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揚了揚嘴角,接着說出了最後一個數字:“五!”
清朗的聲音在別墅中擴散着,聲音落下,樓上仍然沒有作出絲毫迴應,趙家保姆的神色也是暗淡了一下,她朝着凌凡和天瑜道:“對不起,先生,小姐,請你們離開。”說着,保姆便緩緩地將門關上,待防盜門僅剩下一條門縫的時候,二樓突然響起趙雅安的聲音:“馮嬸,不要關門,請兩位警察同志在客廳裡等下。”
凌凡在天瑜的背後悄悄地坐了一下V字手勢,天瑜則冷冷地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保姆也是一臉的喜色,趕緊將防盜門再次打開,笑道:“兩位警察同志請進!快請進!”
凌凡朝着保姆感謝地一笑,然後便拉着天瑜再次走進客廳之中,保姆趕緊將客廳客几上的茶杯碎片收拾乾淨,很快又端出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出來,道:“兩位等稍等一下,我們太太很快就下來。”
保姆的話音剛落,二樓樓梯上便響起噔噔的高跟鞋的聲音,不過聲音不像第一次那麼流暢,好像極小心一般,待趙雅安出現在樓梯拐角的時候,凌凡才發現,原來她的確懷裡抱着一個年紀約七歲多的小女孩,小女孩長着如黑玉一般晶亮的眼睛,又好似滿天的繁星,柔柔的頭髮繫着一條小馬尾,兩側彆着兩隻粉色的蝴蝶髮夾,着實可愛,這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小女孩,簡直就像縮小版的趙雅安。
趙雅安來到沙發前,將小女孩輕輕地放在沙發上,然後貼着小女孩坐了下來,朝着凌凡和天瑜微含歉意地說道:“對不起警察同志,剛纔我對兩位有些失禮,還請你們不要見怪。”
凌凡笑道:“太太說笑了,任何人的孩子受到威脅都會影響他的情緒的,我們根本就不記得方纔發生過什麼事了,是不是天瑜?”說着凌凡便扭頭看向天瑜,使勁地眨着眼睛。
“你眼睛進沙子了?”天瑜自然明白凌凡的意思,瞧着他那眨得跟機關槍一般的眼睛,沒好氣地說道。
凌凡頓時被悶回一槍,微聳聳肩,望着趙雅安身旁的小女孩,說道:“太太,這個小女孩是?”
趙雅安摸了摸小女孩粉嫩的臉蛋,笑道:“我和我丈夫生育較晚,所以後來纔有了這麼一個小女兒,快向哥哥姐姐問好,告訴哥哥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乖巧地望着凌凡和天瑜奶聲奶氣地說道:“哥哥姐姐好,我叫靜靜,今天六歲了,再過十天我便是七歲了呢。”說着小靜靜便伸出粉嫩嫩的兩隻小手掌說道。
一向冷淡的天瑜在看到小靜靜後也變得神色溫柔起來,小靜靜則直直地盯着天瑜,眨着黑晶晶的大眼睛,然後擡起頭望着趙雅安說道:“媽媽,這個姐姐好漂亮呢,跟媽媽一樣。”
被小女孩這麼一誇獎,天瑜的臉突然變得羞紅起來,凌凡瞧着天瑜羞紅的小臉,不禁呆了下,然後他伸手摸向小靜靜指着自己道:“靜靜,你看哥哥怎麼樣?”說着凌凡便露出一副無比燦爛溫暖的笑容。
小靜靜皺着小眉頭瞧了凌凡半天,突然再一次回頭望着趙雅安說道:“媽媽,靜靜以後能和漂亮姐姐一起玩嗎?”
“呃…………”凌凡悶吭一聲,他直接被小女孩給無禮了,無情地默視了。
小靜靜的突然出現頓時令客廳的氣氛變得緩和喜悅不少,不知情的人來的話,還以爲兩位俊男美女是來趙家別墅做客的呢,然而一杯茶飲完之後,趙雅安喜悅的臉色漸漸的凝重起來,兩道秀眉也是緊緊地鎖着,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愁字。
“太太,現在我們說正事吧,您是不是見到過那個兇手?”凌凡將手中的茶杯輕輕地放回到茶几上。
趙雅安點點頭,道:“我見過她,可是她不是兇手,而是鬼,來自異世界回來復仇的鬼!”
“太太,如果對方真的是鬼的話,她就不可能會躲着我們,她完全可以當着我們的面殺人,可是她沒有,這足以說明她不是什麼鬼,而是一個有肉有血的人,只是我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而已。”凌凡繼續開導着趙雅安,希望她能放棄鬼魂的思想,因此如此她一直抱着這樣思想的話很難和警方配合的,只有讓她相信兇手是人,才能增強她和警方全面合作的信心。
“我知道她是誰。”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趙雅安突然擡起頭說道。
凌凡和天瑜頓時一徵,兩人對視片刻之後,凌凡小心地問道:“太太,您剛纔說您知道兇手是誰?”
