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當今皇帝都要下跪的場合,他居然可以不跪拜,而且在其他人眼裡這似乎習以爲常。
紫嫣不禁疑惑了。
君未輕,當朝國師,到底是什麼來歷。
在她心裡以爲的,他就是一個值得她相交的朋友,所以她將他看做尋常人。
可是這一刻,親眼看見這一幕,才真正體會到他的不凡。
忽然,感覺到一股視線從天壇之上投下來,落在她身上,不似那種窺探的惹人反感,反而帶着一股溫潤輕暖,很熟悉。
雖然是一掠而過,她還是感應到了。
伏跪在地,紫嫣悄然擡眸上望,離得有些遠,除了能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影,連人的面容都看不清。
那又是誰在這個時候看她?
是君未輕?可能嗎?
若不是他,天壇上對天跪拜的人更不可能回頭看她了。
唔,或許是朋友見面,君未輕以此跟她打招呼,紫嫣想。
遇刺受傷之後,近兩個月的時間她都沒有再出府,算算跟君未輕上一次見面,也正好是她遇刺那天。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跟着周圍祭拜的人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紫嫣對皇家祭祖全然不懂,只能現學,務求不出錯,一場完整祭典下來,再起身的時候差點站不起來,這才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她的腿都麻木了。
不過,有不少人比她更嬌弱,比如那些嬌生慣養的女眷,看着她們比她更隱忍不發的模樣,紫嫣心裡痛快了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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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丟臉一起丟,這樣就沒人獨獨注意她了。
不過要說起全場最嬌弱的人,還數高臺上的皇帝,她的公公。
祭典完畢他是被人擡着下來的。
一時,周圍惶惶的擔憂之聲又起。
聽着那些溢於言表的擔憂之詞,紫嫣一言不發,現在她是再不敢小看周圍任何一個人,更不敢去相信他們話中的真假。
究竟是真的擔心皇上身子,還是擔心皇上身子越差,所帶來的勢力更迭呢。
天壇上的人已經下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司北玄走到了她跟房月柔身邊,“待會乘同一馬車回去。”
“我做原來的馬車就好。”紫嫣立即拒絕,她不想跟他待在一塊,他對她的干擾太大。
他自上而下睨着她,語氣強硬,“本王沒讓你選擇。”
意思就是她沒得選唄。紫嫣憋氣,頭一扭,往旁飛了個白眼發泄。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霸道呢,還霸道得不講道理,他到底看上他哪點?
“長大了一點都不可愛!”恨恨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男子在她身側似有耳聞,眯眸。
“沒什麼,臣妾一切遵從王爺吩咐。”紫嫣低頭,心情小意的假裝溫馴。總歸沒的選,她也不想老跟他爭鋒相對,下場總是她吃虧,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對她的回答滿意,臉色稍微緩和。
房月柔等兩人話頭過了,才走上前來,拉了紫嫣的手,輕拍,“我一個人在馬車裡悶得很,王爺又是個寡言的,妹妹過來同乘,正好能與我做個伴。”
“那我便打擾姐姐了。”朝房月柔一笑,紫嫣眼底多了幾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