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婚事不順的妹妹,南浩江從來都是神采飛揚的心情低落了一些,藉口營帳裡還有事便先回去了,秦之翦早就想趕人了,見南浩江一走便把在營帳裡伺候的碧璽和佳琴也趕了出去,這才持起金鎏的手道:“你不會怪我不把你帶在身邊吧,戰事緊張,匈奴人狡猾兇殘,我是擔心你跟在我身邊會有危險,才把你留在硝城,硝城是戰略重地,這裡有重兵把守,定然不能有失,只要硝城安全,你在硝城就能安全。”
“王爺爲何還要和我解釋這個,難不成我就是這麼胡攪蠻纏的人嗎?”金鎏望着秦之翦一臉嚴肅的樣子好笑的說道,“王爺放心吧,雖然在打戰的事情上我不能幫你什麼,可是安撫後方的事情我還是可以做的。”
金鎏的通情達理讓秦之翦心裡一暖,伸手把她抱進懷裡,在她耳邊哈着氣道:“你這麼好,真想早點把你娶回來好好疼你!”
“王爺已經很疼我了!”金鎏被秦之翦弄的很癢,一邊躲一邊笑着說道。
“還不夠!”秦之翦鬆開金鎏直視着她的雙眼說道。
因爲離的太近,金鎏可以看見秦之翦眼中的自己,更能看清他眼中的火熱慾望,心中微微一顫,想起他那樣關心自己葵水的事情,臉紅了起來,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卻被秦之翦略帶蠻橫的把臉扳了過來,逼着她與自己直視後,道:“等我把匈奴趕出大秦,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成親?”金鎏微訝的望着秦之翦,腦海中突然冒出許多不和諧的畫面,雖然她沒有實戰經驗,可是教科片還是看過不少的,已經緋紅的臉越發紅了起來,連眼睛也慢慢的垂了下去,一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
“答應我!”秦之翦望着金鎏紅得快滴出血來的臉,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了,心中一動,開口道。
“嗯!”金鎏輕輕的點了點頭,她還有什麼選擇嗎?早已經認定的人,而且還被賜了婚,她又這麼會不答應,她覺得秦之翦這是故意的,忍不住擡頭瞪了他一眼,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的好鎏兒。”秦之翦卻一點也不把金鎏的不滿放在眼裡,他爲了眼前的這個小人兒已經等了太久,今日只不過是想得到一個保證,這個也不過分吧,低頭在她微微撅起的脣上親了一下,把她抱在了懷裡,又覺得不對,突然直起身子望着金鎏道:“南浩江怎麼也叫你鎏兒?是你允許的?”
“啊?”金鎏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張嘴望着秦之翦,不明白怎麼好好的求婚又冒出南浩江來了,待她看清秦之翦臉上的醋意,登時又好氣又好笑了起來,忍不住朝天犯了一個白眼……
隔天一大早金鎏醒來的時候,秦之翦已經出發去巍城了,不過據碧璽說,秦之翦走之前是來看過金鎏的,見她睡的安穩纔沒有叫醒她,只在營帳裡坐了一會便走了,聽到這個金鎏就有些後悔自己睡的太死了,不知道秦之翦看到自己睡的那麼沉的時候會不會想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打仗可不是別的事,是隨時會死人的!
想到這金鎏下意識的呸了三聲,擡頭見碧璽一臉疑惑的樣子望着自己,自己也覺得好笑起來,對她搖了搖頭道:“把我的衣裳拿來吧,既然王爺都走了,想必南大哥也起來了,讓人等多不好,快點準備吧!”
