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上的黑影微微詫異,挑了挑眉看着秦嶺進了那間屋子,便躍了上去!
“事情辦的如何?”秦嶺剛一踏進房間,渾厚的聲音便在房間內響起。
他不急不緩,點上油燈,昏暗的燈光卻將那人的臉照的格外清楚。
“原本已要成功,誰知紅月那丫頭竟然喚出了紅府的暗衛。”秦嶺眉心一皺,頗有不甘。
“暗衛?哼!紅家那老頭子竟然還藏着這一手?他是怕我傷了他女兒吧!”
“不知。不過,紅府的暗衛卻也不是省油的燈,雖只守不攻,但也難以近身!當時,紅月帶着兩人駕車離開,暗衛又將我們攔住,畢竟是同一條繩上的人,我也不便下狠手,也就沒再追擊!”
“哼!婦人之仁!”躲在暗處之人冷哼一聲,語氣雖不佳,但卻能聽出並無責怪。
秦嶺低着頭,陰騭的眸子暗了暗,沉聲道:“接下來該如何?”
“這已是第二次失手,想必他不會再坐以待斃了!殺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既然殺不了,那就困住他們!”
“上頭可有說留性命?”秦嶺挑眉,一臉不解。
“上頭只吩咐了拖延時間,無論什麼方法都行!”
“我明白了!”秦嶺點點頭,話鋒一轉,“我聽說紅月似乎不想嫁給我?”
“哼!難道你真心想娶?”
秦嶺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天下美人兒皆多,我可不想在一顆樹上掉死!再說了,紅月那丫頭可不是我的菜!若非你硬逼着我與她聯姻,我可是萬萬不想的!”
“哈哈哈哈!”躲在暗處之人忽然大笑起來,透着陰狠的眸子在油燈之下忽明忽暗。
“我知道你是看上了任薄雪!”
“果然瞞不過你!”
“不行!那個女人你可千萬別碰!”他收起笑容,臉上神色肅穆。
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他”欽點的!
"爲什麼?”他問道,那人沉默了一會兒道:“因爲他是你要不起的女人!”
秦嶺一笑,沒有說話。
要不起?這個世界上有他秦嶺要不起的女人?除非她是皇帝老子的女人,否則,還真沒他不敢要的!
不過區區一個八皇子,他又如何不敢要?
等到他將安蕭泉除掉,任薄雪就是他的了!到時候看誰還敢說他要不起!
秦嶺心中冷笑,一想到任薄雪那妖嬈的身段,那盈盈一握的小腰,還有那嫩白的肌膚和嬌嫩的紅脣,他就恨不得立馬殺了安蕭泉將她據爲己有!
“行了,你回屋休息吧!”看了一眼秦嶺,那人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他自己的兒子他還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任薄雪那個女人若非那人下令不除,他還一定先將她殺死!
自古紅顏多薄命,更何況像她那種女人!
聽完兩人的對話,屋頂上的黑衣人眉頭緊鎖,冷笑一聲,飛身離開消失在黑夜之中。
雨越下越大,地面上都積了一層水。
寺廟大殿裡,智空大師正跪在佛前誦經。
門口進來一個小和尚,手裡捧着焚香,走到他跟前,小聲說道:“主持,該歇息了。明日還有大會。”
智空大師睜開雙眼,仰起頭看着眼前金光閃閃的大佛,點了點頭,“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這日子是越發不太平了!”
大雨沒下多久,這種瓢潑大雨一般來的快也去的快。
卯時不到便停了下來。任薄雪一夜未眠,坐在牀邊守着安蕭泉。
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時,外面便傳來了陣陣的說話聲。
她揉了揉痠疼的眼睛,看着熟睡中的安蕭泉,淺淺勾起脣角。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着我,這次我能守護你,也挺好。
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大,腳步聲也越來越多,任薄雪蹙起眉頭,朝着廳外叫了一聲“香雲”
“姑娘。”香雲還以爲是安蕭泉醒了,連忙端着水盆走了進來,進來卻發現公子還在熟睡。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盆,擱置在一旁,在看了看任薄雪慘淡的臉色和有些凌亂的頭髮搖了搖頭,”姑娘先洗漱一下吧!”
任薄雪點頭,捋了捋自己耳邊的青絲走到水盆前,邊用水沾溼自己的臉邊問道:“外面何故如此喧鬧?”
“姑娘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主持大會,天不亮就有好多人來祈福了,現在人已經堆滿了整個大殿!”香雲說着興奮地扭頭直往外看。
任薄雪這纔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爲何。
這一日之間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她還未回過神來,失笑着搖了搖頭,剛想向香雲問紅月,只見“曹操”正跳躍着進了房間。
“聽說已經開始了,你還不去?”任薄雪坐在案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可是在等你!”她看了看睡着的安蕭泉指了指他,“睡了?”
任薄雪點了點頭,“許是藥效未過,還有些嗜睡罷了。今日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也是一樣的。”
“那怎能行?你陪我來的目的不就是此?再者說了,難道你就不想去問問?”
問?問什麼?任薄雪笑了笑,她只信自己不信佛不信天也不信命!她只相信命掌握在自己手裡!
若是問,她又有何可問的?問姻緣,她此生已決只嫁安蕭泉,一生一世!問命,她與安蕭泉一路走來經歷多少生死,她早已置之度外,他生,她便生,她死,她也絕不苟活!問結局,她不在乎,只要有他,何處不是家?結局是好是壞又如何?
“你當真不去?”紅月嘟着嘴,任薄雪點了點頭,一臉肯定。
紅月一屁股坐下,學着她的樣子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手裡晃着茶杯,食指輕輕叩在桌上,嗒嗒作響。
“好吧!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