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的手上拿着青玉的茶杯。
身上的宮裝與裝束與往日並沒有太大的差別,指甲上豆蔻紅格外的刺目。
在鳳鳴的皇宮中,能有資格塗上這豆蔻紅指甲的人,也就只有蕭皇后一人而已。
許久都沒有聽到讓顧斐然起身的聲音,顧斐然也不急也不燥,只是安靜的跪着,面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蕭皇后滿意的點點頭。
當然,這微小的動作,顧斐然低着頭是完全看不到的。
蕭皇后塗着丹紅的嘴脣微微的動了動,聲音端莊沉穩:“擡起頭來。”
顧斐然依着蕭皇后的話,將頭緩緩的擡起,清澈如水的眸子沒有絲毫害怕的看着蕭皇后。這是顧斐然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打量蕭皇后的樣子,在蕭皇后的臉上依稀有鳳玄奕的影子。不得不說蕭皇后是個非常難得的美人,而鳳玄奕那廝,也是遺傳了蕭皇后的美貌吧。
在顧斐然打量着蕭皇后的同時,蕭皇后也在打量着她。
上次的見面還是在十年前,也是謹賢妃娘娘的生辰宴會上,那時候的她像個小胖墩。臉上也是有這塊胎記,皮膚黝黑,身上的穿着便能看得出來,伯安候顯然並沒有善待她。
後來在宴會上更是出了那樣的事情。
在後宮那麼些年的蕭皇后自然看得出來,是顧憐砂從中搗的鬼。
她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莫要議論這事情罷了。
這些年她在伯安候府的消息,她多少都是知道的。她給了她時間,因爲她是若雲郡主的女兒,所以她相信她並不一般。與疏親王府的親事之後,就在她想好要出手相助時,她卻變了。看着這清冷驕傲的眸子,蕭皇后便知道,她不用再出手了。
“斐然小姐與傳聞中的倒是有些不同。”蕭皇后手中的茶早已經又涼的再換成熱的,被她拿在手裡,至始至終卻是沒有喝的。
顧斐然倒是發現了她的這習慣。
蕭皇后的問題讓顧斐然笑了笑:“都說流言止於智者,可見這鳳鳴城內的智者並不多。”
蕭皇后眉眼間的笑意又濃了些。
顧斐然卻看不透這笑容是何種意義。
不過她倒是覺得這古代好像又沒有那麼的無聊了,這裡的人比現代的還有趣多了嘛。
蕭皇后也不再提傳聞的事情,這時候倒是抿了抿茶。“憐砂小姐的失誤好像並不是因爲她自身的舞技關係,斐然小姐是怎麼看的?到底你們也是姐妹。”
“是我做的。”顧斐然落落大方的說道。
旁邊的祥雲神情都僵硬了一秒。
心裡暗暗的想到,這斐然小姐也太大膽了吧,這種事情都敢隨意的承認。
蕭皇后打量着她。“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顧斐然的膝蓋有些疼,臉上還儘量的保持自己的優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在這期間,祥雲好像總是能最準確的知道蕭皇后手裡的茶杯是何時沒有溫度的,立馬的斟上了新的茶,而蕭皇后也總是會不厭其煩的,換上新的茶杯。
顧斐然的目光好似全被這個細節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