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金錢攻勢下,高軒得到了最好的治療,條件自然也是最好的,由於治療及時,病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
經過一番治療,住了十來天的院之後,各個指標都恢復到了正常值。臨出院的時候,院方嚴肅告誡高軒,在飲食方面一定要控制住,尤其是海鮮,更是碰都不能碰,目前只是治標,治本的話還需要中藥來調理。
孟遙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是強壓着心頭的緊張纔沒有把高軒生病的事情告訴高蘭的,她也在想,如果這事讓高蘭知道,那肯定是要興師動衆的,這也有悖於高軒的想法。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高軒總算沒出什麼問題,當然要做一陣子藥罐子,這是在所難免的。
其實在高軒住院期間,龍港集團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孟遙都未做理睬,出了院,高軒讓孟遙趕緊回京城去處理公司事宜,並且表示不要再安排什麼人在自己的身邊,他不希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別人的監控之下。
孟遙考慮了一陣子同意了高軒的要求,不過表示會把自己的這輛奔馳留給他,高軒嚇了一跳:“我親愛的姐啊,拜託了,別說我現在是村官,就是到了爸那個位置上,也不能開奔馳吧?”
孟遙沒想到會從高軒的嘴裡吐出“爸”這個字眼來,臉上露出一個“你是叛徒”的表情,不過嘴上卻是說道:“其實爸對我們也挺好的,如果他不是政治人物,我們應該會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高軒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嚮往,卻是道:“過去的事情回不了頭,其實我覺得爸也挺寂寞的,不知道要帶着多少個面具做人,我想,他可能比任何人都向往做一個普通人。”
“你呢?你想不想做一個普通人?”孟遙問了一句。
高軒摸了摸鼻子:“你覺得我們有做普通人的資格嗎?”
孟遙大聲笑了起來:“你這個小村官就不要無病呻吟了,將來說不準你也是個大官呢。”
“沒想過。”高軒也笑了起來,這並不是他在無病呻吟,而是事實如此,生在帝王將相家,又怎麼能普通是起來?
將高軒送上開往秦南的大巴,姐弟倆用力地揮手,看着大巴一點點的遠去,孟遙才自豪地說:“他長大了。”
威廉一直沒怎麼說話,這個時候才笑着道:“我跟他交過一次手,從政可惜了,如果加入部隊的話,絕對有希望成爲新的單兵之王,創造出一個新的輝煌來。”
南壩的足球隊輸了,第一場比賽就輸了,輸的毫無懸念,這也見證了一個團隊如果沒有核心的話,那就是一盤散沙。在比賽的上半場就零比三落後,於真去了現場觀看比賽,馮曉薇也在陪着他,但是這樣並不能改變任何局面,該輸的終究會輸。
另一件事情就是縣一中校長黃曉飛被撤職查辦,縣教育局局長葉愛軍也被舉報玩弄高中女學生,而這個案子卻是由市紀委查辦的,這讓他們在縣城的力量根本無法動用,等待他們的將是鐵案如山。
高軒回到南壩的時候,樊玲已經出院了,樊梨花也回到了工作崗位,一切都變得如常起來。
陳楊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高軒沒有問起陳樺的事情,讓陳楊有些氣苦,最後才忍不住說陳樺幾天前去了她以前的學校讀研了。
高軒的心頭微微有一絲悵然和失落,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未必不是件好事,特別是他處於一個情感的模糊階段時,他真的需要冷靜,或許隨着閱歷的增長,對感情的認識會有另一種明悟。
國慶前夕,高軒接到母親高蘭的電話,問他國慶要不要回江東,高軒雖然非常想念母親,但是他在之前鄉里便召開了秸稈禁燒動員大會,儘管在收稻子的早期因爲稻子沒有普遍收割而不會有去人焚燒秸稈,但是宣傳也是非常重要的,前期宣傳到位,能夠在百姓的思想上引起很大的重視。
高蘭理解兒子工作第一的原則,在這一點上,高軒跟陸漸紅有很多的相似之處,便不強求,只是要他一人在外,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剋扣自己,一旦錢不夠用了就跟家裡說。
國慶節當天,舉國歡慶,鄉政府的院子裡也掛上了燈籠。於真打來電話,邀請高軒過去吃飯,被高軒拒絕了,因爲在於真之前,高軒也接到了向蔚的電話。
向蔚的口吻仍然是那麼淡淡的,只有一句話:“到處去玩玩。”
簡單的五個字,高軒能夠體會到向蔚的那份情意,在這個時候,他不免也在審視自己的愛情觀念,陳樺並不會因爲與葉恩龍的決裂就選擇了自己,不愛一個人與愛上另一個人,這完全是兩碼事,同時,他也在問自己,對陳樺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自己的心痛是因爲沒有得到而自哀自憐,還是覺得自己的付出沒有獲得回報?
高軒苦笑了一聲,電話再次響起。這是陳楊的第三個電話了。說實話,高軒現在對陳家有着一種不知所以的畏懼,不知道爲什麼,他不想去面對。
天氣不錯,豔陽高照,穿着外套就顯得有些熱了。現在的高軒心情紊亂,爲了避免再有打擾,他乾脆把手機給關了,漫無目的地走上了街頭。
南壩鄉並不大,街道上的音樂轟轟隆隆地響着,幾個超市前正在搞活動,不標準的普通話隨着話筒被放大,此起彼伏,各類優惠大酬賓、大削價的活動開展得如火如荼。
高軒不喜歡這些鬧哄哄的場面,去超市邊上的新華書店轉了一圈,看到本《非常秘書》,隨手翻了翻,一開始還覺得不怎麼樣,看了一會之後,頓時被裡面的情節吸引了進去,直到有工作人員上前提醒這纔回過神來,當即將書買下。
提着書出來,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不由輕咦了一聲,居然是多日不見的黃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