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然點點頭。
有些清冷的笑了笑。
自然知道顧老太君心裡的權衡。
在她與顧憐砂之間,因着顧憐砂與疏親王府的姻親,她自然是會庇佑顧憐砂的。而這位顧堯,也就是她的大哥,將來是要承襲爵位的,即便是他有再多不周全的地方,顧老太君都會以他爲主。
至於顧冷,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但是偏生又有些能貢獻的地方。
在這些人裡面,顧斐然並不想要讓自己成爲最大的棋子,因爲顧老太君看重或者不看重她,她都不會在意。
她之所以會多次的忍讓與對顧老太君溫順。
要的也只是顧老太君在伯安候府做她的擋箭牌罷了。
現在顧斐然倒是有些爲顧老太君與顧氏感到可憐,前者聰明善用每個人的價值,甚至對每個人都有非常高的要求,卻唯獨對自己的兒子與要承襲爵位的孫子,沒有這些優秀的要求反而對他們帶着討好的意味,而這樣的差別正是她沒有辦法培養好家裡家住的原因。
後者一心爲自己的兒子,到頭來因着老太君的一句話,便埋怨凡事爲她好的母親。
顧斐然搖搖頭。
笑了笑。“大哥在外辛苦,斐然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今日的雪還沒有停,斐然覺得有些冷,便先回去了。老太君與父親還有大哥二哥,大夫人也多穿些衣衫,莫要寒着了~”
說罷便福了福身,往外走去。
沒有狐裘披着的她略顯得有些單薄。
老太君也明白她爲何說有些冷了,奕王殿下說那狐裘髒了,她當真便不再披了。至始至終都由綠溪拿在手上。
臨走前,也只是對着顧冷點了點頭。
顧冷看着斐然遠去的背影,短短三兩年的時間沒有歸家,她變了。
以前那麼胖,衣衫總是不愛換有些髒,說話的口齒也有些不清。但是現在,站在他的面前,膚色白皙,神情清冷,話雖少,卻句句誅心。看着他,就想起了傳聞中的雪山之巔的雪蓮話,聖潔,清冷。只是臉色紅色的胎記,在這白雪皚皚的冬日裡,更是刺目。
若是沒有那胎記,顧冷的心裡想着。
其實這些年他但凡有外出的機會都在外尋訪名醫,但一直便沒有着落。
沒有答案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說出來讓她空歡喜。
所以這件事情也就一直藏在他的心裡。
看着和樂融融的一家人,斐然走了,他便有些多餘了。顧冷也起身:“老太君,父親,大娘,大哥。我也先回別院了。”
忘川說了那段話,說都不好再追究方纔的事情。
剩下的人,自然也就不歡而散了。
剛剛回到清涼院。
綠溪便絲毫沒有猶豫的進了廚房,當着顧氏送來的那四個丫鬟的面,將狐裘丟進火裡。啪嗒幾聲,便燒光了。
“奕王殿下賞給小姐的狐裘,可惜被弄髒了。便吩咐着燒了~”綠溪嘀咕的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即便是覺得可惜。
奕王吩咐的事情,綠溪也是照辦不誤。
雪接連的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依然還飄着雪花。
紫袍少年站在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