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快來人啊……有人行兇殺人啦……”
崛田淺夫喊叫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驚惶，但是他的臉上卻帶着笑意，殘忍的笑意，彷彿在對秦歌無聲的說：“你死定了，不管你是被判有罪還是無罪，你都死定了。”
看着一邊叫喊一邊退向驗屍房大門的崛田淺夫，秦歌淡淡地說：“我有錢，很多的錢，那一百萬就是我給小松一郎的，而且只是住在他家一晚的夜資。”
崛田淺夫的喊聲戛然而止，後退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同時小眼睛中也冒出貪婪的光芒。
“你的小指值一千萬。”他說。
一千萬島國幣，約莫是五十萬華夏幣，想起以前有人花這個價錢要廢了他，也有人花這些錢要他的命，現在終於漲價了，一根小拇指就值五十萬，對於這個價格，秦歌還算比較滿意。
這時，驗屍房外傳來敲門聲，緊接着驗屍官恭敬的聲音響起。
“崛田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嗎？”
崛田淺夫笑看秦歌不說話。秦歌聳聳肩，指着地上那個跟班的屍體問：“一個億？”
崛田淺夫是個典型的生意人，不是盲目的政客，一條性命能賣出八十多萬美金的價格，他很滿意，於是就笑着提高聲音對門外道：“沒事，不要進來打擾。”
“嗨！您請自便。”驗屍官答應着，腳步聲遠去了。
秦歌臉上也露出笑意，用腳踢了踢跟班的屍體，又道：“我很想知道自己的一億島國幣可以買到什麼服務。”
“很簡單，只要你把手術刀送給他就好。”崛田淺夫指了指一開始被秦歌踢飛出去的那個跟班，說，“不過，想要他接受你的饋贈，你必須要再付出五千萬纔可以。”
秦歌點點頭表示理解，拿起解剖臺上的一塊白布將手術刀的手柄仔細擦了擦，然後就丟在那個跟班面前。
那跟班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骨頭，還是被秦歌與自家老大的交易給震傻了，刀子掉在面前的時候還抖了一下，滿臉的茫然。
“橋本，”崛田開口對跟班說，“拿起手術刀，你的家人會得到二十萬美金，而且我保證你的服刑期不超過五年。”
那跟班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老大賣掉了
，二十萬美金替秦歌坐五年牢，這似乎……挺划算的。
他眼中的掙扎並沒有持續太久，就伸手握住了那把手術刀。
崛田對於自己手下的忠誠很滿意，掏出手機摁了幾個數字，然後丟給秦歌道：“我要一千萬的現金，剩下的一億五千萬，請轉入到這個賬號裡。”
秦歌接過手機看了看，就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操作，進行到一半忽然停下，擡頭說：“對了，我還是很好奇，你們爲什麼要殺小松一郎呢？”
小松合香剛剛在父親的屍體前親眼目睹了一幕超級血腥的殺人場景，整個人的精神都繃成了一根緊緊的弦，俏臉蒼白，早已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一直都把臉埋在秦歌的後背上，此時忽然聽到他再次提及父親的死，再顧不上害怕，擡起了頭。
秦歌感覺到她的動作，就轉過身將她摟在懷裡，輕拍後背安撫。
這個時候，崛田淺夫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那是個意外。一郎君始終都不肯說那一百萬的來歷，我身爲社長，自然很沒面子，沒面子就要教訓他，誰知道他那麼不經打，沒幾下就死了。”
秦歌聞言身軀一震，不由轉頭望向小松一郎的屍體，目光復雜。
他有些不敢相信，像小松一郎那樣垃圾的人，居然也能在嚴刑拷打之下守口如瓶。
此時此刻，小松一郎是因爲不想害了女兒的恩人也好，還是因爲不想毀掉女兒的前程也罷，亦或是沒等他承受不住就死了，都已經不再重要。
因爲，他守住自己身爲父親的榮耀。
小松合香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顯然她也明白了崛田淺夫話裡的意思。秦歌無法想象她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只能抱得更緊一些，輕聲說道：“合香，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的爸爸。”
小松合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搖頭，淚水塗滿了秦歌胸前的衣襟。
女孩兒的柔弱與善良讓秦歌忍不住嘆了口氣，再看向崛田淺夫時，目光就變得比極地冰窟還要寒冷。
“是誰告訴你小松一郎身上有一百萬的？”他問。
崛田淺夫顯然很不喜歡秦歌此時的眼神，皺眉道：“這與你無關。”
“好吧！”
秦歌說着，手臂忽然擡起，只聽“砰”的一聲，那個跟班的額頭就多了一個血洞，身體無力的在地上攤開時，手裡還緊緊握着那把手術刀。
然後，秦歌就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崛田淺夫。
崛田淺夫的臉色終於變了。
島國也是禁槍相對比較嚴格的國家，像崛田淺夫這樣的山口組中下層幹部是不配擁有的，所以他對於秦歌隨手就能掏出手槍、並且敢開槍殺人的行爲，十分茫然，繼而就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喉結聳動一下，他說，“這……這裡是警局，槍聲很快就會引來許多的人……”
“我需要知道小松一郎的死因，而且，時間足夠我殺掉你了。”秦歌面無表情的打斷道。
崛田淺夫語氣一滯，額頭就開始緩緩滲出汗珠來。
亡命徒！
這是他對秦歌的認知，身爲一個已經享受了好幾年的山口組幹部，他不怕政客官員，也不怕司法警察，甚至不怕新聞媒體，唯獨怕的，就是亡命徒。
因爲這種人根本不會在乎他的身份和地位。
“你……你想要什麼？”他顫聲問。
“回答我的問題。”秦歌說。
崛田淺夫又咽了口唾沫，說：“他叫龍崎秀樹，是……是柏青哥店的服務生。”
一聽這個，秦歌就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歸根到底，還是他給小松一郎的那一百萬惹的禍。
看看懷裡哭泣的小松合香，秦歌心裡再次嘆了口氣。
這筆債，欠的可有點大啊！
就在這時，崛田淺夫趁他低頭的功夫，身子猛然向後一倒，用頭撞開了房門，一邊蛆蟲似的往外拱，一邊再次高叫道：“殺人啦！有人持槍殺人啦……”
小松合香聞聲擡起頭，看向秦歌的目光裡滿是擔憂。
秦歌對她笑笑，說：“沒關係，就讓他喊好了，大叔不會有事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殺掉崛田淺夫的打算，因爲簡單的死亡對崛田淺夫和那個龍崎秀樹來說太仁慈了。
他們必須受到懲罰、極其殘忍和冷酷的懲罰，才能稍稍緩解秦歌此時內心的鬱結和憤恨。
（本章完）