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蕭弘文遠去的身影,丞相夫人咯咯掩嘴輕笑,衝着身後兩個小丫鬟招了招手,“走,我們回府!”
趙管家跟在身後,將這位貴婦人一直送到了王府外面,殷勤的笑着將馬車命人牽來,恭送丞相夫人離去。
花園裡,此時百花凋謝,枯乾的花枝東搖西擺,倒地不起。不過花園裡成排的梅樹,這會卻是格外的綻放着芳姿,一朵朵盛開在枝頭。
雲煙寒一身白衣站在樹下,臉上紅暈幾欲滴出幾滴血來,臻首微垂,滿臉嬌羞,一顆心在胸膛裡不住的跳動,就要蹦出心口。
身後猛然一把巨力傳來,將她整個身子一個翻轉,兩個人面對面的同時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哪怕天荒地老,都再也無所謂,這一刻若是可以停住該有多好。
“小寒……”蕭立軒的聲音帶着蠱惑,輕輕繚繞在耳邊,驀然低頭,輕輕吻在了雲煙寒那紅潤的嘴脣上,酥軟甘甜的觸感令人慾罷不能。
女子淡淡的羞意襲上眉頭,整個人的身子酥軟無力的倒在了男子的懷裡,提不起半分力氣,兩隻小手不住的推搡着蕭立軒,只不過這柔柔的力度卻好像對人說着無盡的情意。
一陣風吹過,滿園枝頭雪紛紛垂落,夾帶着一片片的梅花瓣,緩緩的圍繞着樹下的兩個人開始飛揚。
良久,蕭立軒才慢慢鬆開了懷裡的女子,輕輕道:“小寒,本王絕不負你!”
雲煙寒此刻意亂情迷,安心的倒在了蕭立軒的肩頭,微微點頭。
這一刻,梅花樹下許諾了山盟海誓。
“王爺醒了!王爺醒了!”一聲大喊響徹整個王府!
蕭立軒輕輕鬆開手臂,和懷裡的女子相視一眼,慢慢站直身子,手牽着手向着前院走去。
寢宮裡,侍從見到蕭立軒攜着雲煙寒而來,連忙捲起珠簾,將兩個人請了進去。
“七哥,你醒了啊?!”
牀上,蕭弘文慢慢的點了點頭,相比幾日前英姿勃發的樣子,此時的蕭弘文更像是垂暮的老人一般,一頭白髮垂在肩頭,無比淒涼。
“小寒,七哥已經醒來了,這春香散你快想辦法解了吧。”蕭立軒見到自己哥哥那般模樣,心裡不由得一痛,從來他的七哥就是英雄人物,眼前這般光景,他看了都有些受不了。
雲煙寒抿脣,眼珠來回轉了轉,才慢慢擡起頭,“那要找到我師妹……”
“懸賞緝拿冷月宮的人,全部剷除!”蕭弘文目光如炬,身上散發的氣勢讓人只覺得十分危險。“當日林子墨如此暗算本王,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是!”蕭立軒抱拳笑道,他的七哥永遠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王妃有線索了嗎?”
“呃……”蕭立軒只覺得一身冷汗從後背冒了出來,“七哥,狼煙雖起,但是七嫂不知道被那賊人到底拐到哪裡去了,至今還沒有下落,三日前曾在一個小鎮上出現過,但是如今已經徹底沒有線索了。”
蕭弘文冷哼一聲,手掌猛然攥起,指節凸出,骨頭被捏的咯吱作響,“拿地圖來!”
兩個僕人利卡將一面足有屏風那麼大的地圖搬了過來,還有一把戒尺。
半晌過去,蕭弘文才哼唧一聲怪笑發出,“妙書生呢,找來。”
“不用找了,某來了。”妙書生仍舊是一身儒雅白袍,手裡附庸風雅的拿着一把大號扇子不停的在胸前晃來晃去。
幾個小丫鬟紛紛低下頭去,這個公子雖然俊美,卻是個瘋子,如此冷的天氣,竟然還要扇扇子。
“你來的正好,百花谷那一批武林人士,想必你調教的也差不多了,你帶他們去國界處將王妃帶回來吧。”蕭弘文衝着妙書生點了點頭,下達了指令。
不等妙書生說話,蕭立軒就急切的問道:“七哥,去國界做什麼啊?”
蕭弘文聞言,立刻臉色一沉,斜着眼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把戒尺指着地圖,不悅的道:“這裡是京都,這裡是吳越曾經被發現的鎮子,這是羣山,這個方向不是大夏國是哪裡?一會你去抄三百遍的孫子兵法,明日給我,抄寫不晚的話你就去北疆守城吧!”
