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大霧,雲夕等人面色一沉,皆是勒馬止步。
這西南之地,霧障本來就多,而且還有一些是毒障,所以他們心裡都是警惕了起來。
南宮瑾看了一眼雲夕,沉聲道:“這霧氣看着太大,讓人有些不安。”
雲夕點頭,她擡眼看天,皺眉道:“現在天色尚早,不如等霧散之後,咱們再前進。”
南宮瑾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雲夕也微微頷首,然後身子翩然躍下馬來。
其他人也下了馬,站在原地,牽馬前望。
雲夕看着不遠處的白霧,凝眉道:“這霧當真是奇怪,只在前面凝聚,卻不散過來。”
南宮瑾道:“是啊。”
雲夕轉頭望向花無謀等人,笑問:“你們知道這霧有什麼古怪嗎?”
花無謀笑着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若是我師兄在,或許他會知道。”
“可惜他不在。”雲夕鬱悶的道。
南宮澈卻一直沒有開口,此時他卻目光幽幽,若有所思的樣子。
雲夕見狀,向他問道:“十七王爺,你可看出什麼來了嗎?”
南宮澈笑了笑,有些不確定的道:“我曾經在一本古書看到過,好像這種霧叫做‘白翳霧’。”
他此話一出,衆人目光都轉視在他的身上。
雲夕更是問道:“這霧名如此古怪,有什麼玄機嗎?”
南宮澈道:“這霧也沒有什麼古怪,但是卻十分的厲害,人若進入其中,便會被霧氣傷及眼睛,眼中猶如蒙上白翳,不能視物,最終只能在霧中打轉,直至累死。”
衆人聽了,都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竟然有這種古怪的霧氣。
雲夕心裡也不禁有些凜然,若是剛纔他們貿然進去,只怕便會損兵折將了。
她目光敬賞的看着南宮澈,笑容淺淺:“想不到十七王爺竟然涉獵如此之廣,連這麼古怪的霧氣也知道詳細。”說着她更是嫣然一笑,看得南宮澈目光一亮,她又笑道,“不知道十七王爺是否有法子安全通過這白霧障?”
南宮澈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只能依你的法子了,等太陽出來,驅散白霧,除此之外,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雲夕笑道:“那好,咱們就等白霧散去。”
一邊的南宮瑾看雲夕和南宮澈言笑晏晏,心裡十分的不爽快,他輕哼了一聲,故意身子一錯,擋在了雲夕和南宮澈中間。
雲夕和南宮澈看出南宮瑾的意圖,雲夕臉色無奈,南宮澈微微苦笑,別過臉去。
當下南宮澈便吩咐衆人原地休息。
雲夕坐在一塊石上,她身邊有一叢不知名的藍紫色小花,開得正是繁盛。
那灼灼花朵映着她的容顏,讓她美的更是動人心魄,一身男裝,也絲毫遮掩不住她的豔色。
南宮瑾站在一邊,看着這美好的一幕,心中一動,他走了過來,挨着雲夕坐下。
他低聲在她耳邊道:“夕兒,你好美。”
雲夕瞪他,也低聲道:“這個時候你還有這個心情?”
南宮瑾不服氣的
道:“不管何時何地,我對你的愛意都是一樣的,看到你美,自然想要誇你一句。”
見他強詞奪理,雲夕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這時花無謀走過來,幽幽看向白霧道:“不知道其他各國的人馬現在在哪呢。”
雲夕想了想,沉吟道:“他們有可能已經過了那白霧,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她說着,脣角揚起一抹笑。
花無謀笑道:“王妃是說他們被困在霧中?”
雲夕悠悠點頭。
南宮澈也過來道:“這個可能還真的有呢。”
南宮瑾看了一眼南宮澈,也急忙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可以省些力氣了。”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點頭。
衆人目光又轉向白霧,卻見那霧氣突然流動了起來,然後有幾個身影,從霧中衝了出來。
雲夕幾人不禁一怔。
雲夕猛然起身,向前望去。
只見那霧中衝出來的幾個人似都是盲了,正跌跌撞撞的衝過來,口中還在亂叫着,雙手揮舞。
雲夕一眼看清,其中並沒有南宮辰,應該不是南宮辰那一拔人。
南宮瑾冷冷開口:“是南夏人。”
雲夕看他:“你如何確定?”
