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未尋跟安陽起的較早,確切來說,是被木槿吵醒的,美其名曰怕早膳涼了不好吃。
未尋打着呵欠坐在矮几前,甚是無奈,其實就是木槿八卦罷了。
而安陽的性子與木槿似是甚爲合拍,吃着早膳,拍着桌子,將昨晚宮宴的事情描述得繪聲繪色,木槿聽得兩眼炯炯有神。
尤其是宮門前的那一段,君未尋鋒芒初露大戰長公主……
沒看出來,安陽原這麼有說書的潛質。
“安陽,以後咱若是有落魄的一日,你去說書也甚好,能養活我跟木槿兩張嘴巴了。”
安陽又是啪的一下將矮几拍的大響,“憑什麼要勞動本公主大駕,真有那日,讓四哥出馬,包管做什麼都客似雲來。”
“小姐,我支持公主!”
“那豈非是要四爺出賣色相?”未尋想象那樣的場面,忍俊不禁,就那人容不得別人說他一個美字的性子,出賣色相?虧這兩人想得出來。也就皇上不在,若是皇上在此聽到了,這兩人不定要被這麼整呢。
皇上,嘖,腹黑得緊。
“就咱幾個加起來都抵不過四哥一笑,他不出馬誰出馬?”安陽說到興起,口沫橫飛,此時看來倒像是脫掉了公主的虛假外衣,更似個豪客。
“說是這麼說,可是小姐,四爺跟公主這麼也不可能會落魄吧?”
“……”
木槿一語中的,所有的假設也只能這麼想想。
沒了話題,一下便百無聊賴起來,未尋撕着手中包子一口一口塞進嘴裡,“今日我們去哪玩?逛街?”
“又逛街?要去你去,本公主不奉陪,就那麼幾條街也就你走不膩。”
“小姐,我也不想去。”木槿附議。
未尋一嘆,怪不得她們膩了,她實則也膩得慌。
自來了北倉,幾乎每日都是在街上瞎逛,也沒別的玩頭。而她心念的天山,又成了皇室禁地,想要入內,必須等到皇家秋獵。
還有數日時間。
至於北倉,皇室……憶及元吉的另一個身份,還有宮門前皇上對二皇子元彥的隨口一提,未尋眼睛暗了下。
她猜皇上心意,或許皇上已經打算對北倉伸出觸角,隱晦的攪進這個王朝即將展開的奪嫡之爭,利用元彥,來斬斷元吉這隻曾經帶予他威脅的黑手。
都城平靜的表面下,暗藏了多少洶涌無可預知,她只希望,她們這一行不會淌進這趟渾水。
“君未尋,君未尋!發什麼呆呢!連魂兒都快沒了!”手臂被人大力搖晃,手裡的包子差點脫手飛出。
未尋回神,眼前便是安陽那張放大的臉,這麼近的距離……一掌蓋住安陽的臉將她推開,順帶擋住她眼底怪異的探究,“安陽,我都能數清楚你臉上有幾根絨毛了。”
“……君未尋!”
“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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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房門就是在院子裡此起彼伏的笑聲中咿呀打開,月袍男子如謫仙般,穿過清晨的薄霧,緩緩走來。
臉上,是四月春陽的淺笑,暖暖的,很溫柔。
未尋展眉,“哥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