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邪飛如此一說,三人均面露苦色。四大世家能屹立大陸如此多年,全仗海外修界支撐。以前族內解決不了的,他們一般都會出面,絕不會叫家族沒落了。現在就只能怪不肖子孫,竟去得罪這麼個瘋子!
顯然,他們都把邪飛當作元嬰期的修士了。金丹期對上元嬰期的差距並不是數量能填補的,況且他們四個人有三個只是金丹初期。
他們顧及邪飛的實力,沒敢繼續出手。可邪飛卻已經快要完成殺戮了,所有在神識範圍內的武者基本無一倖免。現在活着的也就陸飛卿和一個約十五六歲的少年,這少年臉色蒼白,嘴脣乾裂,身體不住的顫抖着!
邪飛收回穿雲劍,半空默默而立。
陸飛卿已經走出閣樓,手握着青虹劍,滿臉淚痕。那少年也慌忙爬到她身前,頭髮披散,滿臉污痕。
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轉眼間就成了屠戮自己半個家族精英的仇人。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和煦的如鄰家少男的他,現在竟會爲了陸家曾經的一次追殺而如此報復!看着侄子那如遇見魔鬼般的驚恐模樣,那一個個躺在地上陸家人,她第一次感覺到彷徨和絕望。
“哎!罷了。幾位,邪某走了。若幾位想報復的話,邪某接着便是!”邪飛畢竟不是魔道中人,殺了這麼多人已經使他有些不安。陸天明已死,沒必要與其他不相干的人再去計較是非。
他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竟隱約的有透向靈魂的深處的趨向。他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好好靜修下,平復戾氣,調和心境。
“還請閣下留下名諱!”陸家金丹後期修士深吸一口氣,還是毅然問道。仇人當着自己的面說殺就殺,殺完就走,自己四人竟連阻攔下的勇氣都沒有,回到宗門是不好交代的。至少也要知道對方名號,也好來日報仇有門。
“邪飛!”說完。邪飛化作一道流光,瞬間就消失在衆人視野裡。
四人相視無語。默嘆一聲,落到地下。
“你們倆跟我去海外宗門吧!”陸姓修士說完就祭出飛劍,拉着陸飛卿與少年就向東方飛去。
其他三人卻沒有離去,他們還要將家族殘存的老弱安頓好,等待着宗門高手前來報仇。以四大世家在飛羽大陸的一貫作風,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邪飛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主要是陸飛傾怎麼說對他都有間接的救命之恩,再者想擊殺四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自己現在進境一日千里,也不怕他們所謂的報復。
邪飛離開後,並沒有立即去尋胡婉兒,而是去了鎮江州首府鎮江城。
鎮江城是飛羽帝國的邊疆重鎮,駐有飛羽帝國的王牌軍團——西北軍團!
邪飛此來主要是休憩下,並沒有要見識下大軍團壯觀的軍威的意思,只是這裡距
婉兒住的漁村不算很遠,神識完全可以覆蓋到。
鎮江城靠近滄江,與北岸的大秦帝國隔水相望。大秦商賈到飛羽帝國做生意的話,大都渡江到此,也是飄雨帝國與飛羽帝國之間的官道必經之地。
鎮江城的繁華程度比之首都千羽城也不遑多讓。
邪飛此來,主要是收羅些玄鐵、精金、密銀等稀罕之物。這些東西在平常的火爐下只能變成比較鋒利的刀劍和堅固的鎧甲,但是到了邪飛手裡就不一樣了。
邪飛的丹火可以完全去掉它們的糟粕,剩下的精華就是不錯的煉器材料。這些材料在金丹期修士眼裡完全不值一文,但卻是邪飛練手的最佳選擇。
而且,邪飛也需要些玉石,用以佈置一些簡單的陣法。強大的陣法在對敵中起到的作用實在是所有修士不能忽視的。
關於介紹修真界的玉簡,邪飛已經全部看完,裡面什麼都有提到,但什麼都不詳細。煉丹和煉器還有深奧的陣法也都只講述了其中原理及分類,並無什麼強大的功法做參考,只是簡單的提及了幾個初級陣法。畢竟站在神王的高度上,那些東西實在是連雞肋都算不上。要不是爲了收集道門在這個宇宙的種種作爲,邪宇神王也不會留着那些東西的。