碧璽應了一聲,把放在一旁的衣裳拿了過去來。
其實昨晚聽說要去硝城以後,碧璽和佳琴就把東西都收拾好,只等金鎏洗漱完畢便可以出發了。
南浩江果然如金鎏所料,早早的就在營地門口等着了,一見到金鎏就笑米米的對她招了招手,全然沒有了昨晚上的失落。
“南大哥,讓你久等了!”金鎏走上前來笑吟吟的對南浩江說道。
“也沒等多久,只是今日天氣不好,路途雖然不遠,還是早些啓程的好,上車吧!”南浩江爽快的說道,自己一下子翻身上了馬。
金鎏擡頭看了看天色,也有些擔心起來,好在從軍營到硝城也不過二十里的路,用不了多久便能走到,便也趕緊上了馬車,跟着南浩江一起出發了。
南浩江果然沒有猜錯,剛走了一般的路,天上的烏雲便層層疊疊的壓了下來,金鎏坐在昏暗的馬車裡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天上正好劃過一條閃電,看來雨馬上就要下下來了,而且看情況雨勢還不小,她在馬車裡還好說,問題是前面帶路的南浩江。
“南大哥,前面有個草屋,要不咱們上哪去躲躲雨吧!”金鎏眯着眼睛朝四周看了一下,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個小草屋,拉開窗簾探出頭來大聲對南浩江說道。
南浩江正着急下雨了只怕不能再趕路,聞言四處看了一眼,果然看見前方有個草屋,答應了一聲,引着馬車朝那邊走去。
“這個草屋看樣子沒有人住,正適合躲雨,下來吧!”南浩江先行一步到草屋裡打探了一下後,對馬車上的金鎏說道。
金鎏扶着碧璽的手下了馬車,剛走進草屋,天上就開始下起雨來,雨點打在乾枯堅硬的土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濺起一陣灰塵,又很快被雨點壓了下去,乾燥的土地被滋潤後散發出一股壓抑的味道,頃刻間雨勢大了起來,外面已經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當中。
“幸好進來的及時,要不我們都要被淋成落湯雞了!”南浩江性格開朗,從破舊的窗戶望着外面白茫茫一片的大雨,依然笑的出來。
“下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若是停不了,怕是趕不成路了。”金鎏擔心的說道,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她倒不是擔心南浩江的人品,惦記着男女大防的事情,畢竟還有這麼多的下人在,只是這麼大的雨,時間一長,乾燥的地面必定被泡的軟趴趴的,到時候馬車在上面也不好行走。
“你放心,西北的雨下不了多長時間,不像南方陰雨綿綿的,下起來就是幾天幾夜,愁也愁死人,這邊的雨下起來猛,過不了多長時間便停了,停了後太陽便會出來。”南浩江一點也不擔心的說道,見碧璽把披風往金鎏身上裹,笑着道:“冷的話就不要站在窗邊了,到這邊來烤火吧,早膳可吃了?這裡還有吃的!”
“這裡有柴火和吃的?不是說這是一個空屋子嗎?”金鎏驚訝的開口說道,轉身朝南浩江走去,果然見他從旁邊角落裡抱出一捆柴火,柴火之上還放着一塊風乾肉,因爲太乾,那塊肉呈長條狀,根本看不出是什麼肉,不過在這種地方,有火烤有肉吃,不能說不是一件美事了,只是她雖然沒有吃早膳,對那塊來歷不明的肉還是不敢吃便是了。
南浩江拿出火鐮三兩下就點着了火,用細小的乾柴點着,又加上柴火,不一會便架起了一個火堆,纔開口解釋道:“這個草屋是專程爲獵人建造的,周圍都是高大的山林,獵戶們每次出來打獵便是幾天幾夜,有時候遇到惡劣的天氣,就需要這樣的屋子擋風遮雨。第一個建造這種屋子的人也不曉得是誰,不過這樣的草屋並不少見,或許是爲了感謝建造屋主,也或許是爲了讓自己下一次來還有柴火用,又食物吃,在這裡休息過的獵戶們在走的時候,都會留下一些食物,不過屋主大概是不需要這些食物,倒是便宜了後來的人,比如我們!”南浩江說着把手中的肉乾遞給金鎏。
“那我們走的時候也留點食物放這裡吧!”金鎏開口說道,搖了搖頭拒絕了南浩江遞過來的食物。
南浩江倒也無所謂,見金鎏不吃,自己拿了一些,又拿了一些分給其他的人,碧璽和佳琴自然也是不吃的,車伕倒是毫不客氣的拿起來就咬了一大口,慢慢的咀嚼着。
面前的火堆越來越旺,屋子裡也漸漸暖和了起來,突然門不知道怎麼打了開來,一下子把屋子裡好不容易聚集的熱氣又吹散開來。
一個渾身已經被雨淋溼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門口,一進門才發現屋子裡有人,而且還有女眷,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抱歉,在下不曉得裡面有人!”說着便要退出去。
“閣下若是不介意的話,便請進來一起烤烤火,吃點東西吧!”南浩江卻開口說道。
年輕男子是想退出去的,只是外面的雨太大,聽南浩江這麼說又有些猶豫了,擡眼望向金鎏。
金鎏知道他是在介意自己的存在,微笑着道:“都是天涯躲雨人,出門在外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公子就請進來吧!”
年輕男子聽金鎏一個女子都這麼說了,也不再遲疑,點了地點頭走了進來,放手關上門走了過去,在距離金鎏比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把被雨淋溼的頭髮撥到頭上去後,開始擰自己身上的衣服,剛擰了幾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從懷裡摸出一本書來,見書已經被雨打溼,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溼衣裳,竟然先烤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