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風行烈的心裡,安皓謹也是個好人,而且是個再好不過的人,安凝無奈的嘆了口氣,是不是她自己有問題,看錯了,也猜錯了安皓謹呢。
不,不,不,她在心裡否定着,別人不知道他,她怎麼可能不懂他,明明是他讓那女子跳崖的,明明一切都在他算計中,明明知道夏建生來到王府,一定不會完好的走出去,他還是慫恿他走到後院。
看了看風行烈,安凝起身,“風,以後你就聽王爺的命令吧,我想他對你一定會非常好。”
對於重視人才,安凝知道,安皓謹絕對做到第一,這點,也是讓安凝佩服的地方,看似有意無意的禮讓,卻讓人心所歸,風行烈跟着這樣的人不會吃虧。
“驚鴻,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聽你的,雖然王爺的確對我很好,但是……”風行烈皺着眉頭說着,話沒有說完就被安凝截住。
知道風行烈要說什麼,安凝既不願意他說出來,如果事情都要他來說,以後她還能有自由了麼。
“好了,我也就是一說,我走了。”說話間,安凝拎着準備好的包裹,起身,回頭對風行烈微微一笑,“刺客一定還會來,你要小心。不等風行烈回答,安凝一個轉身,人就不見了,只聽一聲馬嘶,接下來便是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嘆了一口氣,風行烈無奈的搖頭,又淡淡的說,“驚鴻,其實我想說,我和你一起走!”
……
暮色中,安凝騎着快馬,奔馳在天地間,總算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了一般,輕鬆,舒暢,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活躍起來了,讓安凝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幾聲鴉叫,打破寂靜世界,讓安凝不由得也感覺到馬致遠的那首詩的意境,慢慢的吟道,“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真是太貼切了,幸虧我的馬很健壯,不然還全都應了。”
管他呢,她這是回家,額?到底哪裡纔算是家呢,這裡應該是家吧,想到這裡,安凝不由得勒住繮繩。
白馬揚蹄長嘶,安凝調轉馬,看着那個已經看不到的住了大半年的家,安凝輕輕一嘆,心中有些失落。
不知道安皓謹能不能痊癒,不知道她離開了,他會不會在意,可能,最多隻是問問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安凝迴轉馬頭,清脆嘹亮的喊了一聲,“駕!”
馬兒飛奔向前,在身後留下一行白煙。
酉時剛到,安凝輕鬆地舒了一口氣,好似一路走來,都怕被抓回去的樣子,在一個無名的小鎮的客棧停下,看了看牌匾竟然是“有一家客棧”。
“哈哈哈……”安凝忍不住笑道,“真是有這樣的客棧啊,要是周星馳知道真的有這個名字的客棧,也應該大笑不止吧。”
翻身下馬,覺得渾身僵硬,屁-股也痛,真的是好久沒有騎馬的緣故,伸伸胳膊,扭扭腰,舒服了,她才上前敲門。
敲了敲店門,裡邊有人應道,“誰啊?”
曼妙的聲音傳來,好似很近,又好似很遠,讓安凝的心不由得緊繃起來,這聲音怎麼這麼古怪?
“住店!”安凝依然保持鎮定,答得乾脆。
門慢慢的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扶着門,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凝,問道,“姑娘,一個人?”
“嗯,還有一匹馬,要喂上好的草料。”安凝只是瞄了一眼女人,相貌模糊不清,心中不由得疑惑,動作上依然進行着,擡腳進門。
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店,四張桌子,雖有些破舊,倒也乾淨,“老闆娘,一間客房,一碗麪。”
看了安凝許久,都沒有看清樣貌,老闆娘只好作罷,微微一笑,“姑娘樓上請!”
到了房間安凝立馬打坐,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老闆娘敲門,“姑娘,你的面好了。”
“進來!”安凝冷聲命令着,不由得嘴角輕輕上揚,露出狡黠的目光。
自從進入客棧,安凝就很懷疑自己的視覺是不是出了問題,竟然不知道老闆娘長什麼樣,就上了樓,看來這個小客棧並不簡單。
老闆娘走進來,樣貌普通,只是走路扭捏,總覺得像是在勾引人,“姑娘,趁熱吃吧!”
“有勞老闆娘了!”安凝客氣的說着,“啊,老闆娘,這裡到五豐山最近的路怎麼走?”看着老闆娘一雙眼睛若隱若現的閃着靈光,安凝的心一驚。
能有這樣的眼睛的人應該是兩百年前被滅族的那個月族,據說月族是一個從神秘的大陸來到這裡的民族,擁有着超乎尋常的靈力,能在瞬間令桑海變桑田。
對於這樣的一個種族,作爲普通人類的種族十分畏懼,而後三國決定聯合起來,剿滅了月族,其實,很多人都沒有死,只是正式存在變得不合法,現在幾乎沒有人提起這個種族了。
看來這個老闆娘是想隱藏身份,而且是在一瞬間抹去了看到她的人的記憶。
“月族人,不要再對我施展法術,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安凝一邊淡淡的說,一邊坐下來吃麪。
老闆娘微微一愣,細細看了看安凝,年紀不大,看似沒有什麼功夫,竟然能看得出她是月族人,不經意間,看到安凝的眼睛,雪亮雪亮的,看似純淨,卻暗涌不斷,眼中的精光好似能穿透人心。
“姑娘……”
看到安凝依舊若無其事的吃着面,老闆娘忍不住露出恐懼的表情,眉頭緊緊皺起,不敢直視安凝。
“放心,我既知道,就不會說出去,你的手藝不錯,這面很好吃。”早就知道老闆娘的顧慮,安凝沒有種族歧視,只是不能容忍任何人侵犯她麼,戲弄她,不過這樣的一句話,也打消了老闆娘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