“不要啊,七哥!”蕭立軒一個哆嗦,立刻搖着腦袋慘叫。
北疆,那裡不禁天氣嚴寒,條件惡劣,而且還時不時的就會有雪崩,暴風等惡劣天氣,別說守城,就是想守住自己衣服,都要好好在地上挖個坑躲起來。
“少說廢話,還不快去!”在蕭弘文的一片怒喝中,蕭立軒認命的拉着雲煙寒的手從屋子裡急忙跑了出來。
身後傳來一串幸災樂禍的笑聲,妙書生風度翩翩的搖着扇子,看着狼狽的九王爺,心情說不出的大好。
“還愣着等吃飯嗎?還不快去!”剛罵完蕭立軒的蕭弘文,這會看見妙書生那副奸笑的嘴臉就一陣鬱悶,破口大喊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妙書生一縮脖子,連忙跳腳跑了出去。
丟了老婆的男人,傷不起,他還是速速躲避着去吧。
蕭弘文斜躺在牀上,衝着屋子裡的丫鬟侍從擺了擺手,統統趕了出去。
門關上,整個空間驟然縮小,彷彿這天下他孤獨的只有身下一張雕花大牀。
不知道從哪裡珍藏着的司徒綺月的一條白色面紗,這會被蕭弘文緊緊的握在了手心之總,貼着臉頰輕輕摩擦。
“月兒,本王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你等着本王。”
兩天後,司徒綺月悄悄轉醒,伸了伸懶腰,望了望四周,還是那輛馬車裡,顛簸着的馬車這會跑的飛快。
“喂,我……”司徒綺月剛想說話,吳越就掀開簾子一手扔進來了一隻用油紙包裹着的烤雞腿。
“雞腿,你怎麼知道我餓了?”香噴噴的雞腿還冒着熱氣,司徒琪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吳越翻了一個白眼,“你已經睡了兩天了,不餓纔怪。”
“什麼?兩天?”司徒綺月大驚,連忙掀開簾子,只見馬車正行駛在一片空闊的平原上,風中颳着冷空氣灌入脖子裡,渾身一抖,“我們這是到哪裡了啊?”
“沒哪裡,只要進了城,想辦法通過關口,就徹底離開了大周國了。”吳越輕描淡寫的說完,司徒綺月胸口竟然火熱的激動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出國了?”被一雙油爪子捉住衣角的吳越十分嫌棄的將司徒綺月從身上扒拉了下來。
“呃。不好意思啊,太激動了!”司徒綺月訕訕的笑了笑,沒法不激動啊。出國這個詞對她來說,格外的震撼啊。
前世她都是勤工儉學,連飛機都坐不起,更別提動輒就出國,去馬爾代夫,去印度,去泰國,去馬來西亞,這些豪情壯志的想法也只是在她的心裡跳過而已啊。
眼下不一樣啊,雖然只是離開大周,但也是實實在在的出國,這一刻,司徒綺月甚至忘了作爲一個人質的本能不是興奮出國,而是擔憂出國。
“你很高興?”吳越詫異,這情況似乎不對啊。
司徒綺月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什麼,臉色發苦,“高興,高興,能在國界邊轉一圈,也足夠驕傲了。”
“哦。”吳越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的喬裝打扮順利的進了城中,吳越帶着司徒綺月直接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要想穿過明月關,並非是那麼容易的。
雖然經常有商賈來往於兩國之間,坐着一些貿易生意,但是對於一直靠着毒藥橫行的吳越來說,怎麼去大夏國已經很是頭疼了。
房間裡,司徒綺月近乎霸道的要了牀的位置,將吳越趕了出去,這幾日她都是髒兮兮的,聞了聞袖口,都有些發餿了。
若是再不洗個澡,司徒綺月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有臉再從門口出去。
喊來了小二,將屋子裡多添了一個炭爐,又弄了一大桶水,殷勤的小二更是在水桶裡難得的灑了幾片花瓣。
溫暖的水,浪漫的花,司徒綺月檢查好門窗沒有問題後,才慢慢的脫了身上的衣服,伸腿邁進了浴桶裡。
“好溫暖好舒服啊。”司徒綺月的全身毛孔都在這一刻舒適的張了開。
走出客棧沒多久的吳越,在明月城裡四處溜達起來,目光落在一家成衣店的時候,鬼神身材的走了進去。
沒多久,吳越望着手裡一個碩大的包裹,有種暴吼的衝動!
他發的什麼瘋?竟然進去買了十來件女人衣裙,各色都有,白色最多,還有一件狐裘,竟然花了他身上一大半身家。
雖然他的身家全部得益於那個死鬼胖子,但是此刻已經是他吳越的了,焉能不肉痛?
買完了衣服,吳越又去了藥材店,大肆掃蕩了一番,纔回了客棧。
“今天天氣好晴朗,好晴朗啊……”聽着屋子裡歡快的歌聲,吳越撇了撇嘴,洗個澡有那麼高興嗎?拿水桶一澆不完了。
門開,一聲尖叫差點掀開房頂。
“啊!***,混蛋!***!滾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