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冷!”希兒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努力了幾次都失敗了,眼睛眨幾次,講話的聲音是那麼的輕,那麼的小心翼翼,好似怕驚動了什麼一般。
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希兒在極力的忍住所有痛苦,她沒有喊痛,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不自覺的想抱緊少婦。
那輕柔的動作,讓一直忍住淚水的少婦,淚水如線,嘴角顫抖,安撫希兒,儘量穩住聲音,“希兒乖,一會兒就不冷了,娘抱着你呢。”
看着少婦移動手臂,安凝真怕弄痛了希兒弱小的身軀,皺着眉頭盯着希兒慘白的小臉。
少婦的手輕輕的擁住希兒,動作那麼的輕柔,好似生怕弄碎懷中嬌小的身軀。
被少婦抱住,希兒脣角的笑意更加明顯,純潔的天使般的笑容再現,只是她的眼睛再也無力睜開,緩緩的閉緊眼睛,身上的疼痛越來越甚明顯,她忍不住呢喃出聲:“疼……”
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安凝的心卻被重重一擊,她想要問問上天,爲什麼那麼不公平,爲什麼連這麼純真的小女孩都不放過?
強忍着眼淚,安凝眨了眨眼睛,心中悲痛的無法移開步伐,想要上前安慰希兒,卻怎麼也挪不動。
“乖,一會兒就不疼了!”少婦的聲音顫抖了,淚水順着鼻尖滴在希兒的身上。
用盡全力的疼惜着西兒,可是少婦的疼惜好似那麼無力,控制不住西兒身體的顫抖。
用袖子擦乾淨希兒臉上的血跡,少婦勉強一笑,壓抑着悲痛,“希兒,永遠都是乾淨漂亮的孩子!”
是啊,安凝見到希兒的時候,她手中有草,小手也在草叢中翻騰過,卻看不出手髒。
“我……怕……娘……”希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好似下一個瞬間她就不再存在。
看着希兒的身體不再顫抖,嘴脣慘白,安凝的感覺到生命的即將終止。
“不怕,娘會一直陪着希兒!”少婦把希兒抱得緊緊的,貼着希兒的小臉,她的淚水溼透了希兒的小臉,她抱着希兒小小的身軀,癡癡笑道:“希兒乖……娘給你唱歌謠好不好?”
閉着眼的希兒艱澀的點點頭,脣瓣的笑意是那麼的純真,好似這是在央求孃親唱歌哄她入睡,美美的睡上一覺,一切痛苦都沒有了。
“春去秋來,幾荏苒,草兒歲歲生……”
多麼甜美的歌,在空中悠悠飄揚,卻帶着絲絲悽慘……
而靠着車子的小男孩,看着橫七豎八的死屍,動作從始至終都沒有換過,咬着嘴脣,眼睛瞪得大大,看着眼前的一切,抽搐的臉龐表明他要哭出來,可是一直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像是驚嚇過度,像是秉承着什麼信念。
一幕幕,讓安凝再也抑制不住情緒,整理了一下希兒的衣服,痛苦的閉上眼睛,淚水不由自主的擠出來,她恨自己爲什麼不能快點兒,要是再快點兒,希兒可能就不會死。
爲什麼她要這樣慢?爲什麼?她若是快一點,就不會有這一幕!安凝責備着自己。
這樣的悲切場面,讓安凝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只能看着母親戀戀不捨得目光,不得不忍着痛將她塞進包裹中。
那怕有一線生機,母親都希望她能活着,希望她能活着,他毀了容貌,忍受了十七年的痛苦,還不得不示弱。
可如今這麼可愛無辜的小女孩卻不像當年的她那樣幸運,能活下來。
少婦擦掉淚水,抱着希兒站起來,希兒的血依舊在滴,染紅了少婦的衣衫。
她踉蹌的的走到一男子身旁,眸中滿是絕望,輕輕的把希兒放到了男子身旁,一個不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聲音平靜,“相公,對不起!”說到這裡,她才輕輕閉上眼睛,淚水卻依舊不停的流,卻幸福的笑了,淡淡的說,“相公,等我!”
看着地上的一灘血,安凝終於明白少婦爲什麼不讓她檢查希兒的傷。
哀傷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凝轉身看向希兒,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安凝看到寒光一閃,一把匕首直插少婦的腹內,安凝忙喊,“不要!”
一邊喊,安凝一邊跑到少婦身邊,“你這是何必呢?”
爲什麼,爲什麼她要自殺?難道她捨得死,捨得下剩下的那個孩子?安凝糾結着。
“姑娘,我與夫君相愛多年,歷經艱難,好日子纔開始,沒想到上天都不可憐我們,如今他走了,我豈有不跟着的道理,只是留下小兒孤苦伶仃的,還請姑娘收留。”
一口氣說了這些話,少婦的淚水依舊,大口喘息,咬了咬牙,又說,“姑娘的大恩……”少婦痛苦的掙扎着,努力地喘息,“大德……爲有……來生再報……”
說完女子回頭看了看兒子,微微一笑,“樺兒,以後要聽這位姐姐的話!”
一句話,讓少婦嘔出一大口血,微微一笑,倒向男人的臂彎,瞬間拔出腹部的匕首,鮮血直流,少婦含着淚卻是微笑着閉上眼睛。
好似那纔是他們的幸福歸宿,不管怎樣悽慘,不論世間萬事變化,在意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在一起了。
難道只因爲相愛不容易,只因爲捨不得,就要捨棄生命跟隨麼?她不懂,她覺得那是神話,是電視劇,是小說!
看着一家人就這樣的躺在了一起,安凝眨着眼睛,儘量阻止眼中的淚水流下來。
這是什麼樣的情感,讓她那麼捨不得她的丈夫,那個男子是幸福的麼,少婦幸福麼?
難道是愛的太深了,不管怎樣,不管安凝理不理解,她都感動,這樣的愛情是不是就是那種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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