趙雅安很是鄭重地點點頭:“沒錯,我知道她是誰,可是……”
‘可是’之後,趙雅安再一次沉默起來,似是回想到什麼可怕的記憶一般,她將小靜靜抱在懷裡,緊緊地貼着她的小臉蛋。
凌凡有些疑惑:“可是……太太,可是什麼?”
趙雅安咬了下嘴脣,像是下了很大勇氣般說道:“可是那個人已經被我殺死了,她不可能還活着,絕對不可能!”說這句話的時候,趙雅安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着。
“太太,我希望你能將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毫無保留地告訴我們,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儘快將那個裝神弄鬼的兇手捉出來,這樣小靜靜纔不會時時受到她的威脅。”凌凡的第六感告訴他趙雅安一定知道了某種秘密,而這種秘密是其他四人所不知道的。
經過短暫的思想鬥爭之後,趙雅安終於答應凌凡將她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不再保留,下面的話是趙雅安的親述,而凌凡則在中間補充重點而已,不過大部分都是由趙雅安親自講出來的—————
或許你們已經從肖鳳兒和沈思那裡聽說過我們和夏青青之間的事情了吧,沒錯,青青她太優秀了,優秀的令我們只有嫉恨,連和她做朋友的念頭都被無情地掐斷了。雖然我們和青青在一個宿舍,可是她們,我指提是陳欣瑤、鄭英欣和肖鳳兒,她們三人從來都不願意和青青走近,更別說交談了,也只有我和蘇思會和青青聊上幾句話,因爲我們看到青青的刻苦和努力,她能這麼優秀除了天賦極佳之外,和她個人的努力完全分不開,我不止一次看到青青獨自在放學後在排舞室練舞,鄭英欣的天賦也不差,可是她卻不怎麼努力,也不奇怪爲什麼她總會落後青青。
當一個人的實力遠遠地超過另一個人時,另一個人只會是羨慕,而當兩人的實力差距只有一點佔時,那羨慕便會轉化爲嫉恨,鄭英欣便是如此,其實殺死青青的主要原因是她,我們原本是打算嚇嚇青青,用水的,可是她卻給偷偷換成了真的汽油,以致後來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當我們將青青推下天鵝樓的時候,我們害怕極了,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可是就是我要離開排舞室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另一扇窗戶的窗簾後出現一雙紅色的跳舞鞋,一雙紅的像血一般的跳舞鞋,那不是一雙無人穿的鞋,從它露出的充盈程度我知道窗簾後一定有人,可是我不想去看,這個時候蘇思趕緊拉我離開,不要再待在這裡惹麻煩。
雖然很快我們便逃離了天鵝樓,由於肖鳳兒父親的關係夏青青的事情遮掩了過去,可是我的心裡充滿了不安,因爲我知道當時排舞室裡一定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目睹了所有的一切,而她在這個過程中竟然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這令我感到一種莫言的恐懼。
爲此我還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每次都夢到一個穿着紅舞鞋的黑影突然撲向我,然後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而我也每一次都從噩夢中驚醒,全身的衣裳都溼透。後來我將這件事告訴蘇思,蘇思說我當時可能是眼花了,那雙鞋不過是誰擺放在那裡一般,不會有什麼人在場的,她還讓我好好休息,並替我向老師請了幾天的假。雖然蘇思這樣說,可是我還是無法安心,因爲我確實看到窗簾後映射着一個人影,透過窗簾我似乎還能看到她在死死地盯着我,她也發現了我,於是我就悶在宿舍裡想像着那個窗簾後的人是誰,也許是不經意間,我扭說看向夏青青牀頭擺放的一張照片,那是她和她的妹妹一起照的,青青有一個妹妹,那時候青青十五歲,她妹妹才七歲,一個相當可愛的小女孩,不過我只是見過一次,而且還是在校外偶然見到的,那天我出去買東西吃,見到青青手牽着一個小女孩在街上游玩,我便上前打招呼,青青告訴我小女孩是她的妹妹,今天特地來找她玩的,然後青青便說要帶妹妹去玩便遠遠地走開,我當時也只是感嘆了下,原來我們一直都以爲她是家裡的獨苗呢,沒想到她還有一個妹妹,當時我也沒多想,然後便離開了。”
凌凡皺了皺眉頭,道:“你的意思是窗簾後的那個人是夏青青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