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丫鬟吩咐了聲,未尋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不再等。
從那邊走回來,其實是帶了賭氣意味的。
本以爲,以男子對未尋的情意,或許只是一時意氣,怪她在人前耍那種小心思,傷了他的面子,纔會那般不留情的訓斥她。
她賭氣回了來,等他心裡意動,有了悔意,便是不親自過來賠上一聲不是,至少,也會遣個人過來示好一番。
豈料,坐了那麼久,也便白等了那麼久。
對面的莊子,簫聲一直悠揚,或高亢或低轉,或婉約或思愁,連她都能隱約聽到。
流虹碧玉簫,哼。
看着女子離去的背影冷沉至極,袁劍在後輕輕嘆了一聲。
明月山莊,怕是再無安寧了。
接下來數日,未尋都再沒上過別莊。
這反讓想看好戲的安陽意外起來。
“四哥,當日我走後你跟那個君未尋到底說了什麼,將人氣得連門都不上了”這日晚膳後,在院子裡插科打諢的時間,安陽瞅了空問。
“木槿沒與你說”司北玄勾脣,反問。
就那小丫頭的性子,能管得住嘴巴纔是反常。
“說是說了,我是不明白你是什麼想法,那種文字面上的東西,我聽不懂。”安陽也翹了紅脣,笑得愉悅。
回來聽木槿將後續的事情說起的時候,說實話她很是舒爽。
當然,如果四哥總是如這幾日般那麼好親近好說話有問必答,她會更舒爽。
“堂堂一大朝公主,別學了婦人般八卦,如此愛嚼舌根,有失禮儀。”
看看,這就完全不像是以前的四哥會說的話。
“我本就是一婦人,嚼舌根有什麼不可。”安陽笑眯了眼,湊近,“四哥,說說唄,讓我也學學只動動嘴就能一擊必殺。”
“哼。”橫了安陽一眼,司北玄閉嘴不答了,免得嬌慣了以後也爬到他頭上去作威作福。
這樣的人,只能一個。
安陽撇嘴,瞪了眼恰在此時取了絲巾給男子拭嘴擦手的清月。當她不知道,四哥就是爲了讓女子拭嘴,才幹脆閉口不答的。
這啞巴不太識相,好巧不巧偏挑了這時候,讓她錯失良機。
“別遷怒人,這事也無需多提。”待清月動作完畢,司北玄悠悠朝安陽吐了一句。
警告。
讓安陽一下正了臉色。
眼睛瞎了的人,比沒瞎的時候還可怕。
若非相信男子是真瞎了,她真的會以爲他是在糊弄人。
“君未輕,你也不知道”不肯甘心,趁男子不注意的時候,安陽又伸出手肘撞了下旁邊的月袍男子,壓低了嗓子問。
“便聽你四哥的,莫要八卦,真相做了婦人”月袍男子一樣的德性,不答反問,且取笑她。
安陽心裡咬牙。
接連受挫,沒了興致再去碰釘子自取其辱。
只是,君未尋雖然是假貨,卻一臉數日都不曾再,四哥就不怕這是個變數,會擾亂了他的佈局
否則又何至於一直對那邊虛與委蛇,應是沒有揭破君未尋的假身份。
真搞不懂,城府太深的人心裡都裝的是什麼鬼東西,忒不同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