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的話音剛落,天玄宗的弟子們便嘩啦啦閃開了一片空地,把一名相貌威嚴正氣,卻滿眼恐懼的中年人露了出來。
霍尹急道:“司馬嫣!即便你貪生怕死,也不能胡亂攀咬同門啊!快快向秦先生解釋清楚,放心,師尊一定會保護你,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你的。”
司馬嫣聞言,表情剛剛有些猶豫,一道風刃便擦着她的粉腮飛了過去,割斷了一縷秀髮。
秦歌開口道:“霍老頭,剛纔那一下如果偏一點,司馬嫣的人頭就落地了,請問,你的保護在哪裡呢?”
霍尹的臉色一陣紅白變幻,想要開口,秦歌卻轉過了身去。
“卓立羣,”他望着那名相貌威嚴正氣的中年人,淡淡道,“你是自己走過來,還是讓我家小黑過去請你過來呢?”
黑熊適時衝卓立羣呲了呲牙,口水沿着尖牙滴下來,讓人不寒而慄。
卓立羣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剛死了爹,苦逼的望了霍尹一眼,緩緩走到秦歌十米開外,深深彎腰施禮道:“天玄宗卓立羣,拜見秦先生。”
秦歌不理他,卻回身在黑熊的腦袋上抽了一巴掌,怒道:“你這憨貨,身邊就有一個神界第三美人,你無動於衷,對着一箇中年男人流哈喇子你丟不丟人?都特麼沾到老子腳面上啦!”
黑熊低頭“啊嗚”一聲,伸出肉掌擦了擦秦歌的鞋面,然後委委屈屈的衝司馬嫣流口水去了。
秦歌不發話,卓立羣不敢起身,衆目睽睽之下,腰就那麼一直彎着,心裡別提有多屈辱了,但此時此刻,小命都可能就要不保,他也只有忍着。
這時,霍尹又道:“秦先生,司馬嫣之言僅是一面之詞,此事應當從長計議,如果夏子義真是被冤枉的,我們定當會還令弟一個滿意的交待。”
“從長計議?”秦歌斜乜着霍尹道,“老頭兒,你沒長耳朵的嗎?老子剛纔已經說了,名譽清白什麼的,我們根本不在乎,現在只是純粹的泄私憤,殺殺人而已。”
“這……”
霍尹修行上百載,從沒見過像秦歌這麼無恥和不要臉的傢伙,一時間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想動手吧,又不敢,畢竟他還是要回天玄宗的,魔王陛下和酆化真人的怒火,他可承受不起。
“卓立羣
!”
秦歌再次開口,沒有讓卓立羣起身,只是淡淡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所以他的腰依然彎着,恭敬道:“晚輩在。”
秦歌問:“司馬嫣所說,可是實情?”
“回先生的話,司馬嫣所說,一派胡言!晚輩與夏子義師弟無怨無仇,與那不幸往生的女修更是從未相識,根本就沒有理由和動機做那樣的事啊!還請先生明鑑。”卓立羣滿臉委屈的說道。
“嗯!這麼說來,也有道理。”秦歌捏着下巴點點頭,又問:“真不是你乾的?”
卓立羣的腰又彎了些,抱拳肅穆道:“晚輩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點虛言,人神共棄。”
秦歌沉默片刻,說:“敢發這樣的毒誓,看來你說的應該是實話了。”
打死卓立羣都沒想到秦歌這麼好騙,狂喜的嘴角都要翹起來了。
然而,就在他用極大的毅力強行忍住笑意,正要開口說些恭維討好的話時,秦歌緊接着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他猶如寒冬臘月一桶冰水兜頭澆下。
“既然你說的是實話,那事情就有可能真是我兄弟乾的,所以,爲了他的清白,我必須殺你!”
這……這算什麼理由?卓立羣整個人都石化了,一時間都忘記了害怕,就那麼呆愣愣的望着秦歌,似乎下一刻秦歌就會告訴他那是他的幻覺一樣。
可惜,那不是幻覺,秦歌已經獰笑着向他走去。
霍尹幾步上前擋在卓立羣的身前,焦急又憤怒道:“秦先生,請冷靜一點,如若你再這樣濫殺的話,會激起衆怒的。”
“衆怒?”秦歌停下腳步,掃視一下四周的那數百修士,冷笑着朗聲道:“誰怒了?站出來讓老子瞧瞧,也好讓我待會兒開放‘殺霧’時把他們剔除出去。”
那些低階修士本就沒人敢當出頭鳥,再一聽“開放殺霧”這四個字,就更沒人會站出來了。
秦歌身邊的那些迷霧已經足以證明他是可以操控‘殺霧’的,聽他的話音,待會兒還會把進山的入口打開,慕仙峰可是整個飛聖山脈靈氣最充裕、上古修士洞府最多的地方,誰會願意爲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卓立羣而放棄這樣的機緣呢?
秦歌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就笑着對霍尹道:“老頭兒,看到了嗎?他們非
常理解我的行爲,一點都沒有生氣。”
“你……”霍尹臉色鐵青,怒道:“你這是威逼利誘!”
秦歌眉毛一挑,說:“哦?你的意思是說,這周圍幾百人,都是沒有骨氣的軟蛋嘍!”
此言一出,傲漢國的修士們倒沒什麼,大乾國與金烏國的可就不幹了,頓時就有許多人大罵起來。
“霍老兒,放你ma的狗臭屁!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是你天玄宗弟子乾的齷齪事,老子憑什麼要管?”
“就是,自己門派骯髒污穢,弟子做下這等醜事,老子又不是你爹,憑什麼給你擦屁股?”
“……”
霍尹身爲堂堂假聖,在外形象也一向良好,什麼時候被這麼多人如此惡毒的辱罵過?登時就氣的鬍子都飛起來了,忍不住放出氣勢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聲如雷霆,向四周猛烈擴散,甚至還帶起一陣狂風,讓那些謾罵的修士立刻噤若寒蟬。
“呦!老頭子脾氣挺爆啊!這是終於要動手的節奏了嗎?”秦歌陰陽怪氣道。
霍尹眼角瞥了大乾國假聖和金烏國假聖一眼,見他們都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心中大恨,可他還是沒有單獨面對秦歌的勇氣,不是怕殺不了他,而是怕殺了他之後就得浪跡天涯。
如今天玄宗聖人師祖閉關未出,柳廣元和喬寄風又都死了,下一任掌門很可能就會落在他的頭上,在這種節骨眼,實在不宜節外生支。
“想打就動手,不想打就讓開!”
秦歌輕蔑一笑,對黑熊吩咐道:“小黑,去殺了卓立羣。”
這次黑熊沒有出聲,只是呲了呲牙,擡腿就向卓立羣走去。
卓立羣心魂俱裂,渾身已被冷汗溼透,擡頭看看霍尹的背影,見他根本就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頓時萬念俱灰,舉起手高聲叫道:“我說我說,別殺我!事情確實如司馬嫣所言,都是我乾的,但是我也是受人所命,被逼無奈啊!”
秦歌笑問:“哦?是受誰所命?”
“是……”
卓立羣只說了一個字,霍尹忽然轉身怒吼一聲:“原來真的是你這個孽畜乾的好事,真是氣煞我也!”
話沒說完,他就一掌將卓立羣的腦袋給拍成了碎西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