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份視頻,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跟校方接洽了。”當晚趕回的高軒第二天一早便將視頻放到了馮曉薇的面前。
馮曉薇仔細地看了視頻,還真是挺吃驚的,她真沒想到高軒用了兩天時間就拿到了第一手的證據,而且這個證據完全能夠有效地證明鄭傳林的舉報是千真萬確的。
“高軒,看不出來啊,首戰告捷啊。”馮曉薇豎起了大拇指。
“下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高軒笑了笑,“對了,我的車費、伙食費什麼的你都給我報了。”
“必須的。”馮曉薇確實沒想到高軒身手這麼利落,像這種事情,說好辦也好辦,就像高軒一樣,說難辦也難辦,如果你去找學校什麼的,多半也是沒有什麼結果。
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不久,劉詩婷的電話就打了來:“高主任,常局長請你過去一趟。”
“知道什麼事嗎?”高軒這兩天都沒在,不知道教育局這邊有沒有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啊。”劉詩婷只是辦公室的一個辦事員,大事情知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去了常士誠的辦公室,常士誠這次沒有再晾高軒,指了指門示意關上,然後才道:“小高,聽說這兩天辦案去了?”
聽着常士誠有些不陰不陽的口吻,心裡就是一格登,該不是常士誠盯上了監察室這一塊吧,想到常士誠說的那番話,高軒覺得自己挺他娘難做的。作爲領導,最討厭的恐怕就是下屬越級彙報工作了,按理說,常士誠要聽取彙報,再怎麼也得馮曉薇過去才行,輪不到自己這個副主任,再者,自己彙報了,總有打小報告之嫌,如果讓別的人知道了,自己將會很難做人,微一沉吟,高軒道:“也沒什麼大案子,去了解了一下情況,剛剛向馮主任彙報過,具體的辦理我不是太清楚。”
常士誠掃了高軒一眼,淡淡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啊。”
這句話說得高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所指何意,聽起來似乎是在批評自己做事不穩重,但實則上卻又像是在說自己不知進退。由於弄不明白常士誠是什麼意思,高軒只有不說話。
這時有人來彙報工作,高軒趁機離開,心頭覺得挺壓抑的,隱隱地他感覺到教育局內並不和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高軒異常氣憤,因爲他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根本沒有得到別人的尊重,也就是說,這個案子的走向並沒有按照他設想的那麼水到渠成。
這個消息是陳天德告訴高軒的。陳天德說,那個補習班已經停辦了,那個姓袁的老師也調走了。這意味着高軒辛苦獲得的證據變得一點用都沒有。
直覺告訴高軒,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甩下陳天德去找了馮曉薇,馮曉薇也是一臉鬱悶,說可能走漏了風聲。
高軒追問:“誰走漏了風聲?”
“你問我,我問誰?”馮曉薇沒好氣地道。
高軒無話可說了,馮曉薇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口吻有點挫傷了高軒,放低了道:“高軒,其實在你們從秦南迴來之後,就有人打招呼了。”
高軒輕哦了一聲,居然沒有再去追問,可是從高軒的臉上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非常不爽。
確實如此,“有人”打招呼,這個人的權力肯定很大,足以影響到監察室的正常辦案,高軒感到非常悲哀,在這樣的一種環境下,公平、公正又何從談起呢?高軒不想去追問這裡面的權錢關係,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如此,有足夠的利益就完全可以使得動一位官員。說好聽一些,權和錢就是一對情人,說難聽一些,就是一對狗男女,一拍即合。
一整天高軒的心情都非常之差,這麼一件事情,讓他看到了很多,也讓他感覺到,馮曉薇並不是他所想像中的那樣剛正,在想到她的身份時,高軒的心不由抽了一下,這個人打招呼,可以無視馮兆坤的存在,那將會是什麼樣的身份?一想到鄭傳林期待的眼神,高軒就覺得自己辜負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吃了晚飯躺到牀上,高軒覺得全身都不舒服,這一陣子他確實挺不順的,向蔚的事情再加上工作上的不快,讓他都覺得非常鬱悶。
手機突然一聲輕響,高軒看了一眼,竟是樊玲發來的短信,是提醒他明天去參加春遊的事情。高軒早已把這事給忘了,現在的他意興闌珊,哪有春遊的興致啊,便回了條短信說明天有事。樊玲很快回復了短信,說他是個大騙子。
高軒怔怔地呆了一陣子,覺得自己似乎真是個騙子,明明是答應了人家的,想到自己最近也挺悶,出去散散心也好,又回了短信,說事情可以向後推一推。
樊玲這才轉怒爲喜,是明天早上等她的電話。
高軒不由苦笑,能夠想像得出,現在的樊玲肯定開心得很。放下手機時,又想起了那個加了密的郵件,翻出來搗鼓了一陣,仍然無法解開。對於這個郵件裡的內容,高軒好奇得很,只恨自己不是計算機方面的高手,就像一隻狗看着裝着瓶子裡的一塊肉卻怎麼也吃不到嘴一樣,那種感覺真的沒法子形容。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陸遠航,這小子不是這方面的天才嗎?當年可是參加過黑客大賽的。
想到了,高軒立刻打了電話過去,此時還不算太晚,陸遠航的夜生活也剛剛纔開始,一接到高軒的電話,陸遠航就樂了:“兄弟,難得打電話過來啊,怎麼了?想哥了?”
聽到陸遠航這種吊兒郎當的口吻,高軒就一陣不爽,這傢伙以前挺沉穩的一個人,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玩世不恭了,聽着裡面輕柔的音樂聲,想來這傢伙還算有品味,不是在酒吧裡泡着,當即道:“哪有你瀟灑啊,有事情請你幫忙。”
“能爲你效勞,不勝榮幸啊,說吧,啥事。”陸遠航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