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懶得理她,衝大家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她不能再停留下去,一是擔心揭露自己的身份給雲天,元琅等人帶來不好的影響。二是因爲顧璃和那個上界修士曾經一起出現過,她擔心再停留下去那個修士會再次出現。
如今他雖然已經練成了脫骨術第一重,但那個俊美男子手中有能對抗裴黯的法寶。自己即便煉體小成,也無法和對方抗衡。她必須儘快的離開這裡,才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
沈昶看了一眼玄華派的弟子,然後轉身朝着顧傾的方向追去。
“你跟着我做什麼?”顧傾察覺到沈昶就在身邊,立即皺眉回頭瞪着他道。
“你真要獨自離開?你這是在找死。”說着,沈昶伸手就要來抓顧傾。
“我在做什麼我自己清楚。”他無法給沈昶解釋更多的事情,只有冷着臉對對方說道。
沈昶的臉色十分難看,沉默半晌突然道:“好,我和你一塊兒。”
兩人說話間已經去得遠了,可是衆人的目光還沒有從兩道身影上收回來。
雲嫣抿了抿嘴,心情有些複雜,將目光從顧傾的身上收回,看向旁邊完美無缺的側顏。
早在幾年年前,她就已經清楚,雲天師兄的心中根本就沒有自己。
可是,她還是無怨無悔地等待,興許哪一天他會看到自己的存在。看到雲天的目光一直落在顧傾遠去的背影上,雲嫣抿緊嘴脣,眼底露出絲絲難過。
“師兄。”雲煙抿着嘴不甘地喊了一聲。
雲天聽到聲音,緩緩回頭,目光中帶了一絲詢問之色。
“我們離開這裡吧!”她終究不甘心她所愛之人的目光追隨着另外一人,所以出聲拉回了對方的注意力。
另一邊,顧璃面色鐵青,緩緩回到自己師父身邊。
“究竟怎麼回事兒?那女修真的是華清宮的顧傾?你又怎麼知道她在玄華派?”棲霞真人隱隱覺得自己這位弟子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
“也許是我弄錯了吧!”顧璃並不打算把顧傾的事情全部告訴自己的師父。因爲顧清身上有很多法寶,還牽扯到一些秘密。如果師傅知道這件事的話,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全部都不可能實現。
“顧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棲霞真人審視的目光在顧璃臉上一掃。
顧璃慌忙垂下頭,“師傅,真的沒什麼事。有什麼事情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棲霞真人沒從她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便“嗯”了一聲點頭道:“遇到什麼不好解決事情,就告訴師父,師父幫你解決。”
顧裡的頭垂得更低,輕輕地應了一聲,“是的,師父!”
……
“師兄,你爲什麼要攔着我?你怎麼不攔着沈昶師兄?”柳鶯嘟着嘴,一臉的不滿。
元琅沒好氣地說道:“她是顧傾的未婚夫,你是嗎?”說這話的時候,他心底劃過一縷不舒服的感覺。
柳鶯瞪大了眼
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麼?不可能!”
“可不可能和你都沒有關係,我答應了掌門要保證你的安全,這裡危機四伏,你必須跟在我身邊。”
柳鶯撇了撇嘴,很是不滿,“跟着顧傾師姐,她也能保證我的安全。”
兩人說話的聲音極低,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正說着的時候,雲天衝雲嫣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邁步朝兩人走過來,
元琅立即閉上了嘴,朝柳鶯努了努嘴,柳鶯撇撇嘴,看了一眼走近的雲天纔不甘不願地跺腳朝着同門的方向走去。
雲天看了一眼轉身離開的柳鶯,目光落到元琅臉上,“今日這事,既然開了口,那麼此後就不要再出現其他聲音。”
“什麼事?”元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雲天在說什麼。
雲天沒有一絲瑕疵,完美出塵的臉上長眉輕輕蹙起,“顧傾城在玄華派呆過的事情,不要透露給第二個人。顧傾是顧傾,子衿是子衿。”
元琅聽罷,心頭已經明白過來,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好友,“真是奇了怪了,你什麼時候會這麼關心一個人?”
雲天的神情沒有半絲變化,彷彿十分正大光明,“不只是關心她,也是爲了你着想。”
雲天這話,其實元琅也明白,他們兩人當着衆人撒了這麼一個謊,如果被揭露開來,對他們兩人的名聲肯定是有影響的。
“嗯,你不說我也知道,爲了子衿,我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元朗才說完,眼神一轉,落到雲天臉上,一臉認真的問道,“你喜歡顧傾嗎?”
