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我們去魚塘那邊的菜地挖山藥蛋,你去不去啊!”
門外,傳來了嚷嚷聲。
“去啊!哎等會,我還沒吃飯呢!你們先去,我吃點東西就來,我跟阿玄一起去!”
“好嘞!”門外答應過後,蹬蹬蹬的腳步跑遠,遠遠的,能聽到剛纔的人在呼喚別的夥伴。
住在這裡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他見識到了女娃兒受歡迎的程度,每天都會有人上門來找她去玩兒。
只要有空,她都會去,總是跟那些人打成一片,帶着他。
作爲這羣小夥伴中的一名旁觀者,他也切身知道了,原來這些所謂的夥伴們,每一個都跟他一樣,皆是女娃兒捉弄下的受害者。
只要有機會,她的惡作劇可說層出不窮,能將人氣得跳腳,氣過之後,被整的人自己也會覺得好笑。
於是,一羣人笑開。
從來不會因此生出什麼芥蒂。
不像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一個玩笑,當面也能當成玩笑,轉過身之後,卻在計算着,如何將這個“玩笑”還回去。
只有人吃虧,不能我吃虧。
誠然,他司北玄也是這樣的性子。他可以暫時的吃虧,然後記着,待得實力到達,這個虧,他會加倍的還給對方。
欠了他的人,誰都不能倖免!
“在想什麼呢!要麼燒不起火,要麼燒得賊旺,鍋裡的菜都糊了!”
額上被什麼東西砸中,伴隨着女娃兒的抱怨,讓他額角又開始一跳一跳。
明知道他愛乾淨,還整日拿髒兮兮的不知所以的東西來砸他!砸就砸吧,能不砸臉嗎!
“飯鍋在你左手邊,碗擺在老地方,自己盛飯,準備開動了!”
沉着臉,一言不發,熟門熟路的自己招呼自己,全無半點不便,這一個多月,他都被訓練得跟長了眼睛一樣了,東西放在哪裡,門兒清。
而住進來的第一天,她就該死的告訴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眼睛看不見罷了,可沒有特權,她不會侍候他的。
孃的這待遇,比他呆在破廟裡的時候還差。那時候她怎麼沒告訴他,他沒特權?
怪胎,惡女,拿瞎子當正常人使!
“待會挖山藥蛋,讓你見識見識咱們這裡的土窯烤山藥!噴香,想起來就流口水!”
吃着飯,嘴巴也是喋喋不休,沒點女娃兒該有的樣子。
他埋頭,自顧自的吃,不答她,不理他,耳朵卻豎的老高。
“阿玄,你之前是不是都在鎮西街老醫坊拿藥看病?藥都斷了這麼久了,會不會對眼睛有影響啊?等挖完山藥蛋回來,我帶你去那兒再給老頭子好好看看。”
“無妨,用不着費心。”他淡淡的拒絕。
斷藥,有沒有影響他不知道,反正視野裡白日能看到光影,沒有變得暗淡,也沒有變得更清晰。
但是,就她全身上下窮的叮噹響的身家,還想帶他去看病?免了。
別最後把他給典當了出去,得不償失。
“哎呀,就去看一看嘛,至於是個什麼情形,到時候再說唄。”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爲我心腸好,看你可憐兮兮的模樣,嘖,真可憐。”
“……”可憐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