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千年後,不管是文人雅士,還是花間遊子,都深深愛慕女子那一低頭的溫柔,並非完全是因爲溫柔,大部分是因爲女子在那一刻突然緩緩垂下的臻首,臉頰薄紅,分外的迷人。
眼前的春花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道美景,司徒綺月只是覺得心口微微有些窒息的感覺,女子的魅力不管多婉約,也很少能夠打動同類,相較來說,司徒綺月更加傷痛的迷惑自己這身子的主人到底看上蕭弘文什麼了?
暴虐!自私!冷酷無情!看來真是人不無知枉少年啊!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去看看雲兒吧。”
將春花打發走了以後,司徒綺月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卻是有些無聊了,窗外呼嘯的冷風拍打着窗子,天空一片陰霾,看這樣子,快要下雪了。
只是不知道下雪了以後,還會不會打仗?就連司徒綺月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怎麼不知不覺想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噹噹噹的敲門聲傳來,司徒綺月扭頭問了一句誰啊。
門外沒有人回答,卻用實際行動直接表達了,門被推開,司徒綺月有些臉紅,她並沒有插上門閂,望着眼前的蕭弘文,眼睛只是瞟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王爺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涼涼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客氣,她沒有求着他跟來,更沒有指望他保護,把她這裡當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招呼也不打!虧了她的丫鬟還兢兢戰戰的擔心他?浪費!
“月兒,此地不宜久留,你快點離開這裡。”蕭弘文沒有理會司徒綺月的揶揄,一把拉起司徒綺月的手臂,着急的說道。
司徒綺月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古人的男女授受不親怎麼沒有被蕭弘文貫徹一下,動不動就拉她的手,很過分!“王爺,該離開的是您,這是我的房間,不送。”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蕭弘文一陣火大,他實在是大意了,所以剛剛接到手下傳來的情報就立刻趕來了,卻沒有想到司徒綺月連個笑臉都懶得給他。
“聽了,不過王爺,你說這裡不可久留,爲什麼你還不走?”司徒綺月懶洋洋的說道,心裡卻根本不以爲然,一個冷月宮宮主,一個王爺,如何都保護不了她,這天下之大,那麼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一聲輕笑突然從門外傳來,林子墨依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笑的極爲優雅,“就是,王爺還不去打天下,賴在這裡到底要哪般啊?”
靠!
司徒綺月翻了一個白眼,她發誓這個樣子的林子墨絕對有着讓然爆粗的***,明明是男子,卻笑得明媚如驕陽,紅豔的衣袍更是將整個人襯托的完美無瑕,彷彿這天地間所有的光彩都應該屬於這個男子。
問題是,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能讓蕭弘文如此失態?林子墨你居然還有心情來賣萌,到底有木有搞清楚狀況啊?
一見到林子墨來了,蕭弘文那已經瀕臨爆發邊緣的急躁卻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輸人不輸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林子墨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慌亂了。
“哼!”蕭弘文一聲冷哼,看也不看林子墨,卻是站在了司徒綺月身前,“皇上病危了。現在宮中已經一片混亂。”
司徒綺月心裡戈登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碎掉一樣,疼的眼淚有種向外流瀉的衝動,別人如何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她的姐姐呢?
雖然僅僅幾天的時間,但是司徒綺夢對她的愛護卻已經深入骨髓,那種血脈相連的疼惜早已經將她的心融化了。
“姐姐她……”悲痛涌入心頭,司徒綺月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答案是她害怕的那一個。
林子墨眉心一擰,沒有想到蕭弘文會拿這個事情作爲突破口,臉上已經多了分凝重。
“月兒,現在你要做的就是離開這裡,司徒家的人已經追了上來,他們要派人抓到你,那麼現在皇后暫時沒事,但是你敢保證,淪爲人質的你不會成了你姐姐的拖累嗎?”蕭弘文循循善誘。
這個可能性幾乎不用想就完全可以成立,當初皇后爲了她不惜和蕭弘文翻臉,如果司徒家真的用自己來威脅姐姐的話,如此兩難的結果,怕是真的不會有多好的轉機了。
“司徒家要來抓我嗎?”司徒綺月冷笑一聲,皇家無親情,她的家族又好的了多少呢?難道那高高在上的金鑾寶座就那麼誘人人嗎?難道親生女兒在他的眼裡就是被利用的棋子嗎?
強忍着心裡的苦痛,司徒綺月有些難過的死咬住嘴脣,不想讓眼淚掉落下來。
“王爺,夠了!月兒有我保護,你的擔心心領了。”看着司徒綺月痛不欲生的模樣,林子墨冷冷的開口了,他不允許有人傷害司徒綺月!
