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迎着瑟瑟陰風出了石門去。
“看來短時間內還不一定能有合適休息的地方,大家加把勁兒,再往前趕一趕,尋一處背風地兒再歇了吧。”
常開泰說着話,和劉遠一起走在前面,手中電棒發出白光將整個石室突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三爺爺,這路,咱們會不會走錯了啊?剛纔那往生輪開啓的方法不對,這路也不同的話,有沒有什麼危險?”劉遠對剛纔自己的錯誤略微有些自責。
“這個不是你的問題,而且這路應該是不會錯的。之前我已經說過了,那往生輪下面就像一個*,會根據咱們調整輪盤的方位轉動咱們落下來時所要面臨的情況,但這石門肯定就一扇,只不過大部分人在遇到這往生輪時,都死在下面的刀槍暗器之下了。”
“那三爺爺,這麼大的風,會不會有什麼通風口?咱們順着風向走,也許是個生路呢?”
“這就一條路,肯定是得順着走,不過這風,煞氣這麼重,都能吹到骨頭裡了,我看未必是地上風。”
爺孫倆在黑暗的地宮中前進着,交談着,一邊打足精神觀察周圍的情況。
和剛進地宮時看到的構造差不多,也都是鑿石爲路,不過沒有什麼精美的雕刻,有的只是刺骨的寒風。
走了十多分鐘,迎着路是一個拐角,轉過拐角就到了一片開闊地,躲過風口之後,這地方的風就小了很多。
“再往前探一探,如果沒有什麼別的合適的地方,咱們晚上就在這稍微歇一下。”
吳宣強聽了常開泰所言,提了手電往前探去。過了一小會,吳宣強回來了。
“前面風都不大了,不過都是比較窄的過道,沒有更合適的休息地方,這裡還是比較理想的。”
“行,這十幾個小時的強行軍,確實對體力消耗太大,咱們都稍微休息一會吧,你們先睡會兒,小葉子不用起來,咱們幾個一人守兩個小時,手電一直開着,四周都放上一支。對了,我包裡還有一瓶酒,每個人喝上一口兒,暖暖血再睡,不然這地方陰氣太重,容易生病。”
將一切安排好之後,大家都抓緊時間休息。
要是放在平常,在這樣的地方,白葉葉別說睡覺了,能安生待上一晚上都算好膽,不過現在,軍用包裡疊好的大單子取出來做了個簡易地鋪,白葉葉趴上去就微微打起了鼾。
劉遠笑着搖搖頭。這樣的環境下,疾走狂奔這麼長時間,又要時刻保持注意力集中,還得跟那些邪怪之物鬥上一鬥,別說白葉葉,連劉遠自己也已經接近透支了。
也沒跟常開泰客氣,劉遠也躺下來抓緊時間休息。
除了留守的常開泰,幾個人頭一低下去,都不能算是睡覺了,直接都進入深度昏迷,估計就算是旁邊開礦炸炮眼,他們都醒不了。
根本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劉遠迷迷糊糊的感覺常開泰在拍自己。
剛要起身,突然感覺身形一滯,被什麼東西給攔住了。轉過頭去一看,不禁啼笑皆非。
白葉葉像個八爪魚一樣把自己纏得死死的,腦袋枕在劉遠的大臂上,口水流了劉遠一胳膊。
“這姑娘,什麼睡相啊!”看到這一幕,連常開泰都被逗笑了。
“怎麼樣,精神頭好點兒沒?”常開泰問劉遠。
“好多了。這都這麼長時間了啊!三爺爺你也不早點叫我。”
“哎,我是打算自己給你們看一陣子就得了,沒想這老了老了精神頭不濟啊,這一陣子,我自己就犯蝶骨(迷糊),你看一會兒,我也去睡一覺。”
“行了三爺爺,你快睡吧。”劉遠小心的將白葉葉的手腳腦袋挪開,起身到“地鋪”外面。連番折騰,白葉葉好像根本沒反應一般,翻個身咂巴咂巴小嘴睡得正香。
常開泰自己守了將近四個小時,這短暫的一會兒休息,劉遠已經恢復過來不少了,合計着自己把剩下的時間守完,讓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
在這幽暗的地宮下守夜,又無事可做,劉遠索性盤膝而坐,練起了爺爺教給他的吐納之法。雖然從爺爺那學到的手藝已有了小成,結了婚,每天還有不少的事情做,但這功夫和吐納是一直都沒有扔下過的。
不過因爲沒有辦法閤眼,又要留意周圍的動靜兒,劉遠也沒辦法做什麼深層次的打坐,只是淺顯的練一練,消磨時間而已。
“噝噝......”
什麼動靜?
劉遠一驚,循着四處望去。
空寂無物。
“噝噝......”
“大家,快起來!”劉遠一邊警惕着望着四周,一邊將幾個人都撥拉醒。
“嗯,小爺爺,換我了麼?你去睡吧。”常洋坐起來,眼睛都沒掙,迷迷糊糊的像說夢話一般呢喃着。白葉葉也迷瞪着坐起來,雙手懶懶的揉着眼睛。
“快!都醒醒,有東西!”
一聽這個,所有人都清醒過來了。
“什麼東西?”
