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興呆呆的望着秦歌,良久後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長流。
“枉我還夢想着成爲神侍、能夠在有生之年侍奉在神的左右,沒想到卻被人忽悠的樂顛顛去與神作對,我曹家敗的不冤,敗的愚蠢,敗的活該啊!”
秦歌看着一臉悽慘的曹元興,心裡沒有一點的同情,即便他被騙了又怎樣?曹家草菅人命,喪盡天良,本就該死。只是他沒想到曹元興受騙的原因只是想成爲神侍,這還真是夠諷刺的。
曹元興又哭又笑半天,忽然跪在地上,頭磕的砰砰響。
“神裔大人,這件事錯在我曹家妄圖與您爭風,不敬在先,死不足惜,只求大人能放過我的小兒子,他是個蠢貨,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知道,求您高擡貴手,饒了他吧!”
都說虎毒不食子,曹元興不管多麼令人憤恨,從此時的舉動來看,也不失爲一個慈父,只可惜他哀求的對象是冥王,血最冷的神。
“想讓我放過曹義鬆,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我知道,我知道,您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歌想了想,問:“接觸你的人是什麼門派?”
曹元興道:“他們自稱來自玄天門。”
秦歌皺起眉,這個玄天門是幹嘛的?沒聽說過啊!也不知是真是假。
當初他的手下跟蹤曹元興的時候,只是見到他的人與弒神者有過接觸,才判定曹元興企圖接近弒神的,現在看來,完全是歪打正着。
他又問道:“他們讓你竊取魚龍遠洋的貨輪清單是爲了什麼?”
曹元興搖頭說:“他們只是說貨輪上有一件對神裔大人至關重要的東西,而這件東西絕不能被弒神者拿到。”
秦歌的眉皺的更緊了,直覺告訴他,曹元興沒有撒謊,但這句話十有八九得反着聽,只是到底是什麼東西對神裔至關重要呢?
“你之所以在這裡如此坦然,是因爲心裡清楚他們會來救你吧!你憑的又是什麼?”
曹元興猶豫片刻,說:“我前些年得到了一枚玉鐲,唐老曾說那玉鐲不是普通之物,勸我早早出手,我因爲貪心就留下了,後來他們見到了玉鐲,就找我討要,我見他
們似乎很急切的樣子,就以見到神裔時再作爲交換給他們爲由拒絕了。”
秦歌心中一動,咬牙道:“那枚玉鐲是你從一個吸毒人員手裡強買過來的吧!”
曹元興驚訝道:“您也知道?看來那鐲子果然不是凡物,如果知道您就是神,早早的就獻給您,也許就不會發生後來這些事情了。”
他說的唏噓,秦歌面無表情,心裡卻已經宣判了整個曹家的死刑,包括曹義鬆。因爲那個吸毒人員就是喬巧的父親,而那枚玉鐲就是喬巧外婆的傳家寶。
只是爲何那些所謂玄天門的人會那麼看重它就不得而知了。
曹元興繼續說着:“義鬆現在都沒落網,應該就是被他們帶走了,我怕泄露了他們的事情會連累義鬆,而且如果他們真的很想得到那枚玉鐲,就一定會來救我,所以才死不鬆口的。”
說着,他又磕起頭來,額頭上已經流出鮮血也不擦一下,哀求道:“神裔大人,我自知罪孽深重,即便把玉鐲敬獻給您也難贖己罪,只希望您能救出小兒,給他一條生路,求求您了……”
秦歌砸吧砸吧嘴,故作深沉的思索片刻,才扶起他道:“這件事你也是上當受騙,其罪並不在你,只是大錯已經鑄下,我即便頂着一個‘神’的名頭,要在世俗行走就必須遵循世俗法規,所以沒辦法幫你什麼,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一定會把曹義鬆救出來的。”
同時,他心裡還補了一句:救出來之後殺不殺看老子心情。
曹元興激動的熱淚盈眶,又是砰砰砰幾個響頭,這才說道:“我和兒子之間有一個專屬的號碼,只要你打這個號碼,義鬆就會告訴你他現在在哪裡,只是不知道現在他還有沒有接電話的自由。”
秦歌笑道:“這沒關係,只要有這個號碼,我就能找到他。”
笑話,他的手下雖然不全是神裔,但蒐集情報的力量也不比一國情報部門差多少,有了號碼要是還找不到人,乾脆全宰了餵魚得了,省的浪費糧食。
曹元興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最懂有買有賣,既然秦歌做了保證,就該他拿出自己的籌碼了。
他說:“我曹家花園裡有幾個仙女散花的雕像,那枚玉鐲就戴在離主樓最近的
雕像手腕上,上面抹了與雕像同色的顏料,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秦歌聽了心裡不得不佩服起來。那麼珍貴的東西居然就放在室外,還大鳴大放的戴在雕像的手腕上,這已經不是簡單一句“最危險就最安全”能解釋得了的了,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不得不說曹元興還真是藏東西的行家。
想了想,他奸笑道:“想不想爲自己報仇?”
“什麼?”曹元興不解。
秦歌說:“你之所以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可以說全是那些人害的,你就不想找他們報仇嗎?”
“想,怎麼不想?我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曹元興咬着後槽牙道。
“把你跟他們的聯繫方式給我,我用玉鐲把他們引過來一網打盡,這樣既能讓你親手報仇,也更容易救出你的兒子。”
秦歌從假山下出來時,陳千易帶着丁曼和楊嬌嬌就站在外面。
“咦?老首長,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
陳千易冷哼一聲,道:“明知故問,臭小子,剛纔在裡面爲什麼要屏蔽掉監控系統?”
秦歌撓着頭憨笑:“我跟他曹家有些……見不得人的私人恩怨,所以……嘿嘿!反正對你們來說也不重要。”
“真是這樣?”
“真的真的。”
秦歌點頭入小雞吃米,忽然想起什麼,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遞給陳千易,說:“這是曹元興和那些人聯絡方式,據他說,那些人會來救他,所以能不能把人引過來,就看老首長您的手段了。”
陳千易看了看紙上的號碼和暗語,似笑非笑道:“你小子行啊!我的手下忙活兩天都沒讓他開口,你下去十幾分鍾就套出這麼多,看來所謂的國安精英在你面前連提鞋都不配呀!”
“哪裡哪裡,我這本事還不是您教的?”秦歌嬉笑道,“現在您身居高位,肯定不會再親自上陣教導新人了,那些後來的所謂精英沒了您的教誨,還不一個個都是水貨啊!”
陳千易深深看了他一眼,笑罵一聲貧嘴,轉身離開了。
丁曼和楊嬌嬌送秦歌到了大門外,正要告辭分別,秦歌忽然開口。
“嬌嬌妹子,請留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