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啊!徐師兄你、真的是太厲害啦!”蘇音一邊讚不絕口一邊不停嘴的不停吃着,又香又嫩的山雞肉入口那鮮香味讓人簡直停不下來!
高紹勳笑道:“你沒吃過我母——母親的手藝,那纔是天下無雙,我還不及她的一半!”
蘇音吃驚睜大着眼睛:“伯母這麼厲害,徐師兄這是家學淵源,怪不得!只是,呵呵,我實在想象不出來伯母的手藝比徐師兄還要好上那麼那麼多,哎呀,那會是個什麼味兒呀!”
聽着她無限嚮往的語氣和讚歎,高紹勳不由又是一笑,淡淡道:“我母親是個極好的人,等以後師兄弟姐妹們可以上我家去玩玩,我母親一定很樂意親自動手的!”
就是不知道父皇樂意不樂意了……
父皇總是恨不得將母后親手做的東西吃光,一口湯都不情願給自己兄弟妹分點——對自己的同窗朋友母后很大方的,他很樂意看到父皇吃癟。
蘇音聽了這話嚮往不已,興致勃勃的同高紹勳恨不得立刻就把時間給定下來。
兩個人哪裡吃得完一隻野兔一隻山雞,又不好帶回去的?眼看着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上晚課了,蘇音看着那放在乾淨大葉子上還沒有烤的野兔,心疼可惜不已。
只見高紹勳胸有成竹,一層一層的用乾淨大樹葉將野兔包裹好,然後再用調好的黃泥包裹起來包成一個泥糰子,埋在火堆的熱灰下邊,道:“我們走吧,明天下午過來看看,肯定就已經熟了!”
喜得蘇音拍手笑道:“徐師兄你真聰明!”
高紹勳不覺笑道:“你都誇了我多少句了?原本還以爲你不會夸人呢,誰知道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點也不比其他師姐妹差!”
蘇音臉一熱,烏溜溜的大眼睛靈動的轉了轉,偏着頭故作頗爲不解的問道:“原來徐師兄也知道師姐妹們成天誇你啊!可是怎麼看起來你不是很喜歡聽別人誇呢!”
高紹勳蹙眉:“多嘴!”師姐妹們太能纏人了,那些伴隨着尖叫花癡誇張的各種稱讚,他不遠遠的避開只當做沒有聽見就已經夠了,如何還喜歡得起來?
不過,蘇音那樣嗓音清亮的一句句的“徐師兄你真是太厲害啦!”、“徐師兄你真聰明!”聽起來倒是不壞。
蘇音如何不知道他爲何不喜歡那些追隨的聲音?忍不住“噗嗤!”一笑。
兩個人從騎射場回來,沒多遠便告別各自回各自住處去了。
蘇音知道自己下午那是犯了衆怒,到了院子門口並不敢聲張,只盼着院子裡沒有人大家都在房間裡或者已經去教室等着上晚課那纔好呢!
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蘇音剛推門進去,便有無數道目光朝她射了過來。
饒是蘇音早有料到幾分,依然感覺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不等她多退幾步,女孩子們發一聲喊一股腦兒朝她涌了上來,圍着她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都是關於徐師兄如何教她的。
語氣中無不含酸與羨慕,都說她是因禍得福!
蘇音張了張嘴,好吧,其實說她因禍得福也不算有錯,她可是大飽口福了呢!
好不容易纔從衆人的包圍中脫身開來,溜進房間換了衣服,這才得閒喘了口氣。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了,一聽她便知道是自己的姐姐,連忙開門迎她進來坐下,笑道:“姐姐來了,正好等會兒我們一起去上課!”
“今天下午,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故意的?”蘇芊芊的臉色看起來卻不是太好看,一來便質問她道。
蘇音臉上僵了僵,苦笑道:“好姐姐,怎麼可能呢?莊師兄和探師姐讓我留下來我哪裡能說什麼?徐師兄會那樣說那是他的意思,莫非姐姐以爲我能夠左右他不成!”
蘇芊芊一怔,想了想便點頭笑道:“這倒也是!徐師兄那種冷冰冰的性子,自然是他怎樣說就怎樣,誰能左右他呢!不過,看起來他對你倒是挺好的!”
蘇音聽了這話只覺得汗毛倒豎,惹誰她都不能惹這位嫡姐啊!唐玥也好,馮婉也罷,再怎麼着也不能把她怎麼樣,過了這二三年大家各回各家,說不定就是一輩子不見,誰怕誰?
但是嫡姐不一樣啊!自己親孃早死了,爹是個不管內宅的,如果惹惱了嫡母唯一所出的寶貝女兒,回去她在嫡母面前說上兩句,自己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啊!
“怎麼可能呢!姐姐一定是誤會了,我——”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啊!”蘇芊芊笑吟吟的打斷了她的話,笑道:“那麼多人爭着搶着巴結他,可是他卻只對你與對旁人不一樣!嘻嘻,看到唐玥、馮婉她們那種羨慕的神情,我真是覺得心裡痛快!”
蘇音:“……”
“姐姐……”她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揪起的心漸漸鬆落,可卻不知是該笑還是該苦笑。
還好,還好,姐姐看起來對徐師兄並不像別人那樣,倒是渾不在意的樣子!這對她來說總是好事不是嗎?
上晚課的時候,到了自由閱讀的時間,高紹勳身邊“呼啦!”一下涌上去一大羣的師姐師妹們,一個個七嘴八舌爭先恐後的向他請教,吵鬧得不堪。
蘇音見了暗自好笑——徐師兄下午難得主動了一把教導自己,原本不過是想捉弄自己罷了,這會兒好了,卻招惹了師姐妹們都上前請教!
他既然肯主動教自己,師姐妹們向他請教,他怎麼好拒絕呢?
樑小寶、劉寅等一個個瞧得目瞪口呆。
“唉!”樑小寶嘆了口氣,鬱悶的道:“有徐師兄在,咱們一個個都被比成了草,只有徐師兄纔是寶!”
“可不,師妹們眼睛裡只看見他!其實,不一定什麼都要向他請教嘛!”
“他吃肉,我們連湯都沒喝得上一口!”
高紹勳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報復蘇音倒是成了,結果師姐妹們彷彿一朝發現他原來竟然是如此“樂於助人”的人,一個個纏得沒法了!
都是同門,他也不好真的端出威嚴來喝斥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