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崔小胖一左一右摟着兩個美女正在淫笑,眼角剛瞥見一個小東西飛過來,腦門上就傳來“啪”的一聲。
拿手一摸,是顆爛葡萄,疼倒不疼,關鍵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戲耍胖爺?正要發怒,擡眼看見不遠處笑眯眯的秦歌,以及兩個正要動手的屬下,嚇得差點尿出來。
“住手!”
肉球一樣的崔小胖跑過去,連踢帶打的踹走兩個屬下,滿臉諂媚的對秦歌道:“秦叔,這、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怎麼,不歡迎啊?”
“哪兒能呀!請您還請不來呢,這酒吧從開業以來,就數今兒個最有面子。”
崔小胖很會說話,圓圓的臉都笑成了包子,邀請秦歌兩人來到了自己剛纔坐的地方。
“還愣着幹什麼?這就是我常跟你們說的秦叔叔,趕緊叫人呀!”
把沙發上坐着的兩個女孩兒介紹一遍,崔小胖就把她們打發走了。
秦歌看那兩個女孩兒相貌非常相似,就想起了方小路離開童家時的那一天,笑着對崔小胖道:“小子,你行啊!雙生姐妹花終於得手了?”
崔小胖難得靦腆的撓了撓頭,謙虛道:“運氣,純粹是運氣。”
“你就裝吧!”秦歌笑罵道,“不過,你小子還算個爺們兒,不錯。”
原本崔小胖身爲青竹的太子爺,玩幾個女人再正常不過,但從他剛纔鄭重介紹姐妹花的樣子來看,他並不是單純玩玩那麼簡單,雖然渣點兒,但勉強還算是個有擔當的爺們兒。
要知道,以秦歌在道上的地位,崔小胖要是敢什麼女人都向他介紹,被大耳刮子抽死了,崔向竹都得捏鼻子認了。
不懂上下尊卑,打死活該。
崔小胖完美扮演着晚輩的形象,嘿嘿傻笑着讓人上來幾瓶好酒,又看着薛笛道:“這位是新嬸嬸吧!您好!我叫崔嘯山,您叫我小胖就行,不知道您愛喝什麼酒?我讓人準備。”
一聲“嬸嬸”喊的薛笛面紅耳赤,剛要瞪眼,見秦歌意味深長的看了過來,頓時想起他的警告,只好鬱悶的捏着鼻子認了。
啪!
在崔小胖的後腦勺抽一巴掌,秦歌罵道:“會不會說話?嬸嬸就嬸嬸,前面加個‘新’
字是幾個意思?作死是吧!”
崔小胖趕緊嬉皮笑臉的作揖求饒,滑稽的模樣倒是讓薛笛忍俊不禁。
對於崔小胖的表現,秦歌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傢伙油滑油滑的,怎麼可能會說出那麼弱智的話?他這是在隱晦的表達不滿。
本來商量好了兩派合演一場戲,誰知轉眼就成了現在這個騎虎難下的局面,別說收場了,接下來要發生的火併指不定會有多大損失呢!
崔向竹心裡會有怨氣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他聰明就聰明在讓兒子用這種傻不愣登的方式表達出來,既傳遞出了自己的態度,又無傷大雅,秦歌身爲長輩,總不能跟晚輩較真兒不是?
崔向竹這人還不錯,受了委屈,給點兒好處是應該的,想了想,秦歌也不廢話,直接道:“聽說你爹最近看上了開發區的一塊兒地?”
崔小胖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情,顯然他根本就沒料到會有這麼大的驚喜。
“是、是啊!”
秦歌點點頭,又道:“我會讓楊天熙把地標下來,至於是平價買入還是合作開發,你們自己商量,怎麼樣?”
崔小胖傻了,徹底傻了。
他知道秦歌來的用意,老爹也交待過最近可能會有安撫,爺倆兒甚至商量了好幾個要提的條件方案,但怎麼都沒想到,秦歌一來就拋下一顆重磅炸彈,所給的補償竟然比他們爺倆兒認爲的最苛刻條件還要好上無數倍。
要知道,那塊地他爹計算過,要想競拍下來,少說也得三個億,現在秦歌竟然要平價賣給他們,就算不拿來開發,轉手賣掉也能至少淨賺一個億,更何況還有跟楊家合作開發的機會,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超級大餡餅啊!
崔向竹是個精明的人,從他千方百計攀附上京城楊家就知道,他很想洗白。
混黑雖然發家很快,但在華夏這種大環境下,混的越大,往往就越危險,若想有個善終,洗白是唯一的出路。
秦歌所提供的已經不是單純的經濟補償,而是一條鑲着金邊兒的光明大道。
就衝這一點,崔小胖覺得別說兩派發生火併了,就是青竹徹底被魚龍吞併也沒什麼關係,反正自家老爹已經不止一次表示過青竹尾大不掉拖他後腿的意思了。
驚喜太大,往往最後就會變成驚嚇,崔小胖在激動了好一會兒之後忽然冷靜下來,乾笑着說:“秦叔,您這樣就太客氣了,我和我爹又沒做什麼,憑白無故佔您這麼大的便宜,實在是說不過去。”
秦歌心裡忍不住暗暗讚歎,別看崔小胖看上去憨憨傻傻的,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麼快就清醒過來,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想什麼美事兒呢?老子說白給你家了嗎?聽好,我不管你爹花了多少錢,要幹什麼,那塊地我都要三成的股份,記住了嗎?”
崔小胖一下子就放鬆下來,長出一口氣,笑着對秦歌重重點頭道:“記住了。”
升米恩鬥米仇,這麼大的好處,秦歌敢白給,崔家還真不敢白要,現在見他說了自己的條件,三成,不多不少,崔小胖這才完全相信了他的誠意。
“記住就滾吧!我在你這兒再坐會兒,別忘了給我免單啊!”
“瞧您說的,從現在開始,這酒吧就是您的了,您就是砸了我都沒意見。”
“滾蛋!成了老子自己的,老子還捨得白喝好酒嗎?”
崔小胖嘿嘿傻笑着跑了,他得趕緊去跟老爹彙報,秦歌所說的事兒太大,他還沒資格發表什麼意見。
酒吧裡的DJ正在聲嘶力竭的嚎叫,無數年輕人猛烈揮舞起手臂揮灑汗水,薛笛跟着秦歌靠在欄杆上,呆呆的看着樓下羣魔亂舞的人羣,許久才忽然開口說道:“魚龍和青竹是在演戲,火炮不是崔向竹派人殺的,你們在把水攪渾,好詐出那個涉毒的叛徒?”
秦歌抿了一口酒,笑看她道:“終於明白了?”
“這、這……”薛笛強按下心裡的震驚,喃喃道:“爲了一個涉毒的叛徒,就把兩幫推到火併甚至覆滅的邊緣,這……是不是太傻了?”
秦歌嘆了口氣,指着樓下說:“DJ吼叫是爲了把氣氛搞嗨,好給酒吧多賺些錢,肯定不是爲了幫下面那些男男女女晚上有炮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都想借助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水被攪渾了很快就能恢復清澈,可要是多出幾根棍子不停的攪,除了出現漩渦之外,不會有其它的可能。”
薛笛聽後沉默不語,看着樓下沸騰的舞池,忽然覺得真的很像羣魔亂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