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菱姣的聲音頗大,引得衆人紛紛向這裡看過來,甚至有些歧視葉潯是個外來戶的,已經開始發出低低的笑聲。
葉潯星眸閃動如一把冰刀劃過呂菱姣的臉面,拉着就要衝上去的榮雯瑤。這事情一直因她而起,特別是這樣的重要場合,多少雙眼睛盯着呢,她不會讓一心護着自己的榮雯瑤落下丁點不好的名聲。但是,這樣的挑釁,她葉潯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與呂菱姣的矛盾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一個大家?小姐都不顧及這點名聲,自己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櫻脣冷笑,如同桃花帶雪,明豔動人中摻雜着冰清玉潔,直指人心:“呂小姐的意思是這裡是官家女眷的地方,不是我們商人該待的位置是嗎?”
“自然!難道你自己什麼身份自己不是知道嗎?還敢往這裡闖!”呂菱姣繼續趾高氣昂。
葉潯上下打量一番呂菱姣,見她今天打扮的格外靚麗,笑道:“我是商女身份,這個葉潯不需要呂小姐提醒。”
“那還不快滾?”呂菱姣見她不慌不忙的打量自己,彷彿勝券在握,知道這個葉潯詭計多端,心中有些顫抖,只能用辱罵的方式來遮掩自己的那點懦弱。
“不過官商有別,要滾我想今天不止我一個人吧。”葉潯輕拂鬢角,有珠翠打在額頭,微微生涼:“呂小姐家中雖然貴爲皇商,佔着朝中品級。可是不管是皇商還是民商,不都佔着商字嗎?我想您身後的這幾位小姐,都是皇商家族出身吧?這樣一來,要滾的可就多了。
”
一席話後,呂菱姣身後的幾位小姐包括已經坐好的幾個皇商家的夫人齊齊變了臉色,對啊皇商也是從商人出身,包括呂菱姣自己也是商家出身,怎麼就這樣看不起自己呢,目光從葉潯身上紛紛轉移,死死的盯上了呂菱姣,只覺得她有些可惡了。
“你……”呂菱姣一氣之下又要揚手打人,卻被身後一人死死拉住:“妹妹,妹妹。你看郡王進場了,你就不要鬧了。”
“放開我,今天我不教訓一下這個賤人,我就不算完!”呂菱姣從小跋扈,哪裡受過如此欺辱,眼看就要掙脫沈漪柔的手,卻又被另一個人抓住:“嬌兒,你這是做什麼啊?”
沈漪柔一見呂夫人來了,像是長舒了一口氣,急忙鬆開拉着她的手。幸好她來了,否則鬧出事來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呂夫人媚眼嬌柔,與沈夫人的豔麗不同是那種弱柳扶風的美:“嬌兒,跟着母親來這裡坐。瞧你父親在上面多威武,怎麼就看着眼前這點不順心的地方做什麼呢?”說完扯着呂菱姣向旁邊走去,還不忘狠狠的挖一眼葉潯,想必她也是怕自己教養出來的女兒當衆打人會破壞名聲。
不過,不管怎麼樣呂菱姣被自己的母親拖走了,這邊的會場暫時安靜下來。知府夫人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地,剛纔不是她不想出手去化解,而是女兒大了,終究要看看她處世能力。不過,雯瑤還是太過純真,幸好有葉潯在旁邊護着,想必跟的久了多少也會學點東西。
“快快,快看,澤郡王啊。”
“好帥哦,不愧是京城三大少之一啊。”
“哇,真的好高大俊逸呀,比傳說中都要好看。”
隨着寧御澤的進場,看臺上的少女們開始瘋狂起來,靠這最近的這些官家女子們都忍不住發出驚歎之聲,此起彼伏將剛纔的不和諧很快掩蓋下來,而更遠處的人羣中,因爲只能看到寧御澤等人的模糊身影,也越發的瘋狂。
“澤郡王,澤郡王,澤郡王。”猶如現代的追星族一般,讓人不忍直視。
一直在寧御澤身邊的呂季白與榮昕宇一臉羨慕嫉妒恨:“這麼多年,我們出門挺多會有人害羞的偷窺,你這都趕上潘安了,要不是來得時候保密,估計馬車你都走不下來。”
“哈哈,其實長得太帥也是一種困擾。”榮昕宇幸災樂禍。
寧御澤從進場就一直注意尋找葉潯的影子,終於在坐下後看到她竟然出現在這邊的看臺中,眼眸忍不住的停留了一下,這個時候葉潯似乎感受到有人再看自己,跟着擡頭,四目微微一撞。
果真是澤郡王,這受歡迎程度非比尋常啊,葉潯不知道怎麼就衝着他嘲諷一笑,惹得寧御澤狹眸微收,一臉不高興:“你們兩個閉嘴,小心我把你們的行蹤送給那些女人們!”
此話一出,立馬耳根清淨。呂季白與榮昕宇乖乖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識相的閉上了嘴,因爲他們兩個知道,如果繼續下去,鐵定會遭受這樣的待遇。
不過這樣的高潮隨着南平藩王的入場暫時告一段落,六龍飛檐車輦“咕嚕咕嚕”的滾過青石板的路面,前面煙意嫋嫋,均有六隊執掌香爐的婢女開道,錦陞飄揚,大隊護衛早已經在會場外面,只剩小隊貼身護衛跟隨。
衆人齊齊起身下臺走到旁邊跪迎,鼓樂齊鳴,響徹九霄。這儀仗雖然都是按照藩王的規矩來舉行,但是人們的敬畏之心絲毫不亞於對當年的皇上。
有兩個婢女上前打起車輦簾櫳,南平藩王一身絳色朝服顯的端莊威嚴,粗眉濃目隱隱透出上位者的霸氣,踩着腳踏下攆,目不斜視的路過衆人面前。
直到坐在看臺上,才略微帶上一絲笑意,也禁不住讓人望而生畏:“都起來吧。澤郡王這邊,榮知府,這裡坐。”
寧御澤嘴角始終勾着一抹笑意,上前坐在施俊雄右手下,而榮知府同樣一身官府,在躬身謝過後緩緩坐在藩王的左手下,而後其他人等纔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坐定。
“王爺,吉時已到,請王爺下令。”旁邊是這次鑑寶大會的組織者,上前跪着請令。
南平藩王施俊雄獅眼一瞪,掠過衆人,見大家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的身上,才緩緩笑道:“既然吉時已到,我們這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