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精於世故,不肖片刻就將所有程序娓娓道明。在邪飛打賞一枚下品靈石後,興高采烈地去尋下位主顧去了。
邪飛走到大廳的東北角,在一個面積相對較大的櫃檯前留步。別的櫃檯全是柚木顏『色』,高度齊腰;而這個櫃檯卻是被大紅木漆包裹,檯面及胸。櫃檯四圍,將十來個平方大的面積整個攏起,成口字形。
櫃檯前一位面相水靈的年輕女子,雙手拖着下顎打着盹兒。看這女子也有着融合期的修爲,竟也會有周公之意,實在令人費解!
邪飛行至臺前,兩指微敲一下,配合着還輕咳一聲。
“啊!”
少女睜開惺忪的雙眼,見一位男子正滿是調笑之意地打量着自己,不禁呼出聲來。連忙整理下衣裝,拭去嘴角的點滴晶瑩,捋順秀髮。恢復了工作狀態後,對着邪飛正『色』道:
“這位前輩是來置辦櫃檯的吧?”
“呵呵!是。這是置辦櫃檯的費用。我轉出的『藥』材類的奇珍!”邪飛裝模作樣地拍了下腰間,取出三塊下品靈石放到檯面。
“前輩稍待!”
這女子素手輕揚一下,靈石就不見了蹤影。然後手掌一張,一個玉牌出現,玉牌上書有“『藥』二二五”的字樣。女子將玉牌遞給邪飛道:
“這是櫃檯的鑰匙牌。前輩可憑此牌,到『藥』品區打開二百二十五號櫃。”
邪飛接過玉牌,沒有多留,直接去了東南角的『藥』品區。
到了地方,邪飛將玉牌往檯面一處凹陷上一放,一米來寬的櫃檯直接整體後移兩尺有餘。
邪飛步入其中,摳出玉牌,櫃檯馬上又移到原來的位置與其他櫃檯連成一線。
這裡布的禁制非常簡單,一般的金丹期修士隨手一擊都能將其轟破。可是在化虛宗高手的虎視眈眈下卻沒人敢有如此作爲的,除非嫌自己命長。
邪飛先分別各取出一株馥藺花和萬截藤,加持下封元禁制,放到櫃檯裡,然後取出三枚茗香果與兩顆木炎果分別放在不同的玉瓶中擺好。
食指連劃幾下,就將它們的名稱用真元標註清楚。然後,雙目一閉,養起神來。現在自己實在是太窮,從風非身上得來的下品靈石已經一空,邪王牌裡也只有兩塊中品靈石了。
茗香果和馥藺花對未結丹的修士有着不小的用途,可以在他們結丹時提供助力,也是煉製凝元丹的上上之選。
結丹期修士則對萬截藤和木炎果親睞有加。
萬截藤只有尺許長,卻不愧萬截之稱,細數下那密密麻麻的藤結還真有千、萬之多。是木屬『性』修士不可多見的奇珍。模樣如老樹虯根。
木炎果就不用多提。火屬『性』,果熟之日,從果實裡透出的高溫,如炎炎烈火,直接將支託它的枝椏化爲灰煙。整體如一顆紅透的西紅柿,又如拳頭大的紅寶石。
不知過了多久。許多修士從臺前走過,都是滿是疑『惑』的看了幾眼後就離開了。邪飛仍是一副老神自在的閉目養神。
“這位前輩。不知這茗香果有何作用?”一位模樣清秀、面容俊俏的青衫女子在櫃檯前流連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她身後一位赤須圓目的中年也有些疑『惑』之『色』。
邪飛悠悠睜眼,掃了一眼兩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茗香果味甘甜,所蘊靈氣頗多,爲煉丹制『藥』佳材,亦可直接服用,有凝元養生之效。”
又看了那女子一眼,接着道:“正適合未結金丹的修士固本培元。”
“那這木炎果呢?”卻是那赤須中年蹲下身形,緊盯着木炎果問道。
“這個就適合閣下這樣的金丹期火屬『性』的修士了。味炙烈,可作修士突破境界之用。即便是在破丹成嬰時,只要服用此果,也能提高些成功機率。不可多得啊!不可多得!”邪飛見生意有望,也樂得多忽悠幾句。
