休息一般,憔悴的面容似乎使方義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般。
“這件案子原本就是一起舊案,但現在它卻上了報紙的頭版,我想你應該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陳局對我們的工作很不滿意,他跟我下了死命令,要我們在一星期內必須破案,不然hit——特別行動組解散!”方義盯着凌凡以極令人恐怖的平靜道。
然後這種無言的平靜卻遠比那狂風暴雨更讓人震撼,hit——特別行動組是方義一手創建的,是他在警界最引起自傲的一張王牌,而且哥哥凌楓也曾是這個小組的一員干將,就憑這些,凌凡就發誓絕不會讓它解散。
凌凡低垂着腦袋將那份報紙塞進口袋之中,當但擡起頭,凌厲明亮的目光他的眼睛中射出,無比自信地說道:“老大,不用一星期,我保證兩天內我便能將這起案件偵破,不然到時我第一個收拾東西離開。”說着凌凡便大步奔出總部大廳,急速地朝着外面跑去。
而當凌凡大步離開的時候,方義凝重的臉上卻恢復了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激起了這名愛將的鬥志,這些天來他總是感覺凌凡做事有些心不在焉,似是在想着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知道一個人如果在辦案的時候還想着其他的事的話,那麼他的注意力與推理能力都會下降近百分之四十左右。
由於人手的關係,楚天瑜被陳玉珍留了下來,一起在咖啡廳調查,並描述他們遇到薜瑩瑩的前後詳情,以及一起向那名目擊者詢問當時的場景,後來天瑜給凌凡發來短信,告訴他,那名女目擊者原本是想長洗手間的,可是當她推開門的時候,薜瑩瑩已經慘死在洗手間之中。
從來沒有過的迷茫感壓在凌凡的心頭,他無力地坐在街道旁邊的樹蔭下,不知爲何,他竟然對口袋中的那份報紙感了興趣,他以讀者的身份審視着這份報紙,雖然這個極具想像力的作者對案件的描述很多都與現場相沖突,但這並不妨礙讀者對它的興趣,神秘的咒語、恐怖的殺人方式、血色的高腳酒杯,還有……還有無能的警察……
凌凡自嘲般地喃喃道:“無能的警察,是說我嗎?哈哈,這還真是諷刺啊。”
他的目光在那份無趣的報紙上急速的巡視着,在尋找着對自己最有用的線索,然後還真讓他找到一些,文中的作者提到陳雲輝創業之前曾經工作過的一間夜總會“夜之情調”,作者併爲些展開極富有聯想的推理,然後凌凡並沒有對這些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產生興趣,而讓他的感興趣的卻是陳雲輝過去曾工作的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