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還記得?”感覺到身邊的身體頓了一下,月季有些小興奮起來,“娘娘你也真好玩,太子一個人,怎麼就成了糖了,還好當時太子沒有計較,不然你傷了太子,太師的罪過可是不輕的。 ”
“呵呵!記得一點點而已!”常笑笑爲怕被月季看出異樣,尷尬的笑了笑。
腦子裡卻始終糾結着糖這個字。
因爲這讓她想起了,凰子息送了一袋子糖給她。這麼說,他難道是因爲還記得當年的事情?
“娘娘你真的很愛吃糖哦,所以你的牙齒小時候都是黑的,太醫說是糖吃了太多的緣故!”月季回憶着小時候那個傻乎乎胖嘟嘟的常笑笑,嘴角有一抹溫柔的笑意。
“哦,是嗎?”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聽月季說什麼了,常笑笑的腦子裡,那些本來被她刻意淡化的關於凰子息的片段,又活靈活現起來。
他癡癡的紅着臉看着她,他趁着她昏‘迷’偷偷的‘吻’她,他不厭其煩的教她練字撫琴,他不知到是真是假的求她留下陪自己一輩子,他送的那甜蜜蜜的糖球。
這些,難道是情不自禁,難道凰子息喜歡她?
而且,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她了?喜歡那個傻瓜小胖妞?
老天,這怎麼可能,假的吧!
可不然,他爲何偏偏要送她糖吃,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姑娘了。
“娘娘?娘娘?你睡着了嗎?娘娘?”兀自絮絮叨叨了一堆常笑笑過去的事情,卻得不到半分迴音,月季以爲常笑笑睡着了。
常笑笑卻猛回神:“沒呢,我在聽呢,呵呵,算了月季不講我了,你講那許多,我也記不得幾件了,講講你吧,你是怎麼會被賣掉了?”
轉移了思緒,她告訴自己,或許凰子息從很久以前就喜歡自己了,但是很抱歉,自己已經不是很久以前那個愛吃糖的小胖妞了。
而且如果真是喜歡,他就不該囚禁,欺騙,懷疑她,一如凰子夜,兄弟兩人果真是同一個爹生出來的,都打着喜歡自己的旗號,卻欺騙,囚禁,懷疑,不相信她。
不喜歡凰子夜,也代表她也不會喜歡凰子息,更何況凰子息比凰子夜更可怕,因爲凰子息忍辱負重那麼多年,心裡搞不好已經扭曲了。
月季看她還沒有睡着,有些小小的失望,因爲她在擔心她一直不睡,身體會不會吃不消,只能勸道:“娘娘,你早些睡覺吧,月季會陪着你的,月季的故事,沒什麼好講的,你若是要聽,我明兒個再講給你聽好嗎?”
“呵呵,睡不着,你就講你的故事來聽吧,或許我聽着聽着,就睡着了!”確實,本來就失眠了,現在更加睡不着了。
月季沒辦法,只能聽話:“我小時候,是和林峰同一個村子的,我父親和母親都是種地賣菜的,我七歲那年,母親生下了一雙弟弟,身體耗損太大了,不多就就死了。
父親一人無力撫養我們三個孩子,就把我賣到了妓院做丫鬟,老鴇看我笨手笨腳五官輪廓長大了也成不了臺柱子,就把我趕了出去。
我流落街頭,又不敢回家給家裡添負擔,只能乞討爲生,有個老乞丐看到太師府在買小奴婢,就把我裝成是他的孫‘女’,賣進了太師府。
雖然在太師府只是個小小的洗衣‘女’童,但是一日三餐都能果腹,所以我的日子也算這樣一天天的熬過去了,後來太師選中了我進宮做‘奸’細,教我武功,讓我學字,把我安排進宮,讓我逮住機會來娘娘身邊伺候。
之後的事情,娘娘都知道了!”
月季說的輕描淡寫,紫曉楠卻聽的心疼的要命。
“你爹怎麼會這麼狠心!”她打抱不平道。
孰料月季只是輕笑了一聲,不以爲意:“在我們那都這樣,‘女’兒生來就是用來賣的,有的被賣到大戶人家當丫頭,有的被賣給鄉紳做小妾,有的長的美麗的被賣了做病癆子的童養媳,多數會被賣進妓院,讓老鴇養着,長大了出來接客。”
常笑笑有些吃驚,這個朝代,還有這樣的風俗,窮人家的‘女’兒,居然生來就是用來給父母販賣的。
這信息,聽到紫曉楠有些心驚。
“你們,沒有怨言?”她吃力的開口問,不知道是心疼其可憐還是心痛其認命。
“有怨言又如何,又怨言也逃不脫這樣的命運的,我當真是幸運的,能遇到娘娘,你是這輩子,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月季的眼眶有些微微泛‘潮’,語氣裡,卻是說不出的滿足和幸福。
“傻瓜!”攬了月季在懷,月季有些受寵若驚,知道這是要折壽的,但是常笑笑懷抱裡的溫暖,讓她甘願冒着被折壽的危險,也不願意離開,她比常笑笑年幼幾歲,此刻,她寧可把常笑笑當作一個貼心的大姐姐。
“睡吧!”常笑笑感受到月季在落淚,不知道是在感懷童年的悲慘,疑‘惑’是在感動現在的幸福,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人想着心裡難過。
如果這個小小的擁抱,能讓她產生幸福感,常笑笑願意給她更多幸福。
把月季當做妹妹一樣呵護在懷裡,很快,睡意襲來,常笑笑也進入了夢想。
夢裡,凰子息和凰子夜這兩個男人的臉,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裡‘交’疊重播,‘弄’的她一夜都睡的不踏實,搞不清楚這是夢還是顯示,如果是夢,那兩張臉怎麼會這麼清晰,如果是現實,這麼快的‘交’疊是怎麼做到的?
一夜睡的不安生,早上醒來之際,她有些微微的落枕,月季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揉’‘揉’脖子,酸酸的,可能是昨天晚上抱着月季睡覺,所以一晚上都沒有翻身動彈,才落了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