那中年修士聽邪飛如此一說,兩眼中竟透出火光,激越之『色』顯而易見。青衫女子連忙輕拽了下他的衣角,嘴裡還喃喃地蠕動幾下。
“道兄見笑了!不知道兄打算如何出讓?”中年修士回過神來,也不見尷尬之『色』,反而直截了當的問起價碼來了。
“呵呵!木炎果十分罕見,若閣下需要,每顆只需中品靈石二十塊。這茗香果權當附贈。如何?”邪飛第一次爲商,事前也沒有調查,隨意就給出了個價碼。反正這些『藥』材他多的是,也不怕浪費些許。況且,風非那傢伙也是金丹期修士,但身價了了,可見金丹期修士身上的靈石估計不多。
“哦?”中年修士有些遲疑。青衫女子也是秀眉微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閣下莫非是嫌貴?”邪飛有些不確定。畢竟這價他也是胡『亂』那麼一說的,並無根據。
“那倒不是!只是……道兄能否打開禁制叫在下一觀!”中年修士連忙擺手解釋道。哪是太高啊!是太低了,低到叫人不敢相信這木炎果是不是有邪飛說的效果。
“當然可以!”
邪飛說完,拎起玉瓶,手指對着瓶塞微微一彈,“啵”的一聲後,玉瓶的封元禁制就被破開。從瓶口溢出一絲絲火熱的氣息,直把瓶口處印的通紅。
中年修士手指在瓶口處略微一晃,臉上立刻『露』出滿意的神『色』。寬袖一揮,櫃檯上一堆『乳』白『色』的靈石出現。微微一笑,便道:
“這是五十塊中品靈石。其中四十塊收了道兄的木炎果,另十塊就當是回贈!”
邪飛見此人如此大方,哪能不知道自己賤賣了珍品,但也不在乎。取出木炎果與茗香果交與中年修士,收了靈石。
“在下陸彪,沁源島四方城修士,若道兄還有此類奇珍不妨一併轉於在下,價格嘛!好商量!”中年修士的話,大有趁熱打鐵的意味。
“閣下所說的四方城,可是燕、雷、陸、風四世家之宗門所在?”邪飛不談生意,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剛纔的淡淡笑意卻也不翼而飛。
中年修士一聽,目光一亮。連忙接道:“正是!莫非道兄與敝門有舊?”
邪飛連忙擺手笑道:“倒是有些淵源。至於其他珍奇,在下確還有些,只是不能再轉給閣下了!時候不早了,在下也要先行離開了,明日再來。”
聽邪飛如此一說,中年修士與青衫女子都有失望之『色』。聽此人之言,察此人之『色』,也真不似與宗門有深厚的淵源,卻像有着糾葛似的。當下二人也不再多言,心底暗暗記下此人模樣,以便回到駐地諮詢下元嬰期的前輩與外門的執事。
邪飛起身,將玉牌在臺面凹陷處再一沉,櫃檯如先前一樣移開,邪飛當即步出。
在走到陸彪二人身前,神識一動,一道青金『色』的波動以肉眼絕無法發現的速度遁入青衫女子衣衫上。
邪飛衝二人微微頷首一禮,告辭離開。
出了落霞集,天『色』將暮。
邪飛在旁邊的“醉仙閣”付了兩塊中品靈石,定了個後院廂房。兩塊中品靈石卻只能住兩天,可見其規格之高,令人咂舌!
邪飛也沒有馬上就歇息,而是仍在主樓的二層點了些酒菜,享受起來。神識也暗暗地觀察着青衫女子與陸彪。
剛纔自己分出一縷神識附在那女子身上,主要是爲了能找到他們的駐地,並查探下他們的一些情報。沒有元嬰後期的修爲,是無法看破邪飛所動的手腳的。
城裡不能妄動神識橫掃,只能出此下策了。這裡已知的就有一位元嬰後期的修士,況且還有沒有?有多少?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