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頌似乎已經預料到兩人最後的結局必定是葬身狼腹,被金鎏推開拿着匕首的手也不在意,自顧的大笑着,甚至連繮繩也不握着了,信馬由繮的任由馬匹跑動,好在馬匹已經感覺到身後的危險,自動自發的跑着,可是即便如此,金鎏看似看到了身後灰壓壓一片的狼羣,心頭剛一涼,便見一匹跑在最前面的狼一個飛身朝她撲了過來。
“啊!”
遠處的叫聲讓秦之翦的心尖顫了一下,他聽出那是金鎏的聲音,頓時慌了神,哪裡還顧得上香頌威脅的話,快馬奔了上去,當他看到前面一羣惡狼的時候心頭涼了半截,被這麼一大羣狼追着,方纔又聽到金鎏的尖叫聲……
“回去叫人!弓箭手!把這些狼都殺了!”秦之翦發狠的叫道,他知道單憑他們這幾個人是根本沒辦法把這羣狼消滅的,不管金鎏有沒有被這羣狼威脅到,他都要幫他出去潛在的危險。
“該死!”拼殺和人與狼的慘叫聲從身後傳來,香頌的笑聲一頓,咬牙狠狠的罵了一句,轉頭見金鎏還在死命的拍打着馬屁股,目光一厲喝道:“你再動我就把你扔下去!”話音剛落,香頌似乎才發現自己爲了一早沒有把金鎏扔下去喂狼,反手就朝金鎏的身上推去。
金鎏握住了香頌握着匕首的手,因爲香頌是反手,也使不上力,感覺金鎏在搶自己手上的匕首,忙緊緊的握着,刀刃一轉就朝金鎏的胸口扎去,金鎏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下意識的趴下了身子,一個不穩差點掉下去,好在抓住了馬鞍才穩住了身子,手上卻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秦之翦搶馬過來的時候在馬身上拍了幾下,登時明白了他當時的意圖,伸手往前探了一下,果然摸到了刀柄,一個用力坐了起來,手上也帶出了一柄月牙形的小彎刀,就在香頌目瞪口呆之時,握緊刀柄朝她的脖子勾去。
就在金鎏閉上眼的同時,一股溫熱的腥風撲在臉上,再睜開眼便見香頌脖子上血流如注,滿臉難以置信的望着她,傾斜着往馬下倒去,剛掉在地上,便被一羣狼撲了上來,撕咬聲不絕於耳,要不是金鎏身下的馬跑的快,很快把這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拋在腦後,她一定會吐出來。
等秦之翦趕上前來驅趕走圍着香頌不斷啃食的狼羣時,她也早已面目全非了,若不是她的身上還掛着碎布,秦之翦差點就要發狂,等緩過神來,猛然想起金鎏是不會騎馬的,面色一僵又打馬趕了上去。
很明顯香頌並沒有滿足一大羣狼的食慾,圍着她的只有一小部分狼,其他的狼又鍥而不捨的追了上來,彷彿不追上去吃上一塊肉就不會善罷甘休一樣。
金鎏雖然不是從來沒有騎過馬,卻完全是個生手,方纔跟着香頌一路顛簸的她早已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現在讓她一個人騎着一匹奔跑中的馬,實在是太難爲她了,幾次都差點被拋下馬背,跑的時間太長,又受了驚嚇,身下的馬已經漸漸慢了下來,突然一陣狼嚎,金鎏只覺得身後一寒,忙俯下身子,一隻狼爪就從她的後背擦過,重重的落在馬屁股上,留下幾道血痕,身下的馬登時瘋狂的往前奔跑了起來,金鎏怕被拋下馬去,只得伏地身子貼在馬鞍上,可是沒過多久馬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慢慢有些跑不動了,金鎏忙死命的拍打着身下的馬,可是卻一點效果也沒有,轉頭一看,狼羣已經來到了身後,心裡一寒,以爲要葬身狼腹的時候,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從狼口下把她攬到了自己的馬上,然後一轉身帶着她繼續往前奔去。
“你沒事吧!”南浩江緊繃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是怎麼搞的,大半夜怎麼騎着馬出來了,要不是我正好這時候趕回來,你是怎麼死的都不曉得,你不要命了,你有沒有想過你肚子裡的孩子!”
南浩江顯然是被嚇到了,一看到金鎏在自己懷裡搖頭,也不問是怎麼回事,就劈頭蓋臉的數落了她一頓。
金鎏也是被嚇傻了纔沒有回嘴,半天反應過來後才道:“我不是自己出來的,是香頌公主挾持我出來的,王爺還在後面沒有跟上來!”金鎏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因爲之前的嘶吼聲音已經嘶啞。
“香頌?”南浩江眼睛沉了一下,“那現在她人呢?”
