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斐然安安靜靜的看着他,仔細的聆聽着。
鳳玄奕舒了口氣,像是完全的放輕鬆,又有些忐忑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緊張,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才帶着幾分梨花釀的酒味說道:“你知道嗎?那時我見到原來白王身邊帶的郡主是你,我有多麼的激動嗎?我壓制着自己激動的心情,我不知道我應該要與你說什麼,你消失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派人找你,一直在派人找你,可是就沒有你的消息。”
“當時,你在金鑾殿上,說願意參與選秀。當時我就慌了,我甚至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當時我的確是有些想要確定你的目的,但是....我拒絕你,不是真的不再喜歡你了。而是我不能我不能讓你那樣的委屈。”
鳳玄奕說着,有些小小的激動,緊緊的捏住顧斐然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想要完全的將自己的真誠傳遞給她。
顧斐然的眼神裡有了幾分的柔和。
若是能早些,再早些,在她看到那本令媛方記最後一頁的內容之前,聽到這段話。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的抱住眼前的少年。
但是現在她不能。
她不能這樣的自私。
鳳玄奕的話還在繼續,他喃喃自語的說道:“瞳月,瞳月她是流雲閣的人,讓她進後宮,除了穩住那些大臣的嘴,也能在幫我處理一些事情。”
鳳玄奕將顧斐然的手緊緊的握住,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的位置:“我的心裡,只有你一人,過去的所有,我們就讓它過去好嗎?這盛世的繁華,我只希望與你共享。”
隔着布料。
顧斐然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紫袍裡面心跳的聲音,手的溫度也變得炙熱了幾分。
目光對視。
裡面的百轉千長,兩人自是各有體會。
顧斐然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環住鳳玄奕的腰間,臉貼近了他的胸疼,紫袍是用上好的冰蠶絲做的,臉在布料上摩擦,特別的細膩舒服。
這大概是顧斐然與鳳玄奕之間,最最親暱的一次。
鳳玄奕的身子僵住,幸福似乎來得有些匆忙,另一隻手搭着顧斐然的手背。兩個人就這樣好久好久,帶着彼此的溫度。
一直到顧斐然覺得自己恐怕要陷入這樣溫暖的貪戀裡。
輕輕的起身。
纖細的手拿起了白色的酒壺,給鳳玄奕與她自己都斟了杯酒:“喝了這杯酒,我也要與你說些話。”
碰杯的聲音在夜裡格外的清脆。
兩個人各自的抿酒。
顧斐然終是不忍,卻還是清冷的開口:“南耀國雖然富強,但邊塞有水域人隨時會冒犯,歷來這幾國之間總要靠着姻親維繫和平友好的關係。我會應下選秀之事,亦是因爲我是南耀的郡主。”
“如今水域一事已經解決,這盛世的繁華,皇上還是應該去尋適合與你共享的良人才是。斐然....不能。”
鳳玄奕坐在那裡。
聽着顧斐然的話,像是被雷擊中一般的驚訝。
斐然....不能,這四個字在他的腦子裡旋轉。
鳳玄奕激動的站起身,向顧斐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