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蕭泉一早就隱在了‘乞丐’母子居住的破廟,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果然如‘乞丐’所言,不到正午的時候,有個低頭蒙面的女子走了過來,女子進了‘乞丐’家中才把臉上不舒服的面巾扯了下來。
那是一張很不起眼的臉,丟在人羣中都找不出來的那種,只一雙眼睛透着精光。
“事情你都做好了吧。”是那個女子在說話,還特意的壓低的嗓音,爲的就是不想讓人聽出來她的真實聲音,如果安蕭泉猜的沒錯的話,那張臉也是動了手腳的。
‘乞丐’連連點頭,道:“都依姑娘的吩咐傳的,姑娘一路過來應該也都聽見了,現在幾乎整個京城都在議論這件事情,不過我挺好奇,那個姑娘是怎麼得罪姑娘您的,姑娘要花這麼大價錢去毀了人家的名聲。”
女子瞪了一眼‘乞丐’,臉上擺着不耐煩:“問那麼多做什麼,有錢給你你就照做,別給我耍什麼花樣,要是得罪了我的主子,小心你一家子一個都活不了。”
‘乞丐’有些心虛,但是想想藏在自己身後的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八皇子,應該能夠治得了面前這個姑娘的主子,況且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做下去了。
女子一邊拿出錢袋將裡面的錢給‘乞丐’,一面說道:“這些天你一直賣嘴皮也累了,這些是我主子給你的辛苦費,我主子說了接下來就這樣去說……”
“來人,將她拿下!”當機立斷,安蕭泉一下子站了出來,一聲令下,隱在四處的暗衛一下子都冒了出來,幾乎是不費一點力氣就將女子拿住了。
“你們是誰,爲什麼抓我!”女子有些慌亂的想要掙扎,只是奈何她一個小女子怎麼可能掙扎得過這麼多人,況且一個個都是武術過人的壯漢。
安蕭泉冷笑的看着女子:“待會有你問的時候。”
“抓回去。”
還是那間雜房,只是這次就不是那個‘乞丐’了,而是這個所謂的操控手,這一次要問的就是正在背後的正主了。
安蕭泉冷冷看着地上跪坐着的女子,女子特意將臉轉開看向別處不願意搭理安蕭泉。
安蕭泉命人端來一盆水,直接從女子的頭上澆下去。
冰涼的水蓋頭而下,驚得女子尖叫出聲,大聲叫道:“啊~你們這是幹什麼,這麼冷的水,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安蕭泉冷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既不是香也是玉,就算本宮憐香惜玉,對象也不會是你。”
女子看着面前的安蕭泉自然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八皇子,您堂堂一個皇子沒事上街抓奴婢這種老百姓,有些說不過去吧。”
安蕭泉仔細看着女子的臉,好半晌女子終於明白過來了那盆水的意思,趕緊伸手將自己的臉捂上,不過也已經晚了。
露出真容的女子,安蕭泉看着十分熟悉,只是還不敢斷定,畢竟自己也是懷疑,若是猜錯了人可就不好了。
安蕭泉立馬喚了個侍從過來,附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陣話,侍從離開之後,安蕭泉看着面前的女子:“本宮只是在抓一個侮辱朝廷貴女的犯人,何來隨便抓百姓之說,你看見本宮還抓了誰了?”
果然是爲了這件事,女子腦袋一撇看向別處去:“並不知道八皇子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
安蕭泉輕笑一聲:“聽不懂沒關係,本宮自然多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女子打量了房間一圈,入目那些各種各樣的刑具,有她見過的也有她聽過沒見過的,更有她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從前只聽說八皇子性格溫和儒雅,沒想到安蕭泉也是表面裝出來的,也是,能在皇家存活下來的皇子有幾個是真正溫柔善良的。
安蕭泉從女子的眼中看見了懼意,順手便拿起了纔打過‘乞丐’的鞭子,鞭子上的碎肉和血跡都還未曾清理,很容易就能夠看得出來鞭子上的倒刺和倒刺頂端的彎鉤。
只看了一眼,女子就開始發慌了,這樣的鞭子打在身上,肯定會留下各種醜陋的疤痕,她是個女子,可不像‘乞丐’那麼個大男人,女子對自己的肌膚都是看的十分重要,若是留下來這些醜陋的疤痕,以後可怎麼辦啊。
安蕭泉一步一步朝女子靠近,女子則是一點一點往後挪,想要離安蕭泉遠一點。
安蕭泉驟然勾出一抹冷笑,女子還沒反應過來安蕭泉的笑代表着什麼,就感覺到背後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抵住了!
糟糕!已經到盡頭了,這個本來就是八皇子府一個放雜物的小舊屋子,整個屋子的面積也並不大,所以女子這樣退着退着,竟然直接退到了最角落,這下可好,不僅無路可退,這會子到了角落,想躲都沒法躲開了。
安蕭泉慢慢將手中的鞭子擡起來,女子嚇得瑟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慘白着臉緊咬着牙,愣是不肯自己主動招出來。
就在安蕭泉的鞭子快要落下的時候,女子因爲過度驚嚇直接尿了出來,並伴隨着一聲尖叫。
只是叫了一陣突然發現身上似乎沒有傳來預想中的疼痛,這才微微睜開眼睛,而安蕭泉正抱着手中的鞭子,帶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女子。
女子臉上一熱,鼻子也嗅到了從自己身上傳出來的尿騷味,幾乎沒挖個縫鑽進去躲起來。
安蕭泉好心的提醒道:“最好你自己老實些交代,你個弱女子何必要來受這些苦呢,到時候身上留了醜陋的疤,可就不好了。”
方纔出去的那個侍從又從外頭走了進來,並道:“殿下,人已到了。”
就在女子在心中猜測來人是誰時,從門口推門進來的人讓女子嚇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