雲天的目光掃過來,平靜而不染一塵,讓人生不出褻瀆之意。在元朗期待的目光中,雲天緩緩開口,“你若是有時間想這些東西,我覺得你應該開始修習修羅十八式了。”
元琅臉色瞬間難看下來,“還早,不急!”修羅十八式是他偶然一次在一處秘境中獲得的功法,好友雲天是知曉的,只是這功法煉起來太過折磨人,元琅並非是那種忍耐力驚人,吃苦也不吭聲的人,所以他手中即便有這樣的功法,他嘗試一番被虐得死去活來之後,便暫時息了修習“修羅十八式”的念頭。
“誒,不對呀!”元琅緊皺的眉頭突然鬆開,咬牙對好友道:“差點就被你轉開了注意力!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如果你不喜歡她,那我就要下手了。”
說這話的時候,元琅一直盯着雲天的臉。那張臉上卻沒有顯露太多的表情,只淡淡看了元琅一眼,然後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元琅站在原地,盯着雲天越走越遠的身影,臉上的嬉笑之色逐漸消失,嘴脣開合,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雲天,其實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若是不喜歡的話,那一定是直接乾脆的回答我。”
他的眸光黯了黯,嘆了一口氣,彷彿做出了什麼決定,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收成拳頭。
然後臉上的表情突然一鬆,自嘲般地說道:“幸好我陷得還不深,否則
我們說不定就要成爲水深火熱的情敵了。”
他和雲天自小相識,他的父母都是高階修士,生來就被人捧在手心長大,性格開朗討喜,所以朋友不少,但大部分人都不敢違逆他。直到十五歲那年,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便悄悄瞞着父母和師門獨自一人外出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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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一次外出闖蕩,他經歷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他才知道原來他的世界之所以那麼陽光是因爲有那麼多保護自己的人。而云天就是在那時候出現的,將他從泥潭救了出來,雲天和他不同,雖然資質出衆,但從小父母雙亡,也不奉承迎合他,更多時候對他的態度是冷冰冰的。但他卻犯賤一樣,老是圍着雲天轉。因爲他清楚,其他人對自己友好興許是因爲自己的身份,但云天卻絕對不是。
正因爲如此,兩人從那時候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元琅發過誓,這輩子要珍稀這個救過自己性命的好友,只是沒想到顧傾會以兩個不同身份出現,讓他差點淪陷。
算了吧,反正顧傾喜歡的人也不是自己。
他嘆了口氣,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他心胸向來豁達,興許過些時日就真的淡忘了。
“師叔!”身後傳來同門弟子的呼喚。
元琅收回神思,轉頭去看,“怎麼?”
“我的噬靈鼠告訴我前面有些異常的靈氣波動。”葉朗上前一步,將自己手中白色的如同成年貓那麼大的老鼠舉到元琅面前。
早在進入這片黑暗之地,衆修士察覺神識被限制之時,各派修士便紛紛祭出了法寶或者靈獸探尋附近的情況。
噬靈鼠是一種珍稀的靈獸,並非攻擊力強悍,相反,它十分脆弱,哪怕它成長到最高階,也抵抗不了金丹期修士的攻擊,但生命進化有劣勢也會有優勢,噬靈鼠雖然脆弱,偏偏速度極快,一般修士想攻擊到它是極難的。
它對靈氣十分敏感,所以帶着這種靈獸進入秘境是十分有利的,因爲它可以找到秘境中靈氣有異常波動的地方。而一般靈氣有異常波動的地方,便通常會有些不凡。
元琅面色微微一變,詢問道:“哪個方向?”
葉朗伸手一指,正在他們的右前方。
其餘幾派明顯也有人察覺到了,棲霞真人便首先一言不發地率衆離開。
元琅點了點頭,“我們也走。”說着,幾乎和華清宮衆人一起動身朝着更黑暗的深處走去。
他們有所行動,但其餘門派並非完全信任他們,幾大派也並未聯合起來,不過是因爲此前留在外面的金丹期修士被其他突發情況吸引開,各門派築基期弟子一起找過來,大家這才偕同走了一段距離。
但現在,衆人便開始分道揚鑣,朝着不同的方向前進。
玄華派和華清宮一前一後在右前方的甬道中穿行。
柳鶯此前女扮男裝進入華清宮,容貌也做了些修飾,除了雲天將她認出來,其餘人和她皆不熟,所以並不知道眼前玄華派掌門的女兒就是華清宮消失的柳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