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浩江之前聽她這麼說,又見他一身的男裝,便知道她換了身份,道:“他們都很好,那些人並沒有去騷擾他們。”
“可知那些事什麼人了?”碧璽也忙追問道。
“是端王爺的人!”南浩江道:“我帶着人一直跟着你們,幾日前收到之翦傳來的消息,知道端王爺已經察覺了你上京的事情,料想他一定會派人來劫走你,便命一隊人尋了他派來的那些人的行蹤,一路跟着到了這裡。”
“住在客棧裡的另一對人馬便是南大哥的?”金鎏驚喜的問道,見南浩江點頭,笑着道:“這麼說那日他們是故意與端王爺的人發生口角,進而露出兵器的了?”
“故意挑起矛盾,今晚纔好趁火打劫,這樣也有利於我們隱藏身份。一明總是不如一暗的!”南浩江笑着說道。“不過你倒也是機靈,能想到從後窗逃出去,要不是你逃的快,在屋子裡動起手來,束手束腳不說,說不定還會傷了你!”
“不能離開客棧,又不能坐以待斃,自然是想想些辦法來自救的!”金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又不會武功,雖然知道秦之翦一定會派人保護自己,卻不知道是誰,又不能像召喚神獸一樣把人召喚出來,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南浩江對金鎏的機智頗爲欣賞,聽見外面傳來雞叫的聲音,朝外面看了一眼,見天色濛濛的,道:“現在天色還早,估計逃出去的那幾個人也不敢再來了,你們還可以上去休息一會,等天色大亮了再走。”
“不用了,天眼見着也快亮了,反正坐的是馬車,在車上睡好了。”金鎏搖頭說道,突然想起什麼,問南浩江道:“南大哥還是準備在暗處保護我們嗎?”
“暗處總歸比明處方便!”南浩江點了點頭。
“那好吧,那我們便分頭行動了,我們上去準備東西了!”金鎏說着轉頭看了碧璽一眼,領着她往門口走,剛走到門口,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的小婦人走了出來,一把抓住金鎏的衣裳叫了起來,“這位小少爺,你想拋下奴家就這麼走嗎?奴家爲了幫你,已經被那些壞人看見清了面貌,若是他們在尋上門來找奴家的麻煩,奴家小寡婦一個還不只有任人欺負的份!”
“這位嫂嫂,那你打算怎麼辦?”碧璽站在小婦人身邊,疑惑的問道,看了一眼她身上挎着的包袱,眼睛一瞠,“你不是打算……”
“沒錯,奴家就是要跟着你們一起走,你們一看也不是一般的人家,等奴家跟着你們到了京城,你們再給奴家在府上尋個什麼活計幹,奴家便安心了,你們放心,奴家不白吃,奴家可以給你們做活的,奴家有力氣!”
“你曉得我們是什麼人啊,便要跟着走,你……”南浩江話還沒有說完,被小婦人直勾勾的看了一眼便不說話了,忙把臉轉道一臉去了,一個勁的給金鎏使眼色。
金鎏倒覺得有意思起來了,這婦人看上去也不像個壞人,方纔還救了她和碧璽,應該不會是端王爺的人,況且她說的也對,若是端王爺的人找回來,她是怕要吃虧的,便問道:“嫂嫂家裡便沒有別人可投靠了嗎?”
“沒有了,奴家死了男人,家裡一個人也沒有了,方纔奴家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就這一個包袱,現在便可以跟少爺走!”小婦人開口說道,見碧璽扯了扯金鎏的衣袖,臉色也不好看了,一甩臉子送來金鎏的手坐在凳子上道:“你們不帶奴家走就算了,反正這裡奴家也呆不下去了,奴家就僱輛車跟着你們一起去京城的,只是奴家的嘴可不嚴實,你們兩位少爺……”
小婦人說“少爺”兩個字的時候語氣怪異,金鎏便知道她定是看出自己和碧璽是女扮男裝了,想了想道:“請問這位嫂嫂貴姓?”
小婦人一看有戲,忙站了起來,“奴家夫家姓馬,不過人都死了,少爺還是喚奴家孃家的姓吧,奴家孃家姓葉,名喚盛花!”
“姓葉?”金鎏挑眉望着小婦人。
“對,姓葉,少爺就喚奴家葉姐姐好了!”小婦人迎着金鎏的視線,笑吟吟的說道。
金鎏心裡有了數,點頭道:“那好吧,既然葉姐姐堅持,那就跟我們一起上京吧!”