“還沒看見,不過有聲音!”
“噝噝......”
這回大家都聽到了,也都看到了。
只見洞壁上爬下來幾隻蟲子,身長足有一米多,扁扁的身子,身子下是數不清的足肢,兩隻長觸角上下顫動,這順着幾個人這邊而來。
“啊!好大的蜈蚣啊!”白葉葉看到這種東西,肯定就受不了了。
“這不是蜈蚣,是馬陸。”
馬陸,也就是俗稱的“百足之蟲”。
“這睡到大半夜的,這玩意兒來攪什麼局,鬧心。這都從哪鑽出來的啊,這......啊!”常洋嘟囔着,拿着手電四處看,下一秒手電被他一把給扔了出去。
“怎麼了常洋?”
“上,上面!”常洋磕碰着上下牙說道。
“什麼東西?”常開泰將手電光照上去,剩下的幾個人也都擡頭望去,這一望不要緊,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洞頂上,密密麻麻的馬陸,全朝着地下爬來!
“不要讓這東西沾了身!有毒!他媽的,進來的時候怎麼忘了看上面!”有幾條馬陸已經爬到了衆人的身邊,常開泰一邊跟衆人大聲喊着,一邊上腳過去,將爬過來的馬陸踩得稀碎。
“什麼味!這麼難聞!”將馬陸踩碎後,其身體內的血漿散發出噁心的腥臭味。
“大家趕緊把活炭面具帶上,這血也有毒!”
衆人聽常開泰這麼一說,趕緊掏出面具戴上。四個人將白葉葉圍在中間,對爬過來的馬陸就是一頓腳踩刀剁。
被刀剁成兩截的馬陸依舊不死,,兩截身子繼續往幾個人的身邊爬,只好再補上幾腳,徹底碾碎了它。
“老爺子,這玩意兒太多了,根本殺不完啊,怎麼弄!”吳宣強一邊跳着“踢踏舞”,一邊跟常開泰說道。
“沒用的東西都拿出來,那個單子,給我!”常開泰一邊將包中的酒拿出來,一邊接過劉遠遞過來的鋪地單子,將酒灑在上面,“呼”的一聲引燃,扔到腳底下。
這馬陸怕火,看見明火後,全身蜷成一團,不動了。
“趁現在,跑!”
“唰唰!唰唰!”常開泰下了開溜的命令,不過衆人還沒等動身,就聽見上面又有聲音傳來。
“啊!”白葉葉忽然跳着腳“嘭嘭”跺着。
“它們直接掉下來了!”
衆人一驚,再次將手電照上去。
只見一隻長足有七八米開外的巨大馬陸,用與體型極不相符的速度飛快的向下爬來,所過之處,原本附在巖壁上的小馬陸都被擠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受不了這密密麻麻的東西,白葉葉雙手渾身抓撓着,看得衆人都一起跟着癢癢。
“小葉子,安靜!沒事兒的,我們都在這!你靜一靜!”劉遠將白葉葉把住,讓她不要抓狂傷着自己。
“這鬼玩意兒怎麼能長這麼大!”常開泰也感覺有些棘手。
“三爺爺,我來。”劉遠安撫了一下白葉葉,衝到前面,接過常開泰手中還剩下半來瓶的白酒,衝着已經爬過來的大馬陸灑了過去,緊接着彈開手中火機劃開火,一口真氣噴出。
“呼!”一股火噴向馬陸後引着了它身上的白酒,大馬陸蜷縮着身子,“噝噝”的慘叫聲聽得一衆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在這種生物非常易燃,沒過多久,長長的馬陸變成了一堆灰燼。
老祖宗一死,剩下的小馬陸似乎沒了主心骨,一瞬間溜了個乾淨,重新躲回洞頂上去了。
“小葉子,你沒事兒吧?”劉遠收了架勢,但見白葉葉被吳宣強扶着,全身好像沒了骨頭一般,口中無意識的留着涎水。
“看來她是被嚇着了,沒事兒,緩緩就好了。”常開泰輕輕撫着白葉葉,讓她將心情平復下來。
估計經過這件事情,這小葉子不是被搞出密集恐懼症,就是對密集無感了。
攙着白葉葉往前走了一陣子,劉遠不停的撫着她,說話安慰她,好歹讓白葉葉從剛纔短暫的失去意識中恢復過來。
劉遠苦笑了一下,用手帕擦了擦白葉葉嘴角的口水。
“你看,當初說了不讓你過來,你非不聽。咱大陸不是臺灣,邪異的地兒多了去了,哪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對付!”
“遠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白葉葉知道自己出糗了,也很不好意思。
“說不上,都是一家人,你沒事兒就好。”
“遠哥,我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我不怕死,也不怕痛,可是......一看那一羣一羣的蟲子,我就受不了了。”
“哈哈,沒事兒,這也是個歷練,估計以後什麼東西一羣一羣的,你也不會害怕了。”劉遠笑着對白葉葉說。
“小女孩子,你膽子不算小了,跟着咱們走一通,出去了估計一般爺們兒也沒你膽兒肥。”常開泰也讚了白葉葉一聲,聽得白葉葉心裡直樂呵,剛纔那個狂喊抓身體流口水的傻丫頭早不知道丟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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