南宮瑾道:“很簡單,那個領頭之人我認識,是南夏國的太子盛譽。”
南夏國皇族盛氏,雲夕也聽說過,不過她從來沒有去過南夏國,自然也不認識南夏太子。
南宮澈此時也道:“我也見過那個太子殿下。”
雲夕皺眉道:“看來南夏國對靈島之秘也是勢在必得,連太子都派出來了。”
南宮瑾眸色微沉,脣邊掠起一抹淺笑。
這時南夏國人馬已經衝了過來,他們似是都不能視物,一路跌撞過來,只有那個盛譽,還算穩當一些,但是也是面上神色糾結痛苦。
那個盛譽靠近雲夕等人,他似是微能看到一些,腳步急止,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南宮瑾越從而出,笑意瀾瀾:“太子殿下,咱們可是故人呢。”
那盛譽看着南宮瑾,他臉上疑惑之色更濃,只是沉吟:“本王看不清,你是誰?”
南宮瑾拱手一揖,笑意淡然悠然:“我是北夏九王南宮瑾。”
南宮澈此時也走了過去,朗聲道:“我是北夏十七王南宮澈。”
聽他們報完名號,盛譽愣了幾秒,然後才遲疑道:“你們真是北夏國的皇子?”
南宮瑾笑道:“我們沒有道理欺騙太子殿下。”
盛譽一愣,他此時目中似有白霧,根本看不清眼前之物。
南宮澈此時緩緩開口道:“太子,你們是中了‘白翳霧’之障,你們現在不用着急,只要坐下調息一會兒,時間一到,自然眼睛清明。”
剛纔盛譽他們趕到霧前,不假思索的便直接衝了進去,卻只走了一會兒,便眼前模糊,漸漸的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按着大概的方向衝了出來,卻不想碰到了北夏之人。
他們此時也別無他法,盛譽一拱手,道:“多謝相告。”
他說完,便直接坐了下來,調節氣息,他的隨從們也都一一坐了下來,一起調息。
雲夕看着眼前之人,微微一笑,目光倒是幽幽的看了一眼南宮澈。
南宮澈也向她微微一笑。
這一幕落在南宮瑾眼裡,他又是心裡不爽快。
他發現,似乎南宮澈在處處與他作對一般,而且一直在搶他的風頭。
他知道南宮澈這樣做是與雲夕有關,而這一點,則更讓南宮瑾不舒服。
雲夕已經是他的妻子,南宮澈又是他的親弟弟,他無法容忍。
他想,總要找個機會警告南宮澈一下。
正想着,卻又聽得後面馬蹄聲響,衆人回頭,而坐在地上調息的南夏國人也站了起來,向聲音來處看去,雖然他們還是看不清。
來人看着有些古怪,特別是有一個人,他騎着一匹高頭大馬,那馬龍目龍頸,看着十分的威猛。
然而更讓人覺得驚訝的不是那馬,而是騎馬之人。
他長得十分高大,長得也十分的威猛,他的也很大,而且有一種幽藍的色澤,看着異於常人。
這次雲夕不用別人說,便猜到那是東海國人。
雲夕猜想他們大概有一些像現代的西方人,身形高大,金髮碧瞳,只不過來人倒是沒有一個金髮,都是烏髮垂肩,看着甚是隨意。
那領頭人下得馬來,走到南宮瑾身前,拱手道:“你們是北夏國人?”
南宮瑾氣勢並不輸於他,不答反問:“閣下是東海國人?”
那人神色微有傲氣,只是道:“在下東海國赤海。”
這個名頭南宮瑾幾人倒也隱隱聽到過,這赤海並不是東海國皇室之裔,而是相當於丞相的身份,只不過據說他爲人極其厲害,在東海國十分的有地位有權勢。
南宮瑾笑着拱手:“原來是赤海大人,在下南宮瑾,是北夏國的九王,這位——”他一指南宮澈,“是在下的皇弟十七王南宮澈。”
赤海臉上倨色微減,笑道:“原來是兩位是北夏皇子,那他們呢?”
他指的是盛譽那一幫人。
盛譽此時視力微有恢復,至少是能模糊的看清道路了,他上前道:“本王是南夏國太子盛譽,赤大人好。”
赤海冷冷一笑,卻是道:“原來南夏國的太子殿下也來了,這倒真是熱鬧了。”
盛譽也冷冷一笑,道:“你們北夏國和東海國都來人了,我們南夏國也不能落後啊。”
他說完,目光在南宮瑾諸人身上一轉,古怪一笑。
南宮瑾神色一沉,連一直神色悠然的南宮澈面色也微微一變。
而云夕看着赤海和盛譽,心中沉吟。
這赤海看着爲人十分的自詡驕傲,一副目下無塵的樣子,而盛譽則是有些陰沉,似乎是心機深重之人。
這兩人都不是好對付之人,若是好對付,東海和南夏兩國也不會派這兩個人來了,況且他們身後都帶着十分精銳的人馬,不容小瞧。
他們來之前,也早做有心理準備,但是此時看着各方人馬皆是如此準備充兄,雲夕心中不禁重新開始籌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