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玄又是一嘆,再有聲音傳入安陽耳朵,確實用了密語,“你沒發現藥王是特意讓紫嫣尋藥,接近他的藥爐房的嗎?”
安陽怔了一下,沒出聲,她也想回答,奈何功力不夠,沒學會這個技能。
但是四哥既然用了密語,顯然是不想旁人聽了去免得生出枝節,那她就是再有疑問,也不敢在此時問出口了。
只能咬了下脣,瞪着眼睛看屋中閉目靜坐的男子,等着他接下來的解答。
“紫嫣同我們解毒開始,就引起了藥王的注意,隨後他曾特地問起紫嫣的名字。”說到此司北玄頓了一下,“或許這當中有不爲人知的淵源,我跟君未輕早有察覺,只是一致未動聲色,就是爲了想看看隨後藥王的舉動,來判定是否對紫嫣有害。”
安陽眸光晃動,點頭。
難怪這兩人坐在屋子裡一直沒有出聲,原來是在注意着那邊的動靜。她就說四哥跟君未輕不管哪一個都不可能真的不管紫嫣,尤其是兩個人還同時不睬不理,更加的奇怪。
也是她衝動了,加之被那老頭子氣得一佛昇天,樑子一結再結,忽略了本該注意到的細節。
此時司北玄才微張了眸子,見女子一臉甚解的模樣,討好的衝他嬉皮笑臉,閉目,眼不見爲淨。
“暫且靜觀其變,目前爲止,未看出藥王居心不良,先且這樣吧。紫嫣呆在他身邊,許是好事未定。”
安陽忙不迭點頭作揖,明白!
藥爐房外,在後山摘了菜回來的袁艾,垮着竹籃,與窄小的窗邊站了很久,看着裡面師尊在搖椅上酣然大睡,看着藥爐旁女子小心細緻的看着爐火,眸光忽明忽暗,最後悄然退了下去。
師尊的藥爐,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碰觸,哪怕是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師兄,哪怕是谷中人人都道最得師尊寵愛看重的她。
清月……裴紫嫣……
外面的腳步離去無聲,而屋中的人,似乎全都渾然未絕,只有藥王眼皮子動了一下,鼾聲依舊。
清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多久的火,抹去額頭的細汗,往外看去,外頭媚陽已然西沉,火紅的霞光灑在這片百花絢爛的山谷,又是另一種令人流連的美。
只是……爲什麼她呆了這麼久,居然沒人來叫她用膳?就連阿玄那個粘人的都沒有出現過一次!
還有身後那“老頭”,也着實太能睡了,硬生生睡了一個下午,爐鼎力的東西怕是早就敖幹了,如今鼎蓋上連氣都不冒了!
確定爐子裡的火勢不會馬上減弱,清月起了身,捶捶發麻的腿,走到搖椅處,伸出手指戳了戳鼾聲震天的人。
沒動靜……只被戳的人啪一下打掉了她的手指。
疼!拍蚊子啊!
忍住額頭青筋微跳,清月又戳,還是沒動靜!
要是能說話,她非在他耳朵旁邊吼一嗓子,能睡!
搖椅上的人像跟她作對似的,任由她怎麼戳甚至哈癢,就是眼皮子都不動一下。
清月眯眼了。
伸了兩指,往老頭的鼻子上狠狠一捏。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