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親口承認,不過是一種幼稚的泄憤。
得打答案之後,怨氣過了之後,又能得到什麼呢?
不過是將他的這個行爲,當做一個笑料,能供某些人作爲茶餘飯後的笑資。
自己丟醜。
轉身過後,眸底暗暗涌動的沸騰即瞬間沉澱,他也重新恢復冷靜。
自己這一次的衝動行徑,怕是再過片刻,就會又傳到那位的耳裡。司北玄勾脣,冷冷一笑。
那便傳吧,誤打誤撞,恰好能讓那人更加深信,他司北玄的心上人,身在邊城。
雖然對不起裴紫嫣,可是至少,能先將青煙乾淨的摘出來。之後的事情,他不至於那麼被動。
“王爺留步。”後方,房月柔定定看着男子的背影,眼底的光乍閃乍亮,臉上再不是之前敷衍的笑,“剛纔是月柔的錯,錯待了王爺,在這裡給你賠聲不是,既然王爺予以月柔如此高的評價,我又怎能讓王爺失望。王爺不妨先坐下喝杯茶,我們,開誠佈公的談。”
男子回頭,清冷鳳眸光色淡淡,“房小姐願意談了?”
“自然。”房月柔點頭,鄭重的。
這個男人太難捉摸,若是她不認真,那麼這場談話勢必到此而止。
而且,每見他一次,他身上就總會又多出一樣特質來,對她產生吸引。
如剛纔,衝進來的時候,明明眼底有着浮躁,像這個年歲正常的年輕人,衝動、幼稚、執拗,可是隻一個轉身過後,他身上的氣息卻突然沉澱下來,那些浮躁被重重的壓了下去,他變得如平常那般冷靜。
這種對於情緒收放自如的剋制與掌控,讓人心驚。
就連老謀深算見慣風浪的爹爹,情緒轉換之快,都幾乎比不上司北玄。
而他們兩人,一個已經是朝堂十數載沉浮的相國,另一個,卻還只是個人生閱歷尚淺的少年。
可以想見,假以時日,這個少年的成長將無法估量。
她想,她沒有看錯人。
且她極有幸,能成爲那個見證少年成長的人之一。
屏退左右,只留了月娥守在門口,能看清裡面的情形,又聽不見裡面的對話,卻能免卻了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嫌。
面對面而坐,房月柔又將那杯茶遞了過去,這一次,男子伸手接了。
“房小姐,既打算開誠佈公,那麼我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原以爲,我們之間不過是流言,且在半月山頂,我們就曾經說得很清楚。”在這件事上,他不想再去浪費耐性,乾脆的單刀直入。
“關於這件事情,原因在我。”房月柔也不諱言,循着他的意思切入正題,“我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自皇上壽宴之後,爹孃便開始爲我物色夫婿,而我又心大了些,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與人聯姻,爹孃挑人不如我自己挑,而在我眼裡,四王爺低調、穩重,尤其對待感情極爲認真,這一點讓我欽佩,所以,我選了你。至於那些流言,並非我放出去的,也並非我所能控制的,對此我只能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