“已經掉下馬去,現在怕是已經入了狼腹!”金鎏看了一眼還緊跟在他們身後的狼,不明白這些狼受了什麼蠱惑,竟然會這樣對他們窮追不捨,一想起香頌被羣狼撕咬的樣子,一陣胃裡面一陣翻涌。
“不許吐,你要吐了我就把你扔下了去!”南浩江像是被金鎏吐怕了,聲音微顫的說道。
金鎏翻了一個白眼,雖然知道南浩江不會真的把她扔下去喂狼,可是還是隱忍着把已經到了咽喉的翻騰嚥了下去。“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也不曉得你們怎麼會遇上這麼大的狼羣,現在只有一直往前面去了!”南浩江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在他身下的是匹耐力極好的馬,要不然也會像金鎏方纔騎的馬一樣,連帶着他們兩個人入了狼腹了。“前面是聚龍山,我們不能讓狼跟着進村子,只能上山了!”
“梅三少爺現在怎麼樣?”金鎏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問梅洪濤的情況,可是一聽到南浩江說起聚龍山,她就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在村子裡打聽了一圈才找到當初帶他上山的人,聽說是上了山便一直沒下來,不曉得怎麼樣了!”南浩江簡單的說了一下梅洪濤的情況,掏出身下的劍左右掃了幾下,把已經靠近身邊的狼都斬殺了。
金鎏聞言沒有再說話,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她多想,除非這些狼全被斬殺,或者它們主動放棄,要不她和南浩江就要這麼一直跑下去。
一盞茶功夫後,道路便變得陡了起來,金鎏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聚龍山,身下的馬還是跑的很快,可是明顯有些吃力了,馬爬坡的速度明顯趕不上狼,身後的狼羣離他們越來越近,好在不曉得是不是秦之翦一直在後面斬殺,狼的數量也在逐漸減少,趕在他們身邊的又被南浩江用劍砍殺,等他們爬到山頂的時候,身下的馬徹底走不動了,原本的狼羣也只剩下十幾頭,隱約可以看見秦之翦帶着人舉着火把朝這邊奔了過來。
“王爺!”金鎏朝身後大喊了一聲。
“鎏兒!”秦之翦聽見金鎏聲音的時候爲之一振,眼睛反射出逼人的光來,迅速揮動手中的劍砍殺了面前的狼奔到了金鎏的身邊。
南浩江真把金鎏護在身後奮力殺狼,已經有些疲憊,見秦之翦過來,把金鎏推到他的身邊渾身無力的癱軟了下來,“我不行了,剩下來的都交給你了!”
秦之翦摟住金鎏的腰身才覺得心頭一鬆,揮劍砍去撲過來的一頭惡狼瞪着南浩江道:“快起來,我一個人殺不了這麼多的狼!”
“不行,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你曉得我這一路殺了多少狼嗎?還要防止鎏兒被旁邊的狼拖下去!”南浩江耍賴的說道,反正有秦之翦在,他就不信秦之翦能放任他這個救了他妻小的人死在這裡。
“你!”秦之翦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不斷的舞動着手中的利劍,可是那剩下的十幾匹狼好像也不打算這樣一個個被秦之翦幾匹了,突然的停下了攻勢,擺開了架勢把他們三個人爲了起來,旁邊已經倒在地上南浩江的馬背拖去了一旁,幾頭狼開始瘋狂的撕咬起來,看見這樣的畫面,金鎏趕緊閉上眼睛,把頭買進了秦之翦的懷裡。
“可是哪裡受傷了?”秦之翦眼睛緊盯着面前的狼,沒有功夫檢查金鎏身上有沒有帶傷,心急的問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我乾兒子的親孃受傷的!”南浩江這個時候還有力氣耍嘴皮子,不過看到狼羣擺出這樣的架勢,也謹慎了起來,撐着站了起來,用已經痠痛無力的手拿着劍,掃了眼前的情況一眼,眉頭皺了起來,“看來這些狼是不把我們都咬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現在才曉得!”秦之翦輕呲了一聲,視線卻沒有從眼前的狼身上離開過,就在他正着急自己的人怎麼還沒有跟上來的時候,天空一下子亮了起來,面前的狼猛的一驚,像是看見了極其恐怖的東西一般,嗷叫了一聲,夾着尾巴全都進了林子,跑的無影無蹤了。
“怎麼回事?”南浩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有些不明所以,擡頭看了一眼,才發現亮起來的不是天,而是自己身後的山谷。
“黑子之光!”金鎏伏在秦之翦的懷裡,在山谷亮起來之前就看到了,眼睛一瞠,驚訝的喃喃低語。
今日更新完畢,本來能早點更新的,家裡來了客人,十一點才走的,所以才拖到這個時候,不過好在寫完了,下午可以帶崽崽出去了,大家週末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