蕭弘文甩給林子墨一個白眼,“武功高沒錯,但是你能殺得了多少人?十個人?一百個人?那麼一千人,一萬人呢?司徒雲峰只要大軍揮來,那麼你就只有被困死的份!”
雖然蕭弘文說的沒有錯,但是這麼***裸的被打擊,林子墨卻還是受不了的。手一抖,披風一下子就張了開,向着蕭弘文橫掃而來。
小小的一間屋子,立刻成爲了兩個人的戰場!
尊嚴和驕傲要靠實力來爭取,手底下見真章!
司徒綺月在一旁卻是無可奈何,連忙大喊着讓兩人停手。蕭弘文說的沒有錯,林子墨就算武功高,那麼又能同時對付幾個人呢?
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離開這裡,以免成了別人的獵物,到時候就悔之晚矣了。
只是兩人對彼此已經憎恨到了骨頭裡,這會都恨不得將對方打趴在地上。
“蕭弘文,別打了!”司徒綺月大吼。
轉眼間,屋子裡的桌椅板凳已經變了模樣,沒有一件完好的了,還算兩個人有分寸,出手的時候都刻意避過司徒綺月。
看着兩個不爲之所動的男人仍然沉浸在戰鬥中,你出拳我揮掌,司徒綺月微眯了一下眼,胸口起伏,腳下疾走閃身就竄入了戰圈。
“月兒!”
“月兒……”
蕭弘文眼睛通紅,大吼,手掌飛快的轉移了方向。
林子墨身形一變,望着軟軟倒下的女子,悲痛出聲。
就算他們兩個再怎麼快,也無法阻擋發出去的餘波擊中司徒綺月,尤其是高手過招,往往決定勝負的就是這麼一招一式之間。
匆忙之間,換招已經來不及,生生錯開手上的招式已經讓蕭弘文受了內傷,一口鮮血噴出,胸口隱隱作痛,卻還是很快走到了司徒綺月身邊,撐起女子柔軟的身體。
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懷抱擁住的時候,司徒綺月心裡一陣輕鬆,她知道她成功了。
從來羨慕美人招人愛的時候,卻忘了想美人其實不喜歡這樣子的愛。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愛是一個人的事情,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其餘的人不過是將這美好打亂而已。
強自撐着的司徒綺月無限期望此刻可以穿越回到大學宿舍,是誰當年豪爽的八卦說想要三千寵愛的?是誰當初無限羨慕一個女人得到很多男人的愛慕是多麼光燦燦的事情的?她都快爲這個糟糕理論獻身了!犧牲有木有?不會有科研獎學金的有木有?
“月兒你怎麼了?你感覺怎麼樣子?”望着懷裡女子的視線有些分散,蕭弘文整個人一怔,撕心裂肺竟然如此清楚,眼角發酸,竟然流下了一滴淚。
他哭了?
被一陣抖動,司徒綺月才慢慢轉回了思緒,擡起頭望着抱着自己的王爺,他竟然流眼淚?難道是在爲她哭嗎?
“王爺……?”
“月兒,你怎麼樣?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很痛?”着急之下,蕭弘文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一連串的問了出來。
司徒綺月被這麼一提醒,才決定自己渾身骨頭像是被拆開了一樣,動一動就有種撕扯的疼痛,不爭氣的卻是哭了出來,“痛……”
“等一下就不痛了。”蕭弘文急忙握住了司徒綺月的手,體內的真氣毫無保留的想着女子的體內輸送了過去。
還好司徒綺月只是被掌風撞擊,若是拍實了,就算大羅金仙,恐怕也會交代他準備後事了。
生死關上走了一圈,司徒綺月也是心有慼慼焉,她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危險,只是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這是最有效的阻止兩個人繼續爭鬥的辦法了。
被蕭弘文用真氣滋養了一番,司徒綺月勉強可以移動了,扭過頭望了望屋子,整個房間裡都沒有發現林子墨的身影,心中一涼,急忙問道:“子墨呢?”
蕭弘文眼中有種傷痛,板着臉,“被人帶走了。”
“被誰帶走了?”司徒綺月不依不饒繼續追問。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雖然本王看他不順眼,但是也絕對不會趁人之危的!他剛纔內力不支被反噬,現在已經被冷月宮的人帶走了,你不用擔心他!”蕭弘文嘴角一抽,耐着性子解釋起來。
“哦。”司徒綺月點了點頭,還是決定一會問問春華和秋菊。
蕭弘文的人品……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