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曼也覺得很像,想了想,起身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楊嬌嬌趕緊跟上。
“秦歌,喬巧她怎麼樣了?”白香香一進屋就問,神色焦急。
秦歌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說:“沒有生命危險,但可能下肢癱瘓。”
白香香怔住,噗通一聲就在牀邊跪下,手指輕輕摩挲着喬巧的臉龐,眼淚滾滾而落,心中後悔的無以復加。
“是我對不起喬巧,原本她要辭職的,是我強求她留下……是我害了她……”
秦歌對此是很生氣的,正準備訓斥她幾句,卻聽門口的楊嬌嬌忽然嬌斥一聲:“白香香,果然是你,這下我看你往哪兒逃!”
說着,她把劍都抽了出來。
秦歌有些頭疼的扶住額頭,問:“姑娘,你知道軟劍被做成腰帶是因爲什麼嗎?”
楊嬌嬌一愣,不懂秦歌爲啥要在這會兒探討這個,下意識的回答道:“當然是爲了方便。”
“方便你妹!軟劍體現的就是蛇的靈活和陰狠,做成腰帶爲的就是趁敵不備,出其不意,你怎麼見人就往外抽?腦子全長胸上了吧,可你的也不算很大呀!”
“你……我……”
楊嬌嬌被他揶揄的面紅耳赤,握着劍柄的手青筋都冒出來了,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上去恨不得立馬刺秦歌幾十個透明窟窿。
丁曼嘆了口氣,拉住楊嬌嬌的手,無奈的看着秦歌道:“你能不能別總欺負嬌嬌?她又沒惹你。”
她這麼一說不要緊,一旁的楊嬌嬌忽然感覺到無限的委屈,眼圈一紅,眼淚就下來了。
秦歌訕訕地摸摸鼻子,聲音放軟:“那個……白香香是我的人,嬌嬌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吧!”
“她、她是玄天門的餘孽,你說是你的人,什麼意思?”
楊嬌嬌抽泣着,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今晚事兒挺多的,秦歌根本沒什麼耐性,見她哭的很煩,懶得再解釋什麼,身體猛然撲了過去。
楊嬌嬌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後退,後背靠在病房門上,呆呆望着秦歌近在咫尺的眼睛,吹彈可破的臉上還
掛着淚珠,卻已經忘記了哭泣。
只見秦歌單手“砰”的一聲支在楊嬌嬌耳旁的房門上,上身伏低,另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鼻尖距離她的臉不足五公分,嘴角翹起邪邪的弧度,目光比言情小說男主角還要深邃。
“想知道‘我的人’是什麼意思?那不如……把你也變成我的人,好不好?”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語氣肉麻中包含着濃濃的霸道與不容置疑。
饒是丁曼向來沉穩,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伸手正要將楊嬌嬌解救出來,卻見那傻丫頭此時滿臉通紅,呼吸急促,大眼睛水汪汪的佈滿沉醉的星光,咣噹一聲,竟是連手裡的劍都握不住掉在地上。
傻子都能看出來,如果秦歌這會兒把她就地正法,估計她都想不起來反抗。
“這才乖嘛!”
秦歌強忍着被自己噁心的反胃,繼續扮演着偶像劇情聖,身子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把地上的劍拿在手裡,表情才恢復正常,轉身就走。
丁曼在他路過自己身邊時還聽見他小聲的嘟囔:“原來傳說中的‘壁咚’真的管用,女人還真是奇怪的生物……”
丁曼滿頭黑線,再看胸膛依然還在急促起伏着的楊嬌嬌,心裡暗歎一聲:“這哪裡是因爲女人奇怪?分明是那丫頭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唉……秦歌這傢伙真是害人不淺啊!”
秦歌回到牀邊時,表情又變成了冰冷的模樣,對白香香道:“我現在有事要離開一下,喬巧這裡就交給你,如果她再出什麼意外……”
“我會以死謝罪!”白香香打斷道,聲音堅決。
秦歌挑挑眉,十分冷酷的說:“你死有什麼用?告訴你,這次喬巧沒事,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以後要是她再因爲你掉一根頭髮,我就會讓你明白,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並不是死亡。”
白香香被他冰冷的話語激的打了個寒噤,忽然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起身激動道:“你說喬巧沒事?”
見她確實很緊張喬巧,秦歌的臉色緩和了些,點頭說:“截癱什麼的很快就能治好,所以這件事就不要告訴她了,懂嗎
?”
白香香歡喜的眼淚再次落下來,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秦歌不再說什麼,轉身出了病房,丁曼看了白香香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楊嬌嬌彷彿已經完全忘記了白香香的存在,低着頭跟在後面,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這家醫院離紅潮夜總會不遠,只隔了三條街,秦歌似乎並不急着去報復,沒有選擇坐車。
丁曼跟着他走出醫院大門,許久才忍不住開口:“秦先……”
“叫我秦歌吧!”
秦歌笑着打斷道:“怎麼說,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老先生來先生去的,生份。”
已經是朋友了嗎?丁曼想起來醫院的路上陳千易說的那些話,笑了笑,說:“秦歌,我有些不明白,你與玄天門不應該是敵對的關係嗎?爲什麼白香香是你……嗯,你的人?”
秦歌不想把神環和崑崙盤的事情說出來,沉默片刻,說:“你就當她是我派進玄天門的臥底好了。”
丁曼一聽就知道這是假話,但也明白他不想說,想着自己馬上就要與鼎衛爲敵了,似乎也沒必要再操什麼心,便抿了抿脣,不再詢問。
“既然你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就不要再糾纏我大嫂了,好不好?”
在後面跟着的楊嬌嬌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讓丁曼和秦歌都愣了。
“誰說我已經……呃,有了別的女人?”
要是在以前,這句話秦歌一定會問的理直氣壯,但經歷過方小路的事情,即便楊嬌嬌不知道,還是有些做賊心虛。
楊嬌嬌哼了一聲,說:“你剛剛還說白香香是你的人,怎麼,這麼快就想抵賴了嗎?”
秦歌哈哈大笑,說:“姑娘,我的人跟我的女人,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明白嗎?”
楊嬌嬌知道自己又被這個混蛋耍了,想發脾氣,可不知怎地,心裡竟然一點怒意都沒有,反而充滿了酸酸澀澀的委屈。
低着頭把要涌出眼眶的淚水忍回去,再擡頭時,女孩兒又恢復了以往那種嬌蠻的模樣,只是眼睛深處那抹失落怎麼都藏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