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中期修士全力催動上品寶器級的飛行法寶,邪飛與翔風只能望而興嘆。
而島嶼上的一衆低級修士皆莫名不已。黑暗幽邃的長天,不斷爆出雷鳴,天際也不時閃出溢彩的流光。特別是那陡然出現的巨大風柱,更是讓他們驚出一身冷汗。相覷間,都從對方眼裡看到異彩連連。種種異相表明:雲端有法力高強的修士正在鬥法!而從那驚人的威勢裡,他們都分明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與微不足道!
而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卻是已老神自在地與婉兒遙望那璀璨的星河。這晚正是月半,月滿如輪,清光萬里;天宇正呈現出一種純粹的深藍,在這片深藍的映襯下,邪飛只覺得今晚天空中這輪明月,那流瀉千里的月華,分外地動人心魂。
看着這月照雲煙的美景,邪飛只覺得靈臺一片空明。
在那紫袍修士遁逃後,邪飛就知此地不宜久留。四方城若是再有動作,肯定會有元嬰後期的修士參與,或者就是三四個元嬰中期的修士齊來!
邪飛卻不知道:四方城元嬰後期的修士就只有剛剛晉級的風逸一人而已,此時也絕不可能跑來尋仇!
“飛哥哥!那個胖嘟嘟的元嬰怎麼不會說話啊?”挽着邪飛的婉兒不解地問道。
“呵呵!他已經被我震散了元神,現在只是一個能量團而已。”邪飛輕笑道。邪飛本不想震散他的元神的,可是當時他欲逃脫,而那紫袍修士又在一邊發難,他只能出此下策了。突然想起——與那紅袍道姑廝殺時,驚神劍曾有神龍虛影一閃而逝,邪飛接着對婉兒說道:
“婉兒,你那藍霖劍給哥哥看看!”
“嗯!”婉兒應了聲,輕啓檀口,藍霖劍就閃着瑩瑩的藍光飛出。婉兒纖手搭上劍柄,輕揮幾下後,將劍遞過來。
邪飛接過藍霖劍,仔細端詳了半餉,仍『摸』出虛實。心神一動,驚神劍從邪飛頭頂飛出,在半空盤旋飛舞幾圈後,落到邪飛左手裡。
心下突然有一念頭浮出,當下也不遲疑。立身而起,雙手將兩把長劍望高空一拋,只見兩把長劍宛如兩支離弦之箭,倏然電『射』而去。
似游龍翔天般,兩把神劍時而『射』向高天,時而當空盤旋。未待盞茶時光,兩把神劍突然禁止不動,如兩位硝煙瀰漫的戰場上的將軍,臨空遙遙對立。
皎潔的月輝下,邪飛清楚地感覺到,那浮動於蒼穹天宇之間的天地靈氣,似乎都正被莫名氣機牽引起來,漩動,流轉,彙集,一起朝這兩把神光燦燦的長劍奔涌匯聚!
靈華越匯越密,璀璨的光芒如昊空裡多出的兩輪巨日般,直把邪飛周圍的整個天際耀地輝煌徹明!
“嗷!”“吼!”
龍『吟』虎嘯一時而發,澎湃激昂的音波直震的雲霞翻騰、空間顫慄。翔風那本是四平八穩的身姿,也在此時倏然下墜。
邪飛連忙外放真元,形成圓罩,攏起兩人一妖所在的位置。待平穩之後,邪飛見高天處兩個龐大的虛影,當空浮現。
俊逸狂放的神龍,揮舞着金燦燦的利爪,似要將空間都撕裂開來;碩大沉穩的麒麟,如一座藍光流溢的大山,散發着浩然無匹的威勢。
“婉兒!快些將藍霖劍收回!”邪飛見兩把劍似乎都在準備蓄髮雷霆一擊,連忙支會婉兒。撤去外放的真元,邪飛同時神識鼓動,欲收回驚神劍。
“嗯!藍霖快回來!”婉兒焦急地呼喚道。
受到主人召喚,兩把神劍翁鳴一聲後,收攏起虛影化虹電『射』而回,天宇再次恢復成幽藍深邃。
邪飛和婉兒各自撫『摸』觀覽神劍,俱都一臉關切;而翔風則面『色』悸然,略帶疲憊地繼續振翅飛翔。
邪飛沒有試過如何與驚神劍神交,只好幽幽問出聲來:
“神龍老大!能不能支個聲來?”
半天無聲。
邪飛無奈,轉而向婉兒問道:
“婉兒,你是怎麼與藍霖取得聯繫的呢?”
婉兒瞪大鳳目,頗爲疑『惑』地回道:
“我只要在心裡默默叫它,它就能知道啊!飛哥哥你不知道?那你是怎麼與驚神劍溝通的?”
邪飛神『色』有些尷尬。自己早在心底默唸千萬次了,可惜那驚神劍則一直如冬眠的龜蛇般寂然如歿毫無聲息。
見邪飛有些黯然的緘默不語,婉兒怯怯問道:
“飛哥哥,你怎麼了?”
“呵呵!沒什麼。婉兒,你問問藍霖:你腦海裡那顆珠子是怎麼回事?”邪飛輕撫下婉兒那潔白如雪的額頭,緩緩輕笑道。
婉兒聽聞,連忙溝通起藍霖。
過了許久,婉兒回神,滿是驚奇地說道:
“飛哥哥。藍霖說那顆珠子是靈魂金珠,是修士靈魂存在之所。”
“還有呢?”
“那靈魂金珠是每個修士在成神之際凝化腦海魂魄形成,有着溝通天地法則、加速靈力吸收的作用。靈魂修爲越深厚,靈魂金珠呈現的體積越大,作用也越明顯。而我腦海裡的靈魂金珠,是藍霖用大法力吸收了邪王牌裡的靈力成就的。現在我的靈魂修爲是同階修士的十倍有餘!”
“哦!你問問藍霖,天地法則是怎麼回事?要怎麼去體悟?”
“小子!你真是笨得離奇!真不知道你怎麼會得到邪王大人的青睞的?”
邪飛剛叫婉兒去繼續溝通藍霖,一聲責罵猶如驚雷般在腦海炸響。腦海裡劇烈的波動,直震得邪王牌與靈魂金珠都顫抖幾下。
邪飛暗暗叫苦——這傢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平復下翻騰的識海,邪飛連忙學婉兒——在心底默唸自己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