“你……”
“哎!那我們現在便走吧!”南浩江還沒有開口,葉盛花便好心的應了一聲,嬌嗔的颳了他一眼,推着金鎏和碧璽便往外面走。
“這……這叫什麼事!”南浩江看着葉盛花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臉上露出怪異的神情,一想金鎏也不是沒有計較的人,又有自己在一旁盯着,那葉盛花就算是端王爺的人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嘆了口氣,出門朝後院的院牆外飛身而去。
富源縣縣城的一家早已被人包下的客棧裡,清脆的茶杯破裂聲從裡面傳了出來,樓下的掌櫃的百無聊賴的擡頭看了一眼,有繼續眯眼假寐了起來。
“什麼?被人救走了?”端王爺怒氣衝衝的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質問道:“那你們還回來做什麼!”
“王爺,那些人的伸手實在了得,功夫也很奇特,屬下的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黑衣人低着頭不敢直視端王爺的視線,老實的說道。
“那是什麼意思?難道救走金鎏的人不是鎮北王的人?”端王爺的沒有皺了起來,他怎麼不曉得還有人會打金鎏的主意?
“屬下不知,那些人比金三小姐先一步到客棧,還與屬下的人發生過沖突,屬下想或許他們是爲了泄憤也不一定!還有客棧裡的一個婦人不知爲何也在幫着金三小姐,要不是那個婦人阻攔,屬下原本可以抓住金三小姐的!”黑衣人道。
端王爺聞言把雙手負在身後慢慢的踱氣不知來,他的人伸手如何他是很清楚的,竟然連一個婦人都對付不了,可見那婦人也是又功夫的,還幫着金鎏逃脫黑衣人,這麼看來必定是秦之翦的人無疑了。
秦之翦會派人一路保護金鎏端王爺是想到了的,對那婦人的身份並不好奇,那與他屬下發生衝突的那些人呢?真的只是爲了泄憤嗎?
“你們可看清楚那些人有沒有跟金鎏一行人一起離開?”端王爺轉頭望着黑衣人問道。
“沒有,那些人總共七個人,跟屬下的人打完以後便全都走了!”黑衣人忙開口道,就是怕端王爺會這麼問,他纔可以在那裡看清楚了纔回來的。
“這麼說有可能不是秦之翦的人了?”端王爺那喃喃自語,看着黑衣人的臉色好看而來些,畢竟他沒有隻顧着逃命,忘記了自己的任務,道:“你起來吧!”
“多謝王爺!”黑衣人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接下去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再想辦法把金三小姐……”
“不用了,他們已經快到京城了,爲了不讓皇帝看出什麼端倪,我們不方便再動手了!”端王爺沒等黑衣人說完便開口說道,語氣有些不悅,畢竟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又是埋伏了那麼久的,都沒有把金鎏抓回來,再讓他們動手,只怕會壞了他的大事,想了想道:“你只要命你的人繼續盯着他們便好了,他們去了京城總是要回來的,本王就等他們回來再說!”
“是!”黑衣人遲疑了一下,明白了端王爺的意思,忙一拱手,轉身走了出去,正好與門口的姜紅海打了個照面,二人點了點頭,便各自忙自己了的。
看着黑衣人離開,姜紅海擡腳進門,表情有些着急,拱手道:“王爺不好了,郡主不見了!”
“什麼?”端王爺剛坐了下來,猛的又站了起來,因爲人胖,血一下子供不上來,踉蹌了一下扶住旁邊的桌子才問道:“怎麼回事,她不是一直都關在屋子裡的嗎?怎麼會不見的?”
“小的也不曉得,昨兒個小的還去勸了郡主吃飯,今日一早去郡主屋子一看,便沒有看見人呢了……不過窗戶是開着的,郡主或許是從窗戶走的!”姜紅海忙說道,沒有辦好端王爺交代的差事他也覺得很委屈,靖漱以前雖然嬌蠻霸道了一些,他萬萬沒有想到她敢爬窗逃走,她的房間可是在三樓啊!
“那還不派人去追!”端王爺怒道。
“小的已經派人去追了,只是郡主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走的,不曉得能不能追的上!”姜紅海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端王爺快要被這一連串的壞消息氣死了,一個是他的得力助手,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都不給他省心,正要把怒氣都發在姜紅海的身上,突然眼中利光一斂,問道:“白家的那個小子呢?本王不是讓你派人也盯着他嗎?也走了嗎?”
靖漱是追着白小六來的富源縣,現在靖漱不見了,端王爺自然首先想到白小六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