邪飛可沒有他父母那麼強大,他只能一步一步的來。他覺得陣法與煉丹、煉器都只是宇宙法則的一部分體現。修習這些定然可以加強對各種法則的理解。
邪飛在鎮江城轉了一圈,將神識裡的武器店、鐵匠鋪、藥店都進去瞅了個遍。卻是收穫了了。
所有掌櫃的都執一詞——
邪飛要收的材料大都掌握在帝國的大軍團的手中,民間很少。
邪飛無奈。幾乎將燕、雷、風三家的財寶收刮一空,到頭來竟花不出去。想讓軍方掏出那些稀缺之物,錢財應該是辦不到的。
於是,邪飛傳音婉兒,說自己要辦件事,暫時不去看她了。聽到邪飛的傳音,婉兒有些失望之色,但馬上又開始按着邪飛所教的方法閉目修煉起來。
然後在短短的一個月中,飛羽帝國的四個主力軍團武器庫被盜,緊接着大秦、烈日、飄雨等國的武器庫也被光臨。丟失的同樣都是一些非常珍貴的金屬材料,顯然是一人所爲。
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大肆宣揚此事。一是,事情反常即爲妖。二是,丟不起那人。能在重兵看守下將那麼多東西帶走還不留下痕跡,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況且人家還留下了大量的財寶。
邪飛在收羅完材料後,用了半個多月時間將它們全部精化,最後只剩下幾小堆,全放在一起稱估計也不足百斤。
邪飛一段時間的盜賊生活,倒也有趣。沒事也常常跑到各皇城,用強大的神識去掃描下皇室的收藏,結果只發現了皇子與皇妃之間的苟且之事。被大陸上傳爲“神器”的稀罕物也只是比青虹劍品質好了少許。
邪飛暗暗自嘲,有好東西的話早被海外那些修士給收刮光了,怎麼也輪不到自己呀。那些修士一個個眼睛雪亮着呢!
來到婉兒住的小漁村都已經是春夏之交了。小村還是那樣,霧氣濛濛的,一張張漁網縱橫交錯,竟將小村裹的嚴嚴實實的。不用神識的話,真似走在迷陣中。
邪飛並沒有直接進村,而是在村外江邊,找了個地勢頗陡峭的山岡,開鑿了個洞府。調息了三天,然後用收羅來的材料煉製了幾把飛劍和兩件背心狀的護甲。
稍梳理了下思緒,邪飛就向妹妹婉兒家走去。
胡波與楊彩蛾非常熱情的將他迎了進屋,並沒有去多問邪飛爲何形態大變。從女兒那巨大的變化上,他們就知道邪飛絕對不是一般人物。
胡波仍是一副中年模樣,並無多大變化,倒是楊彩蛾略顯年輕,輕盈的身體竟顯出點點少女的婀娜。
胡婉兒在邪飛剛進村就已睜開美目,只是對邪飛姍姍來遲有些氣惱,並未如意料中的歡天喜地地奔出相迎。直到邪飛與胡波夫婦嘮了好半天,她才從自己閨房裡撅着小嘴走出,神色裡滿是幽怨,如受了氣的小媳婦般。
“這孩子!叫飛兄弟見笑了!”胡波見婉兒進屋連個招呼都不打還氣鼓鼓的樣子,連忙陪着不是。
“呵呵!不怪婉兒。是我失約了!”邪飛笑道。這個對自己有着救命之恩的小妹妹,邪飛也很無奈。
“飛哥哥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日理萬機,婉兒只有翹首以盼的份。能得見一面婉兒就已受寵若驚了。”胡婉兒的小性子又上來了。
“婉兒!休要胡說!”胡波聽婉兒口氣不悅,連忙喝斥。轉首又對着邪飛說道:“飛兄弟千萬別在意!她任性慣了!”
婉兒並就覺委屈,再被胡波一喝,眼睛一下子就滿是霧水,不一會就在臉頰上滑出了幾道淚痕。轉過身去就伏在母親懷裡抽泣了起來。
胡波是個粗人,哪裡知道女兒家的心事。但楊彩蛾卻是也打少女那一遭走過,如何能看不出婉兒的心意,可一時也不知該從何勸起,只能輕輕的撫着婉兒的後背,罵着胡波混蛋!
“婉兒妹妹。哭花了臉,可就不漂亮了!哥哥這次帶了不少好東西,你不想看看?”邪飛見事不對,連忙找場子。
“你們聊着。我去廚房燒幾個菜去。老胡,你去鎮裡打些酒去。”楊彩蛾知邪飛有事要說,連忙拉着胡波迴避。
胡波邊向外走着邊嘀咕道:“打什麼酒啊!家裡不是有……”
還沒嘀咕完,就被妻子給一腳踹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