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紫嫣愣了愣,追上去,“阿玄,你知道六爺說的地方?你去過?那裡有什麼可看的?”
去過的吧?不然怎麼會知道再晚些便看不到了?看不到什麼了?
“去了便知。”
宴會已經散場,空地上只餘下一堆未燃盡的火堆,以及散落席間的,稀稀疏疏的幾個人。
陶青煙與秋兒留在最後,因爲相隔有些距離,沒能及時喚住兩人,只看到男女一前一後,往偏離帳篷的方向走,繼而隱入黑暗。
“青煙姑娘,爺跟夫人這是要去哪?”秋兒蹙眉。
“不知。”淡淡的回答。
因爲是侍女的身份,所以哪怕是與司北玄及其他幾位王爺關係頗爲熟絡,她也沒有那個資格在這樣的宴會中與他們同席,只能於秋兒一道,屈居在下人的席位上,與別家帶來的奴才們一道用膳。
從頭到尾,沒有人過來關注過她一句。
陶青煙盯着那方黑暗,眸光明滅,緊緊抿了脣。
這種情況在以往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如果不是裴紫嫣出現,司北玄怎麼會忘記過來叫人關照一下她!
“奴婢瞧着剛纔六王爺與夫人有過一陣交談,可要奴婢去找六爺問上一問?”
“你我皆是奴才,有什麼資格找主子問話。”語氣泛冷,繼而似乎察覺了自己的不妥,陶青煙忙掩去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聲調,“秋兒,王爺跟夫人相偕離去,想來是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刻,無需多問。先回去吧。”
淺笑着安撫了秋兒,挽着她的手一塊回帳篷,所有的冷硬,全部藏進心裡。
主子與奴才……總有一天,她要跳過那個階梯。斷不會一輩子屈居人下,連疑惑逗不敢找人解答!
“阿玄,你當真知道那個地方?西南往裡百米,可別走錯了。”綴在男子身後,紫嫣一路喋喋不休,越到黑暗處越緊張,而這種緊張絕對不是來源於害怕,是她越來越興奮……
“你已經問了二十三遍了。”
“可是你一次都沒答。”
女子嘀咕,他都能想象得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習慣性的甩了他一個大白眼。
衣袖也再次被女子扯住,司北玄放任,沒有抽回來,周圍黑得很,他是可以清晰視物,她卻不然,若是不讓她倚靠着,只怕她會走一步跌一步。
司北易說的那個地方,他是知道的,至於有什麼美景,也只是隱隱揣測,其實他沒有親眼看過。
在席上沒有一而再的阻止司北易攀談,一是對方言語間並無惡意,二是,他在彼時也動了心思。
那種心思,只能藏在心底深處,斷不能被女子發覺,否則,她會更加不矜持,且能得瑟上天。
月黑風高,四下無人。
這樣的場景,他想跟她呆在一起,就兩個人,不受任何人打擾。
春獵的人太多了,紮營的帳篷,間隔也近得很,幾乎全無隱私可言,也許說話稍微大聲一些,隔壁都能聽得見。
而她似乎有很多難以啓齒的話想對他說,或者想對他做,那他便,給她這個機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